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晚吟突然发狠,趁元旭放松警惕,用尽全力,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可元旭反应极快,一把抓着晚吟,稳住了身子,眼眸里像是渗了血一样鲜红。
他站起来,二话不说,从袖口里发出几道暗箭,直指吹笛的女子!
可旁边那男子不是吃素的,他阴狠一笑,用剑斩断了他发出来的箭矢。
吹笛人不受影响,只听见笛声越来越大,晚吟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觉得这身影无比熟悉。
那人的幻术十分霸道,吹的是催魂曲。好在她意志坚强,没有被幻术侵入,可这样的代价就是让她头疼欲裂,几乎快昏死过去。
元旭身子一闪,到了黑衣男子跟前,只看到两个人影,男子的胸前就多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
他惊愕地看着元旭,这人的身手…太诡异了!
只见元旭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他的剑,直冲冲地砍伤了他的腰。
那剑锋是淬了毒的,如今却自己中了毒。
吹笛人见状微愣,快速地吹着笛子。元旭却根本接近不了她。
突然一阵邪风,一个浑身血色衣衫的男子出现在月色中,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
一黑一白一红,三个男人就像是被黑暗召唤来的恶鬼,三角站立。
红衣男子手刀一砍,一股风袭来,吹笛人的笛子直接断成了两半。
她一口鲜血吐出,恶狠狠地盯着奄奄一息的晚吟。
晚吟眼前一片模糊,自然没看到女子的真容,笛声已停,晚吟两眼发黑,彻底昏过去了。
而场上,敌我分明。
这红衣男勾唇一笑,说不尽的邪魅狂狷,“冥煞阁长进了哈,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黑衣中年男子,就是冥煞阁的阁主,冥枫。
冥枫捂着胸口,闻言怒声道:“你算哪根葱?居然这么跟本座讲话?”
红衣男盘腿一坐,全然不理冥枫已经阴沉的脸色,“我说冥阁主,你们冥煞阁就那么点小鱼小虾,也赶来本少面前张牙舞爪了?你现在是一打二,赢不了。”
说完,朝元旭挤眉弄眼起来。
元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过去把晚吟抱了起来。
红衣男顺势一躺,拽得跟五百八十万似的,指了指晕过去的晚吟,“她中了幻术,寻常的大夫治不了她,你还是把她交给本少吧。”
元旭冷声道:“本王自有办法。”
红衣男“啧”了一声,“你不就想去找白鹤那老头吗?白鹤他现在在闭关,怎么出来呀。”
元旭听得他这样说,脸上还是没有过多表情,“本王的人,不需要沧溟阁来管。”
红衣男微愣,随即笑道:“九爷真是神通广大,不过…这小娘子本少不能给你,还请九爷通融通融。”
冥枫见他俩聊得火热,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侧耳去听,居然听到了“沧溟阁”和“九爷”这几个字,他不由得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人。
红衣男,长相邪魅,皮肤白得不似寻常人,一身血红的衣衫,还有他看似无赖风流的做派,这不就是沧溟阁的少阁主云歌么?
那翊王,自然就是广寒楼的九爷了。九爷在江湖上名声非常响,总是带着一副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容。
不论是九爷还是云歌,都不是他轻易能惹的人物!
这边,元旭不想再搭理云歌,直接把晚吟带走了,跟着走的,还有夜影等人。
云歌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冥枫想离开,可惜,云歌不给。
他大步上前,原本玩世不恭的模样收敛了起来,他道:“冥枫,新账旧账,本少都记着呢,当年的事…我爹把你们冥煞阁满门抄斩,留了你一条小命,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冥枫腿已经发抖了,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云歌转脸过去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女子,他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本少看在你师傅的面上不杀你,但你记住了,晚吟的一根头发你也别想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作妖,我沧溟阁定会灭了你!”
女子无力地跪在一旁,精致漂亮的脸上尽是绝望和不甘,她流下一滴泪,“你这样护着她,她会知道么…”
“知道不知道的,本少都做了。”他用力地放开她,一脚把笛子踩得粉碎。
云歌好以整暇地弄了弄自己的衣袖,对着冥枫道:“说吧,想怎么死?”
冥枫一个中年人,比云歌大了十几岁,却还是被这个少年吓得面无人色。
可他知道,今天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必死无疑。
“给我个痛快吧。”
………
晚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前世去南疆寻药的时候。
那时凌萧然突发急症,身子一天一天地垮下去,整个人虚软无力。当时他虽没登基,但已经替皇帝监国了,他这么一病,朝廷的事情自然就乱了起来。
各地干旱,人们喝不上水吃不上粮食,难民们大闹各地官府,官府上书朝廷,但皇帝病重,太子也倒下了,他们找谁说法去?
当时身为太子妃的迟晚吟站了出来,日日夜夜地替他解决政事,就在那时,迟千千来了。
她说,她有办法救凌萧然,凌萧然中的是巫蛊之毒,自然也要用同样的方法去解,所以需要迟晚吟去一趟南疆。
听完她的话,晚吟迟疑道:“为什么不是你去?我去了,朝政怎么办?”
迟千千笑着挽上她的手臂,很是亲切的模样,“太子殿下是我的姐夫,我去不太方便呀,至于朝政…妹妹不必担心,这不还有父亲和其他官员吗?”
“可…”
“哎呀,你就放心吧!太子殿下就交给我和母亲来照顾,我们一起等你回来。”
晚吟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萧然,心里一横,连夜收拾东西,赶去了南疆。
她走后,凌萧然撑起了身子,坐起身,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迟千千上前道:“萧然哥哥,迟晚吟那个女人走了,我们可以开始动手了吧?”
凌萧然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尖,“如今朝政她已经把持了一半,大多数重要的官员都是听命于她…此次她去南疆至少也要一年半载,这些时间够我们换一拨人了!”
迟千千悄声道:“那…等她回来,殿下要如何处置她?”
凌萧然涌现出了杀意,冷冷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