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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特性转移

(七米……六米……)

看见海登堡朝自己的方向缓缓移动,约书亚也在心里默默地估算着两人间的距离。而这时候,海登堡突兀地停下了。

海登堡就停在约书亚的面前不远处,他却不再向前走了,只是静静地停在离约书亚大致五米开外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约书亚……你以为我会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再被米迦勒痛打一顿吗?”他直视着约书亚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

“就在刚刚,我大致摸清楚了【铂金米迦勒】的射程,大概是五米,没错吧。跟我的卡麦尔是一样的……”

“但别以为我会用那种‘不走进你的替身射程就没法揍你一顿’的借口遂你的愿了。我要打败你,方法可不少。”他一字一句地缓慢说到,顺带着还抬起手腕来,瞥向那块朴素的腕表。

“比如,我赌三秒之后,你会窒息。”

他突然笑了,很是淡然地望向面前的对手,而后者此时神情可不轻松。

(窒息……难道是“肺部失活”一类的吗?)约书亚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应该不会,毕竟那需要真正接触到我的皮肤才行。但我想不出什么别的可能原因,活性转移……之前他的确没碰到我的皮肤,那他又该怎么做到?还是说,他只是用语言激我而已?)

“2……1……”

“Time——up !”

“呃啊!!!”

伴随着海登堡的笑容一同出现的,则是约书亚难以置信的惨叫。在这一瞬间,他的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像绳子,也像个套子。与此同时,他的胸口也骤然一紧。

这绝不是他身体内部的变化,他当然能够感觉出来。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身上,那里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是他的运动上衣。

那件上衣的下半部分,此刻以一种怪异的松松垮垮的模样垂下来,仿佛被水洗太多而坏掉了一样。可上半部分此刻紧绷绷的,拼命勒紧了他的胸口,尤其是领口部分就像是被扯紧的吊绳一般,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

(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他的替身能力吗?)约书亚张开嘴拼命想将空气吸进肺里面,但一来是衣服紧绷着,完全阻止了胸腔的舒张;二来是他还没办法用手去把衣服死扯开,只能拼命忍受这窒息的折磨。

“你在想,‘海登堡的替身能力不是活性的转移吗?他是怎么做到这样子的?……’对吧,约书亚。”

海登堡慢悠悠地问道,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的笑意愈发冰冷,看着约书亚挣扎的窘态,这似乎正符合他的预想。

“人们被自己的思维所限制,总是相信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每个替身使者只有一种能力,而我最开始展现出的能力则是‘活性转移’,所以你觉得我的能力就是‘活性转移’了,没错吧。”

“可惜——大错特错!!!”

(不是活性转移……原来从最开始,我和阿尔杰农的推测就是错的吗……)约书亚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开始变得昏沉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缺氧状态了。(再这么下去,甚至不用海登堡进一步行动,我就已经败给他了吧!不行……)

阿尔杰农一脸沉重。在约书亚的衣服开始发生形变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在替身战斗中,一切差错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他或许有些轻敌了。

(不只是活性的转移,而应该是什么与活性相似,却将其包含在内的属性。在之前卡麦尔的拳头与约书亚的腹部接触到的瞬间,他事实上是打在了约书亚的衣服上面,但一件纤维运动衫显然不具有机体的活性。有什么是运动衫和机体都具有的相同点吗……)

(那件运动衫的下半部分松弛了,而上半部分开始紧缩……如果这么看的话,这次被转移的则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弹性”。可“弹性”与“机体活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阿尔杰农紧蹙眉头,他的嘴唇有些泛白,这是因为他愈发担心自己的挚友。约书亚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很大……而阿尔杰农此刻却连海登堡的替身能力都搞不清楚。他有些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

(不,或许我一开始就走进了这样一个思维定式里面。)他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将思维退回原点进行新的思索。(收回我原有的一切观点,重新开始。)

(有一个概念,包括了约书亚身上的“活性”和运动衫具有的“弹性,还能够将海登堡的伤势用乳酸菌治好。)

(我能想到的,只剩下了一个极其宏观的概念……)

“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活性’,而是‘特性’啊,垃/圾!”海登堡咬着牙说道,仿佛只为了让约书亚输得明白。他平静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约书亚在原地痛苦地挣扎。

“你也说了,我的替身能力受到‘延时发动’的限制,至多十秒。……但没想到吧,只要在十秒钟之内,我还可以任意规定它的发动时间,四秒还是六秒,或者九秒钟,都是被我所控制的!这才是【古铜卡麦尔】最令我骄傲的地方!”

约书亚默默地咬紧了牙。他拼命扭动,只希望上衣对自己的束缚稍稍减弱一些。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塑身型的运动衫充满了怨念。但他的行为只能令自己愈发不适。在这么下去,绝对会因为窒息而死的吧!

“惊喜之所以被称做‘惊喜’……不在于它多么令人欣喜,而在于这份喜悦,有多么令人惊讶。”海登堡却似乎期待着什么,他就站在距离约书亚刚好五米的地方,紧贴着【铂金米迦勒】的最大射程。

(这个距离……海登堡,是想要在被暴打的边缘疯狂试探吗?)这也足以让阿尔杰农疑惑了。很明显,海登堡对距离把控得极好。这个位置是刚好能让约书亚的替身碰到他,却没法造成任何打击伤害的精准距离。方才这些情报,想必在替身对拳的时候就被他试探清楚了。可是……这样做的原因呢?他可不相信海登堡是会做出什么无意义举动的人。或者,刚刚的战斗已经证明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有目的的。

约书亚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他向外出的气愈发地多,面色也逐渐变差。最终,在海登堡沉冷的目光下,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持他站立了。

嘭地一声,他仰面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纷飞着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孔。令阿尔杰农不安的是,他这次没有爬得起来的迹象。这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

五秒过去了。

六秒过去了。

而一直过了十秒钟,约书亚都没有半点动弹的迹象。阿尔杰农的嘴唇开始微微打颤。他没想到这个德国人会做到这么绝,他难道真的不顾人的性命吗?!

“约,约书亚——?!!”

阿尔杰农试探着喊他,但是没能听到哪怕一丁点回应。而意料之外地,站在五米开外的海登堡此刻的面色竟然也一点都不好。他的色差分明的脸孔,此刻竟是愈发阴沉起来。

他在愤怒。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海登堡?!”阿尔杰农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倒地不起的约书亚身侧,飞快地扯开紧束住约书亚胸腔的已经变形的上衣。——但即使这样,他的胸膛也没能够重新恢复起伏。

他的呼吸……真的停下了。

而注意到这点的海登堡,面色显然愈发难看。

“给我滚开,废/物。”这句话是对阿尔杰农说的,他目光里的戾气简直能够被阿尔杰农所感受到。海登堡的替身浮现在他本人的身后,如同一尊高大的石像。

“到了这个地步,都不准备放尊重些吗,约书亚·乔耶尤斯?宁可选择失败甚至死亡,也不屑于用你的能力,来与我进行堂堂正正的战斗吗,垃/圾!”

罕见地,他的怒火已经不再被他刻意地压制了。他颈上的青筋隆起,双拳也因暴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你原本是被我认可的对手……可你现在比被蚂蚁吃剩的残渣还要卑贱!你这种连尊严都不愿意拥有的人……即使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你有半点同情!”

“Fick dich!!!!”

古铜卡麦尔如同远古神灵一般怒吼,他举起了拳头,只是这回,他也不再运用替身能力了。这巨大的铜色的拳,正朝向约书亚的头颅。

(海登堡!!你竟然连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也不放过吗?!)

阿尔杰农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他抬起眼睛,里面尽是冷漠和沉着。

(既然如此……那这回,让我来充当你的对手!)

而就在他要站起身来直面海登堡之前,似乎听到了约书亚发出了什么声音来。像是笑声,又像是轻声说话。

(?!)

他连忙低头去看。而这时他发现,约书亚那双本应紧闭着的眼睛竟然张开了。他似乎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他之前,竟然一直在屏息!

他朝阿尔杰农眨眨眼睛,他一字一顿地嘶嘶地说着,嘻嘻一笑。

“我啊……等的就是现在。”

………………………………

Bronze Chamael(古铜卡麦尔)

类型:近战强力型替身

破坏力: B

速度: B

精密: D

射程: B

持续力: B

成长性:D

替身能力:【特性转移】——将物体一部分的特性转移到物体的另一部分上,例如献祭左手活性增强心脏活性,或者把石头左半边的硬度转移到右半边上面。有一定延迟时间,可控,具体在0.5-10s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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