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我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我不知道该问谁。
老爸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喝着闷酒,看着我特别心疼。
我自问自己从自己记事之后,好像没有那么让爸爸妈妈伤心难过过。
上学那阵儿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天才,但是好在我还是听话懂事的。
一路以来,从学习,到工作,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踏踏实实的,用心在做。
谁知道找个男朋友怎么这么不让父母省心?
突然看到父母因此伤心难过,我在他们面前,这次实在实在没有那个底气再张开口说这件事儿和宇轩没有关系了。
我想说句对不起。
可是没有勇气承认错误,自卑,懦弱,胆怯,所有所有肉体的软弱此刻都盘踞了我的大脑。
“哪天出来谈谈吧。”
天啊,厚颜无耻到极致的小月,竟然主动给我发了微信,然后说要跟我谈谈。
我缓了缓,她确实欠我一个解释。
想想今天在公安局,她好像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那个眼神好像从来没在我身上驻足过。
还有韩默,我倒是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好起来的?
“好,时间地点你定。”
我等了半天,电话那边的小月从始至终没有给我个对不起。
懒得想了,明天回单位上班,估计领导也有一大堆要跟我谈的。
领导突然给我挂了一个电话,是我们的中心主任。
我脑袋此刻已经焦灼了。
完了,崩溃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一点都没犹豫,接起了电话。
“喂,姜老师,我听说你今天晕倒了?我今天在外面一直开会回来才听前台说。”
我的妈啊,前台的姐妹们传消息传得这么快么?
“啊没事领导,让领导费心了,我这中午没好好吃饭,有点低血糖了。”
“啊,是这样啊,我听说,有个人来找你了?”
我知道,这么晚这个“慰问”电话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啊是的,那个人精神有点问题,没事的,认错人了。领导不好意思。”
“哎说什么不好意思,这个咱们也控制不了。以后自己多小心点,毕竟工作单位总出来这些事别的同事会背后传小话,说多了不好啊。”
“我知道了,领导,谢谢领导关心。”
第二天我故意早早就到了单位。
我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尽量避开早高峰的同事。
真庆幸,一早上都没有找我分老师的其他部门的同事来打扰。
我实在是想找个墙缝里钻进去。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铛铛”的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
不出意外,是大S。
于是乎,门还没开开,就能听见她的大嗓门,“哎姜老师,我这听说你昨天怎么了?咋还救护车也来了呢?”
我擦!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还没等我说话,大S马上开始了销售的套话模式,“谁啊?昨天那个人?听说是个女的?岁数还挺大的?我听说前台还调监控了?”
这一番狠操作,轮番问题轰炸,根本就不给我解答的时间。
也罢,我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欲言又止,动了动嘴唇,自己想了想,我还是别说话了。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如果大S都是听说了,那么全单位应该是全员知道了。
然后如果大S知道了,那么C姐,乃至上面的高管肯定就都知道了。
大S没事就有个臭毛病,没事就愿意翻翻小帐,告告状。
是,这事儿确实跟她没关系。
可是看见就顺脚踩两下,肯定没毛病,她肯定能干出来。
“有什么事么?”
我其实内心已经非常不舒爽了。
“你看看你啊,我这不特意来关心你一下么?”
呵呵哒,我愣是挤了个笑。
可是我发现我自己笑的好假好假。
“啥关系?”大S拔了下自己的眼镜,那副八卦的样子几乎是望眼欲穿。
我心想:我跟你很熟么?
心里突然感觉特别恶心。
我不禁心里起疑。
这大姐今天怎么会这么八卦?
大S说完了坐在我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副马上就要泄漏天机的样子。
“妹儿我跟你说,那女的我之前见过。”
“啊?哪个女的?”
“就那天那个,门口的那个。”
“你怎么认识?”
“说来话长的,行业机密,大概是几年前,她是你姐夫(大姐通常称呼自己老公是我姐夫)工作单位的同事妈妈,有阵子要出国,还想移民。”
边说边笑。
我开始听着入神了,对号入座?万一她,万一记错了呢。
“可别提了,没多少钱,还离婚的,她姑娘带着孩子的,还要学雅思移民,真是天方夜谭。”
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原来小月还想过出国。
“那后来呢?”
“差钱儿!别提了。”
所谓的差钱儿,其实就是穷,在我们这个行业,表示的意思就是歧视,预算不多,但是要求很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起来很爽歪歪。
“她姑娘自己找个大款,然后离婚了,也没得多少钱,一看国内过不下去了,想出个国试试,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国内混不下去的出国也能混啊?拖家带口子的要全家移民,政策根本不给啊。”
就这么一刻,我才觉得大姐没那么吓人。
“哎,不过,你跟她姑娘有什么过节啊?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咋的?是她姑娘的金龟婿啊?”
我知道下面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了。
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兴趣来八卦还是为了讨好上层来打探实情的。
我停了停,“都是误会。”
然后随手翻了翻讲义。
大姐自然看懂了我的意思
没趣地走了。
我这个冲动的大白羊,尽量hold住了自己的生气的脸,保持微笑,心里无数个草泥马在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