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忙碌,酒吧里,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缓解着一天的疲劳。
“老莫,你今天是怎么了,晚饭都不吃就找我们来这里,你也不怕喝酒喝坏了你那娇弱的肠胃。”这间酒吧根据地的老板秦励皓见莫棋进门,打趣儿地说。
“别提了,又被领导批了呗。”莫棋一边闷闷不乐抱怨着,一边往他们几兄弟常坐的隔间包厢走去。
“被领导批是常有的事,至于弄得你借酒消愁吗。”慕枫跟在莫棋身后,一同向包厢走去。
“如果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而挨批,那我无话可说,可今天是别人的事情没做好却让我背锅,我就受不了。”莫棋越说越生气。
“哎!你要是想借酒消愁的话到别家去啊,我今天不给你供酒。”秦励皓调侃着。
“我的好兄弟是开酒吧的,我还要跑到别家消费,你有没有搞错。”莫棋气愤地说。
“倒不是介意你耍酒疯,只是你那酒量,三杯倒,别人还没有敞开了喝呢,你就已经瘫那儿了,实在没什么意思。”秦励皓端了些水果、零食放到茶几上,好让兄弟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就算我倒了,还有你俩可以玩啊。”莫棋无辜地说。
“我要看店,不能喝醉,就剩下疯子一个人。你让他一个人怎么玩?”秦励皓分析着,又走到距离包厢不远处的甜品准备区忙起来。
“这不能怪我,谁让他不和女生玩的。”莫棋依旧无辜地表示:“如果他愿意和女生一起玩,我们现在别提多热闹了。就因为他一个人,害得我们三个大男人天天聚一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几个取向跑偏呢。”
“我不和女生玩,但是你可以啊。”慕枫剥了一个小金橘,递给了莫棋。
“我这三天两头加班,哪里有时间陪女生啊。”莫棋接过小金橘,一口吞下。
“你啊,嘴上成天抱怨着单位上的事,可也没见你工作的时候不上心的,无论什么时候单位传唤,你还不是一溜烟儿地就去加班了嘛。”慕枫继续剥了一个小金橘递给了莫棋,莫棋依旧一口吞。
“唉,玩笑归玩笑,一入公门,便要身担此责啊。”莫棋微微一笑。
秦励皓端着托盘,送了两杯热红豆奶茶过来。
莫棋端了一杯,饮了一口,甜暖入胃,接着说:“其实有时候很羡慕那些临聘人员,背负不住的时候还可以选择另谋他处。”
“怎么,你们部门又有人辞职了?”慕枫也尝了一口奶茶,甜暖非常。
“是其他部门有人辞职。对了,就是上次在酒吧门口把龟儿差点踢报废的那个女生。”
“她真的辞职了?”慕枫复问。
“是啊。”莫棋答完,转念一想,觉得哪里不太对,说道:“听你这口气,好像你事先知道她要辞职似的。”
“嘿嘿嘿。”慕枫一笑应答,又喝了一口甜甜的奶茶。
莫棋继续自顾自地说:“她这周正在办离职手续,按时间算,差不多再过两几天就正式离职了。”
“你们单位怎么总有人辞职?”秦励皓问道。
“辞职的一般都是临聘人员,干得活不少,但工资待遇低,地位也不太平等,所以辞职的比较多。”莫棋如实解释道。
“真是各家自有各家愁。他们羡慕你们的稳定有保障,你们又羡慕他们的自由。”秦励皓摇了摇头。
“耗子,来杯好点的酒可以吗,这奶茶喝着能有什么劲儿。”莫棋终于受不了。
“好点儿的酒不要钱啊,我这可是小本买卖。”秦励皓玩笑着,却示意吧台小哥按他们往常的习惯调两杯酒来。
“你就看在我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免费赠我一杯吧。”
“你要是真没钱付,兄弟我绝对请你。最可气的就是,你家又不缺钱,还天天装穷。”秦励皓玩笑着说。
“我家不缺钱,但那不是我挣来的。都快30岁的男人了,出来花天酒地还要花老爸的钱,这多不合适。”莫棋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乖孩子的表情,讨起酒来。
“你的工资虽然不高,但也不至于掏不起酒钱吧。”慕枫也加入了玩笑大军。
“其实,是因为最近我们单位有两个妹子快要结婚了,我得存点礼钱。”莫棋终于说出了难处。
“两份礼钱也不过千,何至于你在这里哭穷。”慕枫笑道。
“其实钱不钱的也都无所谓,关键是我心里不舒服啊!你说,单位上单身的女生其实也不少,怎么就没我一个呢。”莫棋拍着大腿,一阵愤慨。
“你满眼都是文件和业务,妹子们在你眼里也不过是写文件和办业务的员工而已,和男人没什么区别。就你这态度,能找到女朋友反倒是怪事了。”秦励皓嘴角微邪。
“你觉得……杨可可怎么样?”慕枫并未继续玩笑话题,转而向莫棋问道。
“杨可可?”莫棋倒也没察觉这话转得突兀,想了想说:“小杨工作认真、勤奋好学,对同事们也友好和善,还算不错啦。”
“既然不错,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她呢?”慕枫继续问道。
“毕竟是临聘的,工作不正式,生活自然也就不算稳定,女生嘛,不稳定,也难顾家啊。”
“到底什么样的工作才算是稳定的工作呢?”秦励皓问道。
“你指的稳定的工作是什么?公务员?事业编人员?还是公司白领?”慕枫同问。
莫棋没有立刻回答,只静静的盯着茶几上的奶茶发着呆。
其实,今日以前,他自己几乎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些个父辈们常说的道理。莫棋一直觉得,父辈们说的大都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比自己识人多,见得广,看得透。
此刻,被兄弟们问起自己的看法,莫棋才开始思考着说起来:“公司可能会解散,自创业可能会失败,所以人们都觉得公家的饭碗是稳固的。”莫棋思索良久,方才字字吐露:“但如今,即便是公家的饭碗,如果端不正、端不好,那也是会丢了的,而且这一丢就有可能是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而且当下正值简政放权改革期,今天的机关在明天是否还存在都未可知,更何况是这机关里工作的人呢?”
“所以,工作是否稳定或许并非简单的取决于工作本身的性质,有时候,也许更取决于从事工作的人是否有恒心坚持在这个岗位上吧。”秦励皓看着茶几果盘里的巴旦木,沉沉说到。
“耗子,你还是给我杯酒吧!”莫棋不愿再想,再次讨起酒来。
吧台小哥调的酒刚好端上来。
一杯颜色搭配浓烈,味道爽辣带劲儿,正解了莫棋心头一时的烦恼。
一杯颜色上橙中粉下白,味道刺激清透,慕枫轻轻品了一口,来到舌尖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