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张小仙终于长大成人,前来众人先是一起举杯,敬了寿星一杯酒,而后按照规矩,由寿星开始打关。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照顾女生,莫棋提议女生打关可以用石头剪刀布,每人划三拳即可,并且一满杯酒等于男生的三杯酒。
张小仙在众人的默契配合下,只输了三杯小酒,顺利过关。按照向左推进的顺序,下一个庄家是慕枫。
平日里这样兄弟们聚在一起时,慕枫从来都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倒不是因为他酒量好,而是因为他拳好。这是他自小从经常拉生意陪客户的父亲那里学来的本事。一轮关打下来,他只喝了两杯而已。
坐在慕枫左侧位,下一个打关的是杨可可。看她开始与程默石头剪刀布,慕枫心里是有些担忧的。自认识杨可可,他就没见她喝过酒,想她应该是一杯倒的量。今天朋友们难得聚齐,女生先且不论,男人们必然是不醉不归的结局。自己醉了不要紧,却没人能陪她回家了。
出奇的是,杨可可虽然平日里没什么运气,但今天是好运当头。先与程默石头剪刀布,竟然轻松赢过,后面也不知是莫棋倒霉还是他故意谦让,她竟再次全胜,再之后,与李志归这个酒家划拳,她也只是喝了两杯而已。
瞧杨可可打关如此顺利,这让原本有些担心的慕枫宽心了不少。
等李志归喝完了罚酒,下一个应庄的,是柯绾。可还没等庄家杨可可说话,柯绾抢先发声道:“我只划大拳,你若不会,就自罚三杯,我这关,就算你过了。”
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气氛再次陷入冰冷。
“柯小姐,你会划大拳却不会石头剪刀布,这也太说不通了吧。”寿星张小仙有些听不下去,心想着这大家小姐果然任性,进门时说好的不闹事,转眼就忘了。
柯绾却好似没有听见张小仙说话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杨可可,等待着她的回应。
杨可可淡淡一笑:“好,那就大拳。”
“大拳礼数颇多,纵然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未必能只看慕枫划了一圈就记住其中的道理。你可想清楚了。”不知怎的,刚从国外回来的柯绾,此时的话语中竟透着一股子古文气息,这大概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习惯吧。
“无妨。”杨可可依旧淡然微笑着,目光更是未从柯绾眼眸上离开过。
“我们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三拳实在不是礼数,不如,九拳如何?”柯绾再次提出要求。
“你……”张小仙被柯绾一次次的逼迫气得差点拍桌子。
“柯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礼数周全。”杨可可也随着柯绾的语调,整了一股子江湖风:“就依柯小姐所言,九拳。”
“满上!”柯绾侧过脸,向身侧后边正冲着慕枫挤眉弄眼发信号,让慕枫赶紧想个办法,阻止战争爆发的李志归吆喝了一声,惊得李志归一哆嗦,赶紧把三个酒杯全都倒满了啤酒。按照之前的规定,这就算是女生的九杯了。
“不够!”柯绾见李志归只满了三杯,要求他把其他几个杯子都倒满,按照男生的标准来。
李志归抱着酒瓶子,看了看杨可可,见她笑着冲自己点了点头,乖乖把其他六个杯子也都添满了酒,继续扭曲着五官给慕枫发送信号。
程默本来并不像张小仙那样对这个无关紧要的柯绾上心,但如今见一向雷厉风行的BOSS李志归听话的样子,不觉对这个能把李志归收住的女人好奇起来。程默虽然没有说话,也没减缓吃饭的节奏,但眼睛却不由得打量起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来。只见柯绾与杨可可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袖子往上撸了撸,免得衣服挡了发挥,而后二人齐声一吆喝,正式开始划拳。
她二人一开口,差点没惊掉众人的下巴。别说慕枫与李志归第一次见女生划拳,就连常在酒吧里见女生划拳的秦励皓也对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太习惯。平日里来酒吧里划拳的女生也是有的,但大都是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着,可眼前着两个女人却语调平和、言谈温柔,实在和她二人那撸着袖子划大拳的样子不匹配。
柯绾会划拳,这是几个男生都知道的,他们一起相处了好些年,以前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时,唯一的女生柯绾总会陪着兄弟们一起划几拳喝两杯助助兴,久而久之,柯绾的拳技也算是不错的了,连李志归这样的机灵鬼有时候也会败给她。
即便如此,面对杨可可,拳技尚可的柯绾却占不到半点上风。众人只见杨可可出拳稳、准、狠,有几拳就连慕枫都觉得精彩绝伦,自愧不如。慕枫越看越是入迷,不想去探究她为什么这么会划拳,只觉得她拳技如此精妙,却从不曾放纵自己败落于纸醉金迷,当真算是极度自律的人了。
六拳刚过,柯绾扎扎实实喝了六满杯酒。大概是因为喝得太急的缘故,杨可可感觉她这第六杯酒实在是咽不下去,心下有了盘算。
第七拳恰到好处的输了,杨可可自己喝了一杯。
第八拳又以微弱的劣势输了,杨可可又喝了一杯。
第九拳稍稍占了上风,让缓过气儿的柯绾喝了一杯。
如此,最难的一关总算是过了。
几杯酒下肚,虽然感觉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柯绾脑子依旧很是清醒,瞧着杨可可,笑了笑说:“姑娘,拳不错,深藏不露啊!”
“承让!”杨可可淡淡地笑着说道。
“要练出这样的拳法,平时没少喝酒吧。”柯绾的思路果然是清晰的。
“近乎滴酒不沾。”杨可可面不改色。
“哼!”柯绾冷笑一声,抽了一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滴:“别告诉我,你这拳法是某位大师一瞬间渡给你的!滴酒不沾,怎么可能?”
“近乎滴酒不沾是真的,找不少人练过拳也是真的。”杨可可没有再作解释,只笑着回答。
见杨可可怎么都不上钩,柯绾也没了再追问下去的兴趣,没趣儿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胗子吃了起来。
接下来,应庄的秦励皓身为酒吧老板,拳法自然精妙。几人当中,杨可可唯独败给了他,但输的也是心服口服。
过了秦励皓和张小仙,杨可可的最后一关是慕枫。二人马马虎虎胡乱划了三拳,慕枫喝了三杯,杨可可的关算是打完了。
经过几轮,到柯绾坐庄时,再遇杨可可,二人又精彩的划了一顿拳,终究还是败给了杨家女子。
众人吃好喝好,时间也刚刚好。一群人收拾收拾,准备散了各自回家。
全场最晕莫棋斜靠在椅子上,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无奈的动了动胳膊、挪了挪身子,却没能站起身来,只能在原地迷迷糊糊看着杨可可被慕枫带走。
酒劲儿上了头,柯绾站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凭借着李志归手上的力气,才得以站稳。她看着慕枫与杨可可寻了出租车离开后,才卸下最后一点力气,瘫软到李志归的怀里。
李志归带着软如泥的柯绾,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便与秦励皓打了招呼,先行带着柯绾离开。
秦励皓独自留下来应付其他几人。他先是给店员们叮嘱了几句,而后陪着张小仙出了店门,跟在李志归和慕枫后面打了出租车。他好不容易把多喝了几杯的张小仙塞进车里,刚要迈腿上车,却发现身边还站着个程默,另外还有个醉的厉害的莫棋正靠着自家酒吧的大门看着街边店面招牌的霓虹灯发晕。
无奈,秦励皓让程默与张小仙紧挨着坐在一起,而后又扶着莫棋上了车,与程默并排坐着,自己一个人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为司机师傅指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