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轻拍了下离银的脑袋,“不会用成语就不要在这里附庸风雅,什么稀世珍宝、鳞次栉比的都出来了!”姬白转头对着廉初歌露出一个祝福的笑,“初歌,你要幸福!”
说完,姬白从怀里掏出一个莹白的手镯戴到廉初歌手腕上,“初歌,这是姬氏一族至高无上的祝福,只要祈愿人的心足够真诚,它可以替你达成一个愿望,哪怕是毁天灭地。”
那镯子一戴到廉初歌手上,一阵光芒闪耀,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白白,不见了。”旁边的离银见状,嘟哝着。
“见。”姬白的回答利落而干脆。
离银瞄着廉初歌的手腕,再一次的重复着,“白白,真不见了。”
“白白不见了喔!”姬白斜睨着眼看着离银,没好气地学着离银的口吻说着。
离银闻言,离开立正严肃的说着,“见,绝对见!现在见,立刻就见!”
“那叫亡镯。一生只有一次生命,许愿后它便会消失。如今它是隐在了初歌的灵魂上,日后无论初歌到哪里,只要初歌有愿望,并且有足够强烈和诚心,能让亡镯感受到的话,亡镯便会显现出来,为初歌完成心愿。心愿一了,亡镯便会消失不见。”
这话一出,离银便卷起衣袖,白皙的手腕在姬白面前不停地摇晃着,姬白无视,他再用力地左手晃动着,特别的加深手腕处的晃动。
姬白直接越过他,替廉初歌号脉,“嗯,没事。”然后便走回饭桌旁坐下,“吃早饭了。”众人都落座后,离银皱着小脸看着姬白,“白白,小棉袄的亡镯呢!”
“你太低级了,无法消受姬氏一族的最高祝福!”说着,拿起一只包子往嘴里送。
“白白,你怎么又在妄自菲薄了。你我本是一家,不能这样说自己的!你家小棉袄会伤心的!”
姬白无奈地与廉初歌相视一笑,继续吃着早饭……
岁月静好,一切安稳,廉初歌和桑迟这大半年来几乎都是在画秋度过。
姬白说了,薄生之地的下面,是满开的白骨之花,不适宜如今有着身孕的廉初歌居住,这样一说,桑迟虽然有不满,却也任由着廉初歌在画秋里住着。
在这期间,姬白告诉廉初歌,花间是由于桑迟在一万年来,太过苍凉和寂寥而幻化出来的一个人物。
薄生无法接受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他抵抗着周围的一切,将自己和外界,完全的隔离起来,他不走进别人的领域,也不允许别人触碰他的世界。
可是那一万年的薄生,真的是太苦太苦了,他便只有自己幻化一个自己来陪着他,度过那一个又一个的漫长而绝望的岁月。
而桑迟本人,却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花间便是他自己。而作为影子的花间,却是一直知道他就是桑迟。
廉初歌这时才恍然大悟,她一直不懂为何花间给她的感觉会如此的熟悉,也疑惑花间怎么长得与桑迟这么相像。
原来,花间,便是,桑迟。
一个人,究竟要寂寞到怎样的程度,才靠着幻化出另一个自己,来陪着自己渡过那空无的漫长岁月。
她不知道曾经的桑迟,是该有多大的绝望,才能将意/念真的变成一个实体,而本人却又懵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