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出嫁。
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映出她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抬眸谈笑间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她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谁人不知,京城七王爷要取秋家的天凌为七王妃,可谁又知,天凌已死,薄荷替嫁。
一拜天地。”
陆修槿转过身来,秋薄荷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陆修槿与秋薄荷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陆修槿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自己从小到大喜欢的女孩啊!陆修槿微微一笑,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秋薄荷坐着床榻上,心里忐忑不安,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居然在古代结婚了,甚至不知道夫君七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要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秋凌天,那会不会被他诛九族。唉!自己还不想死啊。
陆修槿有些微醉,缓缓走进了,想起日思夜想的秋凌天,嘴角浮出了柔柔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可人儿,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掀开了她的盖头。秋薄荷望着眼前的男子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心想,自己真的是赚大了。
“天儿,你可知我日日夜夜想着娶你的这天啊!这是我们自小的约定,本王做到了。”说着一把搂着秋薄荷,薄荷脸一红。忙说:“王爷莫急,我们先喝交杯酒吧。”一杯酒下肚,秋薄荷胆子便大了些,望着陆修槿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那唇,就忍不住了。于是一把亲了去,那一夜春意盎然。
第二日,秋薄荷发现自己被被子包裹着,面前浮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孔。脸顿时羞红了起来,自己的初夜啊!陆修槿缓缓睁开双眼,伸出手一把揽过薄荷,对着薄荷耳边轻语:“睡得还香嘛,我的王妃老大不小了,居然喜欢踢被子。”说着用手轻轻地刮了刮薄荷的鼻子,薄荷顿时羞羞地钻进了修槿的怀里。过了一会,薄荷要起了,丫鬟忙来更衣,修槿道:“我来吧,我的天儿自然不同。”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
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没想到这个王爷还会更衣,薄荷惊讶极了。“天儿,你不知道,我自小便立下心愿,有朝一日我娶了你,我要把你变成只能是我触碰的女人”更衣后薄荷又被搂在了怀中。仿佛入了一个蜜罐子,都不想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