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那汪春水,是她走不出的深潭。他是那么的美好,他该得到幸福】
初幻蝶抬手,轻拭着那人脸庞的泪迹,疼惜地说着:“小烈,不哭。”
那人执着初幻蝶的手,走了进去,打开柜子。
里面,只有两套衣服。
当年她亲手绣的,一套嫁衣,一套喜服。
那人仍旧没有放开初幻蝶,他从身后拥着初幻蝶,双手伸向前方的柜子,把其中一套衣服拿出,摊开。
初幻蝶瞧着眼前的嫁衣,崭新依旧。
他,一定是很用心的保存吧。
那人把嫁衣摊开,把头搭在初幻蝶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欢欣的抖音:“小蝶,我们再成一次亲吧,再拜一次天地。”
“你穿上这嫁衣,我穿上你替我绣的喜服,我们就在这里,对着天地对拜,结为夫妻。”
初幻蝶看着这样的人儿,泪盈满眶。
小烈,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我早已成婚,是别人的妻了。
小烈,我配不上你的美好了。
那人说着,便把另外一套喜服也从柜子里拿出,再执着初幻蝶的手,回到那张他们二人订成的床沿边坐着。
眉眼,再一次的弯了起来,狭长的双眼,衬着些许的水珠,晶晶亮的,翘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让人只一眼,便溺了进去。
初幻蝶想着,那汪春水,是她走不出的深潭。
那人拿起嫁衣,对着初幻蝶弯着唇角:“小蝶,现在就来换上嫁衣,好么?”
说着,便把嫁衣递给初幻蝶,自己拿起喜袍,直接在一旁脱了外衣,套上喜袍。
那人的脸色虽还带着些许苍白,可整个人的神色一片喜悦,熠熠生辉。
唇间的那抹笑,随着他套上喜服,便越发的加深了。
那人把喜服套上后,却见初幻蝶仍坐在床沿,并没有换上他递给她的那套嫁衣,便以为是害羞了。
他身穿喜袍,拥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小蝶,怎么还不换上嫁衣呢?是不是害羞了?”
说着,那人抬手,修长的指抚着初幻蝶的眉眼,一脸的情深:“小蝶,你无须与我害羞。我们本就是夫妻了,妻当着夫的面换衣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说着,便想着开始执手,帮着初幻蝶换上嫁衣。
初幻蝶看着一袭喜服的人儿和他唇间仿若开满了璀璨的牡丹花般笑颜。
她的心,痛得难以自已。
穿着喜服的小烈,配上坠满星光的眉眼和仿若盛开牡丹的唇角。
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她却配不上了。
初幻蝶抬手,打断了那人正在解着她衣衫的手:“小烈,别再这样了。”
那人依旧满脸喜悦地抬起眼眸,一脸柔情地说着:“小蝶,我说过了,我是你的夫。为夫帮你宽/衣/解/带是很平常的事。”
初幻蝶看着这样欢喜的人儿,突然有些不忍了。
她已叫他白白的侯了二十载,剩下的岁月,她不可能再叫他这样在平白的等候中度过。
他是那么的美好,他该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