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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为了不见你,我去做寒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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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罗和高敬一的一个共同老同学对高敬一说:“你和朱罗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高敬一:“为什么?难道我不爱她?我给不了她幸福?”

老同学:“不是!因为你俩性格太像了,都是两个长不大的任性小孩子!你俩要是吵个架,谁都不让谁的,这种恋爱是长久不了的……”

高敬一:“我是男人,肯定我让着她!如果两个人连爱情都没有,性格再合适也只能是过路的陌生人!”

寒假临近,刚刚完成考试的高敬一呆呆地坐在宿舍里想着跟朱罗的问题。虽然“出轨”那件事情过去后,他和朱罗一直保持着聊天习惯,但他觉的有必要亲自去朱罗学校一趟,然后一起坐火车回家过寒假。说走就走,高敬一马上定了火车票。

朱罗提前预定了和高敬一经常住的那个宾馆。学生时代,虽然我们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属于自己的家,但是只要有爱人在的地方,那不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吗?

朱罗:“我们明天出去玩怎么样?”

高敬一:“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累都累死了……我想和你休息休息,感受一下直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朱罗原本是一个非常喜欢出去玩的女孩,但是自从和高敬一在一起后,出去玩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跟心爱的人一起去看看世界,跟心爱的人去逛逛没有逛过的每一条街,跟心爱的人去牵手去呼吸每一片没有呼吸过的空气……这是朱罗的愿望,也是朱罗一直埋藏在心里的希望。

可是,高敬一看上去并不那么愿意跟自己一同出去。朱罗突然想起了高敬一以前的种种话语,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朱罗:“高敬一,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你根本就原谅不了我以前做过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我当真正的爱人……“

高敬一:“你想到哪里去了?“

朱罗:“那你为什么基本上从来不和我一起出去,每次来我这里,基本上都是在宾馆里待着,我就感觉你从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一样……你知不知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说着说着,朱罗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看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高敬一,朱罗突然来了分手的念头。

朱罗:“高敬一,要不我们就这样分手吧?我放你自由,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高敬一:“你是不是就等着跟我分手?”

朱罗:“明天我自己出去玩,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第二天一大早,朱罗果然就收拾收拾出门了。火车是中午十二点左右的,高敬一不停地提醒她注意时间,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一个人依旧不停地逛着。

此时的高敬一安安稳稳地退掉了房间,乘着公交朝着火车站的方向离去。一排排树木溜过去了,就像时间的火箭一样,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高敬一打通了朱罗的电话,态度生硬地问着她是否还回家乡,朱罗没有回答。“火车重要,还是我重要?”

高敬一:“我就问你,你还跟不跟我一起回家?”

朱罗:“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高敬一:“你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对你是没有办法了。”

朱罗:“我就想知道,火车重要还是我重要……请你回我。”

此时,朱罗已经在前往火车站的公交上了。但高敬一那边,已经发出了检票的消息了。

高敬一着急地问着朱罗到底会不会来,朱罗看看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赶不上火车了,便临时来了一个主意——只要高敬一为了自己放弃这次火车,她就跟他重归于好。

朱罗:“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在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上了,你如果认为我重要,你就在原地等着我,我不来,就是火车走了,你也等着我。”

火车站广播还有十分钟就要开车了,高敬一焦急着打着电话。

高敬一:“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跟不跟我一起回家!”

朱罗:“我现在不会跟你回家,除非你等着我!”

高敬一:“那就这样吧,我要上火车了!”

朱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就不能为了我做下一班火车……”朱罗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敬一挂掉了电话。朱罗刷的一下眼泪流了下来。

终于到火车站了,朱罗飞快地冲向火车候车厅,但她看到了只有即将锁门的检票员和“停止检票”的红字。“我要坐今天的XX车,来晚了一会儿,请问现在还可以检票吗?“朱罗想在最后的时间冲上火车出现在高敬一面前,及时他已经向自己扭头离开了,她还是向抓住他的手。“不好意思,火车已经开始启动了,不能检票了。你可以去售票厅改签……”“谢谢……”朱罗强忍着眼泪跑出了候车厅。她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打通了高敬一的电话:“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你的心,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心爱的女人,可笑的我竟然比不上一趟火车……我告诉过你,我不止一遍的告诉你,只要你不走,我明天就可以一起跟你回家……只要你为了我留下,我就什么都答应你了,可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可笑的我还在这里傻傻的跟你打电话……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朱罗就挂掉了电话,关机了。

火车上,高敬一放下手机,看着火车外面的景色,目光呆滞地朝前方望去。朱罗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俩以后终将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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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罗并没有坐上回老家的火车,放寒假了,而是选择去杭州做了寒假工。

出发那天,朱罗坐在汽车上,跟高敬一发了一条信息:“今年我不回家了,为了放你自由,我去杭州打工了……祝你幸福……”。高敬一没有回复,朱罗看着自己毫无反应的手机,忍着眼泪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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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朱罗来对了地方。这是一个方便面加工厂,在杭州的满打满算的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里,失恋又失落的朱罗却硬生生地闯出了一个潇潇洒洒的天地。

到达工厂的第一天,填写各种各样的信息表,开培训会议;第二天,坐着班车空腹去体检;第三天、第四天,满满当当的两天的专业安全培训。也许朱罗天生就有一种悄无声息的融入感,在别人还在懵懵懂懂学着适应时,她早已经自信满满地跟培训老师讨论了。培训结束,晚上大家都收到了各自的工作服,明天一大早开始进车间工作。

也许是因为朱罗长得比较漂亮,或者是因为朱罗的脸上永远有着笑容,刚进车间就被调去做了车间的前台,负责接待领导的视察,一起来的其他同学们则进了车间,每天进行着流水化生产。

工厂里有专门的供工人们学习和娱乐的场所,跟员工宿舍在一栋楼上。休息日里,朱罗和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就会来到这里,在影像观看室里看电影,在图书阅览室里看书……

这天,朱罗正在影像观看室里看电影,在座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工友,这是一部女主人公爱男主人公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片,男主人公最终被真心打动,于是他俩幸福地抱在了一起。看到这一幕,朱罗突然意识到了自从来到工厂,她还没有给高敬一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高敬一呢?也没有发过一条短信,打过一个电话……因为她已经把他的手机号码屏蔽了。

他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过年不回家到底为了谁?我不跟你联系,你就不跟我联系了是吗?我屏蔽你的手机号,你就不会用别人的手机给我发一个信息吗?行,那我就今天主动联系你,试一试你!

她突然想起了大一那会儿和高敬一谈论过的一个话题“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于是,朱罗编辑了一条短信:“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叶子的离去,不是风的追求,因为没有风……真正的原因是树的不挽留……”按下发送键,朱罗默默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电影,天知道她的心其实早就飞到了手机上。五分钟了,她小心地打开手机,没有信息……又过了五分钟,她打开手机,还是没有信息……她气得关闭了手机……眼圈红红的,没有了一点儿支撑自己坐端正的力气……“也许他早就看到了短信,他就是不回,你这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别傻不拉几的等了!”想到这里,朱罗拿起手机,结束了手机的静音模式,改为正常模式,然后把手机扔进了包里,放到了旁边的另一个椅子上,眼不见心不烦,端端正正地继续看起了电影,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还好,她坐在了前排的位置,没有一个人会发现她的异常。

突然,手机响了,还不止响了一下……是高敬一的电话。高敬一告诉朱罗,他一直都是很爱她的,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将来要结婚的那个女人……朱罗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真正的隔阂并没有解决,尤其是在两个人目前接触的环境完全不一样的时候。

因为朱罗是车间前台,所以除了接待随时可能来视察的领导外,还要负责车间大大小小的秘书类的事物,比如员工辞职,朱罗可是要负责签字、收回做工服装的!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职位”,朱罗认识了一个感情纯真到傻不拉几的南通小哥哥。

南通小哥哥要辞职,在办完一层层的离职手续后,南通小哥哥来到了离职的最后一道门——前台。

世界上太多的东西都是不能用理智形容的,这就是世界的美妙之处,但如果面对的是令你排斥的事情,那这个世界的美妙之处就完全演变成了甩都甩不掉的恶心口香糖了。

南通小哥哥拿着离职单,抱着清洗干净的工作服来到了前台,朱罗很职业的微笑看着他。

南通小哥哥:“我是来离职的……”

朱罗:“两套衣服拿来了吗?”

南通小哥哥:“在这里……”。

朱罗:“好的。衣柜的钥匙……”

南通小哥哥:“在这里……”

朱罗:“好的。把你的单子给我吧,我签个字就可以了。”南通小哥哥立马把离职单给了朱罗,看着朱罗脸上灿烂的笑容,南通小哥哥一下子被这种纯真的笑容电晕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南通小哥哥愣头愣脑地说道,脸红的要命。”谢谢夸奖!给你单子,拿好,可以离开了……“朱罗随口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忙自己的工作。”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辞个职都要搭讪……“朱罗一边嘟囔一边开始收拾抽屉里各种各样的单子。还没过一分钟,南通小哥哥就返回来,愣头愣脑地站在朱罗面前,指了指前台上的联系卡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是你的联系方式吗?““是的。”“我可以记下来吗?”“可以。“”非常感谢你,谢谢,谢谢……“听到这些,南通小哥哥立马用手机拍下了朱罗的电话号码,激动的出门时竟然打了一个趔趄,朱罗终于被逗笑了。

朱罗万万没想到,南通小哥哥记下自己手机号的那一瞬间,自己被纠缠的恶梦也就开始了。

每天的早安、晚安,每天的随时随地的关心、生活分享……就如同一只足足有五百条命的超级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当你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时,他会表示永远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当你告诉他不喜欢像他一样的男人时,他会告诉你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当你告诉他每天看信息很浪费时间时,他会告诉你完全可以把这一切当成个屁……他会让你没有任何一条理由拒绝,让你绝望,让你绝望……

原本就不怎么会拒绝别人的朱罗,遇到这种事情,更是打心底里恨上了自己。她恨自己为什么把电话号码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恨自己为什么为了工作就想不起来保护自己的隐私。恨自己为什么整天笑容满面吸引别人……她甚至恨自己为什么长了一张那么讨人喜欢的脸!

朱罗刚刚洗漱好躺在床上,手机的短信提醒就像奏鸣曲一样开始了,气得朱罗只想跺床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你去死吧!”看见朱罗发疯似的大吼,旁边的好朋友赶紧过来询问:“朱罗,你怎么了?“”有个特别讨厌的家伙,老是跟我聊天,时不时就发一条信息,时不时就发一条信息,还时不时的向我表白说喜欢我,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啊!怎么跟他解释都不明白,烦都烦死了!“

经过几姐妹的长达半小时的激烈讨论,朱罗决定除夕、初一这两天放假期间约这个南通小哥哥出来说清楚。为了安全起见,朱罗叫上了两个男性朋友和两个女性朋友,约好了去钱塘江看潮。

还没到钱塘江,就已经听到了钱塘江的水声。“前面就是钱塘江了吧!”说完,朱罗就大踏步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去了,还一蹦一跳的,简直就是个穿着棉袄的花仙子,卯足劲儿要第一个投入钱塘江的怀抱。

“江面上的空气就是不一样!怎么闻都是那么的好闻,朱罗你说,我心里的那个人会不会直接驾着帆船来接我?非要给我一个惊喜……“朱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望着远方的江面,她似乎看到了高敬一正放下一切驾着帆船,乘风破浪来娶她……

突然,南通小哥哥的开口说话把她打回了现实。“江边风大,小心别感冒了,我会心疼的……“朱罗回头一看,南通小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围巾等着给自己围上了,好一个寸步不离的护花使者!

朱罗很客气的拒绝了,她是不会允许其他的气味污染自己的身体的。朱罗沿着江边一步一步走去,她偷偷往后看,小哥哥依旧跟着。他笑容满面,柔情蜜意,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朱罗。“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人……“朱罗嘟囔着。她的视线离开江面后才发现同来的好朋友们早就跑到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去玩了,真的是遇见好玩的就忘记了托付之事!于是,朱罗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她停下脚步,等着南通小哥哥跟上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长椅,说:“我们坐那里聊一会儿吧?“南通小哥哥答应了。

朱罗坐在长椅这头,南通小哥哥坐在长椅的另一头,他看着她笑,傻傻的,爱爱的。打个比喻: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路人经过都会一眼瞧出南通小哥哥满手、满脸、满心、满脑子的爱。但这对朱罗来说,简直是世界上阻碍她通往幸福的最大的绊脚石了。

朱罗静静地坐着,脑子却早已经转了几百几万圈了,她终于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她主动往南通小哥哥的身边靠了靠,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枚明晃晃的银戒指出现在中指上。她继续伸到南通小哥哥面前,说:你觉得这个戒指好看吗?是我心里的他送的,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南通小哥哥尴尬的笑了笑,这种表情正合朱罗的意,于是,朱罗更加猖狂地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朱罗:“今天第一次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彻底说清楚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喜欢我,如果我能提前知道这些,我肯定不会当前台了,甚至连杭州都不会来了!你懂吗?”

南通小哥哥:“我懂!我也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你……“

朱罗:“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罗:“我感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们是彼此的初恋,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南通小哥哥:“我会等……“

朱罗急得想要打人了。随后朋友们也过来帮忙劝说,但南通小哥哥就像是喝了迷魂汤一样,硬生生的就是爱上了朱罗,最终大家不欢而散。

回到宿舍,朱罗越想越难过。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却并不怎么爱着自己,自己完全不喜欢的那个人却整天莫名其妙的死皮赖脸的跟自己表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爱的人不爱我,我不爱的人非要缠着我“更可悲的了。”

寒假结束了,明天就要离开工厂返回学校了,朱罗兴高采烈地开始收拾衣服,没有一点儿想要早点睡觉的感觉。

就在这时,朱罗的手机响了,是南通小哥哥发来的信息。南通小哥哥约朱罗明天早上在工厂大门口见个面,知道朱罗要走了,专门在超市买了一大堆好吃的送给朱罗路上吃。“我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及时有一天不和高敬一没有缘分了,不在一起了,也不会爱上他的……怎么这么烦人!”朱罗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烦,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人品是多么的不好,才会遇到这说都说不明白的“执着追求者”。朱罗看到短信后二话不说拒绝了南通小哥哥,但南通小哥哥怎么会死心呢?五分钟一个短信,五分钟一个短信……弄得朱罗完全没有了办法,于是就答应了明天早上的见面。

第二天刚起来,朱罗就收到了南通小哥哥已经到工厂门口的短信。朱罗极不情愿的来到了大门口,生怕南通小哥哥逮到自己又会纠缠半天。刚到大门口,南通小哥哥就提着一大兜零食冲她笑,她尴尬地走过去,说:“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我拿着也不是个意思,不拿着也不是个意思……”“那你就拿着吧,我的心意,路上慢慢吃,我走了!“南通小哥哥递过零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留下了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朱罗。”看来是我错怪他了,他也并不是那么的没有眼力劲,谢谢你,你适合更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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