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枫赶到酒吧，其他三人均已经到齐。秦励皓已经为大家备好了小食和酒水，李志归与莫棋都已各开了一瓶酒，一口两口的小酌了起来。
慕枫才刚入座，秦励皓就递了一瓶啤酒给他，却被他拒绝了：“今天真的不能喝。”
由于慕枫来之前，李志归已经把他被禁足的事给秦、莫二人说了清楚，秦励皓此刻完全能够理解慕枫不能喝酒的缘由，便也没有强求，给他换了一杯鲜榨果汁解酒瘾。
“你俩最近不是忙着研究系统设计吗，怎么有空大白天出来喝酒？”慕枫看着秦励皓和李志归问道。
“谁愿意大白天出来喝酒，这不是为了迁就你这10点前必须回家的规定嘛。”李志归调侃着。
“我能出来见你们都不错了，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慕枫抱歉地看着李志归，问道：“不过，你俩的系统到底弄得怎么样了？”
“总体框架已经出来了，细节对接和设计的部分已经交给小程了。”李志归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小程这么快就挑大梁了？”莫棋问道。
“嗯。”李志归笑了笑，看着莫棋说：“虽然不知道她在原单位能创造多少价值，但在我这里，她的能力的确很优秀。”
“是，小程的确是个很负责任的人。”秦励皓接过话题说：“虽然我俩观念上有些分歧，不过她总是很认真地听取我的意见，而且每次方案修改只要两三天她就可以做好，而后就不辞辛劳地拿过来和我对接。这一次次的，我都不好意发表我的意见了，感觉会累着她。”
“别，公归公。你是客户，方案设计当然应该以你的需求为主。”李志归忽然严肃地对秦励皓说道，好似此刻正在他的办公室里与顾客谈论工作一般。
莫棋听他们聊着程默在新岗位上的出色表现，不觉想到了已经独立许久的的杨可可，想想自己好像有好些日子没有她的讯息了。
“老莫，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又加班挨批了？”李志归看莫棋坐那里一言不发，担心问道。
“哪里那么多批可挨的。我只是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工作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好工作？”莫棋白了李志归一眼，又好似自言自语般低语道：“也不知道，我当初……是不是选错了。”
慕枫想了想，接过莫棋的困惑，答道：“每一个机构及其下设岗位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只是有些机构或岗位的工作惊心动魄，有些则看似平淡寻常而已。一个岗位是否真正能发挥它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从事岗位的人。如果人对了，再平常的工作也能锦上添花；如果人错了，再新鲜的工作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疯子这话在理。如何选择正确的人、如何激励人去发挥更多的价值，在于管理者。”李志归看着莫棋说道：“机构的体制决定了人才的选拔，影响着人与人的关系，从而进一步影响着大部分人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
“所以竞争性越强的人才选拔机制越有利于保持机构的活力，而像我们这种单位的人才机制就……”莫棋不愿再往下说，他不想亲口否定自己当初的选择。
“你们这类单位的人才机制就不是你这个层面能变革得了的了。”秦励皓一句话截胡：“所以，既然你今天调休，就不要再想那些超出你权力范围的事情了吧。”
“好好好，我的秦阿姨。”
莫棋笑了笑，与秦励皓碰了一杯。几乎同时，李志归也拿着酒瓶，主动与拿着鲜榨果汁的慕枫碰了一杯。
“你碰个什么劲儿？”慕枫故作抱怨状。
“不，此刻的你不是你，此刻的你是可可。”李志归握着酒瓶，说着好似哲学辩论一般地绕口令：“而和我碰杯的也不是你，而是可可同学。”
“你这酒量越来越差了，两三口下肚就开始说浑话了。”秦励皓一脸鄙视。
“我是想要感谢可可同学慧眼识人并积极推荐，才让我的工作室拥有了程默这样优秀的人才。”李志归说明原因：“但是可可今天不在，你就代表她，接受一下我的感谢吧。”
慕枫暖暖地笑了笑，道：“却之不恭。”
“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可可同学看起来傻不愣登的，看人的眼光倒是准得很哈。”秦励皓不绝感叹，听得李志归与莫棋频频点头。
“说谁傻不愣登呢。”可唯有慕枫闷闷地抱怨着：“她看女人的眼光是不错，可是看男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
“看来你爸不但禁锢了你的身体，还禁锢了你恋爱的灵魂。”李志归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坏笑：“最近被禁足，是不是都没见过可可啊？有没有什么要兄弟们代劳的？”
“不劳李总费心了，我自己可以搞定。”慕枫一脸无奈。
坐在慕枫身边的莫棋咬了一口果盘里的柠檬片儿，酸得倒牙。
“疯子，我有个正经问题一直想问你。”李志归忽然坐直了身子，盯着慕枫问道：“你到底喜欢杨可可什么啊？”
秦、莫二人也竖起耳朵，静悄悄地等待慕枫回答。
“喜欢她什么呢？”慕枫思索着，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傻傻地笑着，看得身边的三人三头雾水。
“对啊，到底喜欢她什么呢？”莫棋也跟着问道。
“嘿嘿嘿。”慕枫一阵憨笑：“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喜欢她，就是觉得她很好。”
“你个憨憨。”秦励皓无奈的瞪了慕枫一眼，灵机一闪，问道：“疯子，你该不会是有受虐癖吧。”
“你这什么鬼逻辑？”慕枫一脸懵圈。
“你该不会是因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瞧她打了龟儿，就觉得她侠肝义胆、与众不同了？”秦励皓说着，俊朗的眉目都快拧到了一起，显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在瞎白话。
“打我？”李志归差点没把啤酒喷出一道彩虹来：“对了，上次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几个有事瞒着我。该不会，就是我被打的事？”
“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莫棋来了兴趣，问道。
“我要是记得，还能被你们几个骗到现在？”李志归有些不耐烦了，追问道：“快！说清楚！”
“你出国之前和我们喝酒的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耍酒疯，嚷嚷着要什么自由，从酒吧跑出来了，结果遇到了路人杨可可。你把她误认成了我们几个，当场就拉着她要陪你借酒消愁。她以为你图谋不轨，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你痛扁了一顿。等我们几个人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伤中要害，痛倒在地了。”秦励皓憋着笑，好不容易讲了个大概。
“伤中要害？”李志归听得脸色发白，觉得身体稍有不适，弱弱地问道：“该不会，是那个要害吧。”
“你还有几个要害？”莫棋也极力控制着自己憋笑的表情，说道：“你第二天哪儿疼你自己不知道吗？”
“呃……”李志归的脸彻底绿了，偷摸瞄了一眼身边的慕枫，看他表情还算正常，好似没有想要找自己算账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问道：“然，然后呢？”
“然后老莫闪亮登场，以上司的身份，化解了纠纷，可可没有再追究，离开了。”秦励皓好不容易讲完了结局。
“老莫威武。”李志归双手抱拳，向莫棋作揖起来，并说道：“如果没有你，我怕是要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彻底被报废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莫棋也顺势抱拳回礼，佯装客套，玩笑起来。
“呃嗯。”李志归清了清嗓子，趁机转换了话题，说道：“所以，疯子，你该不会真是因为第一次见暴揍兄弟的女人，就喜欢上她了吧。”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可可。”慕枫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