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有一次上英语课,老师让前半节课自行背诵课文,老师像往常一样在教室来回走动,后半节课老师开始抽查提问。“停一下,停一下,同学们都背得怎么样了?现在检查!”大家都不说话,小心地摇摇头,教室里突然安静的可怕。“现在我要点名了!最后一排的冯小辉!“冯小辉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说:“老师,我不会背!”听到这句话,老师脸色变了,说:“你不会背,你会吃吗?”“老师,请注意您说话的用词……”冯小辉小声嘟囔了一句,结果被老师听到了,老师瞬间气炸了,拿着他的书就往桌子上扔:“我怎么说话?我怎么说话?你说我怎么说话?不想上我的课就滚出去!出去!出去!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我怎么说话?我怎么说话用的着你管?出去!给我出去,滚!”“我不出去,学习是我的权利!”冯小辉反驳道。“给我出去,我教不了你这种学生,出去,出去,给我出去!“老师继续发火道。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大家惊呆了,全班同学怕得不敢大声喘一口气。在这万分严肃的课堂上,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敬一竟然趁机握住了朱罗的手。周围安静的都可以掉跟针了,朱罗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就这样,高敬一和朱罗的第一次牵手成功了。
看着老师的态度无法挽回,冯小辉只好出去,在教室门口罚站。
恢复平静后的老师走到讲台上,说:“天天上课睡觉,节节上课睡觉,什么都不会,还理直气壮的!我教过这么多年学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学生。自己不努力,天天混日子,等走到社会上谁看得起?!“同学们默默地听着不敢做声。“张冰冰,你背一下!“就这样,课堂又恢复了正常。
045
今天语文课上朱罗拿来了爸爸收藏的老书《红楼梦》,周围同学都在看市面上流行的小说,显得朱罗非常特殊。
高敬一看见了这本书,朱罗为了避免尴尬,对高敬一解释道:“这红楼梦我看了好几年了,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看,还是一直没有看完,我一章能来回看好几遍,所以,就这样一直好几年都看不完了,希望这次可以看完……“
“你看的是谁续写的?“高敬一问。
“高鹗……“朱罗回答。
“高鹗写的还是比较符合曹雪芹老先生的意思的……“
“嗯,好像还有好几个人都给红楼梦写过续集的。“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你知道金陵十二钗都有谁吗?“
朱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敬一接着说:“金陵十二钗就是曹雪芹给红楼梦里女人们的排名,排名前十二的,就叫金陵十二钗……第一名林黛玉,第二名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巧姐、李纨、秦可卿。其实林黛玉和薛宝钗是并列第一的,不分上下......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个人物?“
“我最喜欢林黛玉吧?并不怎么喜欢薛宝钗……“朱罗小声说,其实在她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林黛玉,只是没有林黛玉漂亮和有才气。
“我也喜欢林黛玉,不喜欢薛宝钗,薛宝钗太世俗了。不过这金陵十二钗里我最敬佩的是王熙凤,八面玲珑,有才学,有胆识……王熙凤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作为一个女人,这样也是很可怜的……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朱罗一听傻眼了。自己一直认为自己能看懂《红楼梦》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从小学四年级那么小就可以看懂红楼梦里的东西,别的同学都说自己看不懂红楼梦……没想到今天遇到高敬一……
“我就是你的宝哥哥……“高敬一突然凑过来悄悄对朱罗说。朱罗听了,悄悄把手挪到了高敬一的位置上,高敬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046
因为高敬一的姑姑家离学校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到的样子。所以,高敬一有只有少数同学才有的权利——不用在学校住宿,而且可以回家吃午饭。
有一天,高敬一向班长定了以后三天的午饭和晚饭,往常高敬一都是在姑姑家吃午饭和晚饭的。高敬一兴致勃勃地对朱罗说:“我定了未来三天的午饭和晚饭……”全班同学立马起哄:“奥奥奥……“朱罗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看到朱罗的反应,高敬一立马站起来对着全班同学大声吼道:“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得?要是就去把所有的英语课文背下来,都什么样子!”全班立马安静下来了。
化学课是从初二开始接触的,我们的第一位化学老师是一位瘦瘦的俊俏小青年,据说是去年刚刚毕业的,所以他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上课提问。
“老师好!”“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接着讲上一节的卷子,翻到选择题的第13小题”老师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朱罗!“
朱罗站起来,开始读:下列说法正确的是()A将燃着的木条伸入充满气体的集气瓶中,木条熄灭,则该瓶中盛有的气体一定是二氧化碳;B将紫色石蕊试液滴入某无色溶液中呈现红色,该溶液中一定溶有二氧化碳;C将盛有澄清石灰水的试剂瓶敞口放置,石灰水表面会有一层白膜生成;D人与动物的呼吸作用是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而植物的呼吸作用相反,吸进二氧化碳,呼出氧气,所以树林中空气清新……选D。“好,你坐下,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出了正确答案。朱罗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眼里充满了泪水。讲台上,老师已经继续讲了好几道题了,可朱罗的脑袋依然嗡嗡嗡的直响。
朱罗的化学成绩一直不好,什么化学方程式,什么离子式,根本傻傻分不清楚,如果要说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课程是什么,在朱罗的心里肯定选化学!“这节课把做错的题在作业本上改过来,下课之前交上!”上课了,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说。于是,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和试卷,严肃且速度地画画写写起来。
朱罗开始写了几道题,这几道题在之前上课的时候都已经弄明白了。可是,后面的题目,虽然老师已经讲过了,但朱罗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怎么做呢?怎么做?我后面的题一个都没有听懂,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我怎么混成了这样……”朱罗低着头弯着腰默默地想着。她偷偷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同学,笔下哗哗哗写着,比丝滑的德芙巧克力还要顺畅,然后自己呢?笔根本没有动过了。“你写完了吗?如果写完了给我讲讲吧,我后面的好像都没有听懂……”朱罗拽了拽高敬一的胳膊,小声地说。“你哪几道题不会,我看看……”说着,高敬一把朱罗的卷子轻轻拿了过去。
在高敬一的指导下,朱罗按时地交上了化学作业。下课了,朱罗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打算去小卖部买一袋干吃面庆祝一下。“怎么这么高兴啊?干什么去啊?难道是去约会?”一男同学跟朱罗嬉皮笑脸地拦住她,跟她打招呼。“你管得着吗?”朱罗说着推了男同学一下。“好暴力奥!“”神经病!“朱罗说着离开。这时,经常跟高敬一上下学的对那个男生说:”不要招惹人家,她可是高敬一的……“”奥……原来如此……“几个早就围上来的男生异口同声地说道。瞬间,朱罗的心里像长了一颗糖果一样甜蜜。
047
2007年元旦前夕,也不知是学校校长摊上什么好事了,还是更上级或者更更上级的领导要求学生必须素质教育了,学校要求今年一定要举行元旦晚会,而且要举行得轰轰烈烈,每个班级必须参加,每个班级必须出节目!
高敬一和班之林他们几个哥们主动报名了一个节目——三句半,其他同学也报名了许多节目,但大多数都是唱歌、唱歌、唱歌,没有任何新意。经过一周的训练和彩排,我们班能留到元旦晚会上的节目就只剩下了“三句半”。
元旦那天,大约刚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教学管理楼前,拿着板凳,一个班一个班的坐下来,等待着节目的开始。
好像每个班都只为了看自己班级准备的节目才来到这里的!其他人的节目,没什么意思,象征性的懒洋洋的鼓鼓掌就行了,自己班的节目,可要拼命支持,拼命鼓掌加呼声的!我们班的这种现象尤其明显。
我们班的“三句半”被安排到了最后几个,“肯定是节目太精彩了,是用来压轴的节目!”“我们班就是棒!”同学们在台下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我们的元旦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同学们看了这么多精彩的节目,觉得哪一个最精彩呀?”主持人在台上傻傻的主持着,“我想同学们都在等待着今天晚会的压轴节目吧?那么,现在我们有请高二四班的几位同学,为我们表演精彩的‘三句半‘有请他们!”同学们听了,蔫了吧唧的样子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家热烈鼓掌、欢呼。
听到这里,没什么节目坐在观众席上的朱罗默默低头抓着自己的手,因为他知道高敬一他们已经到场了,她想看见高敬一,又怕被高敬一看见。内向又自卑的女孩谈恋爱也许就是这样吧!
高敬一架着鼓,班之林拿着钹,另外两个同学分别拿着锣和碰铃上台了。随着鼓点的开始,他们开始表演了:又是精彩一年到,欢欢喜喜大拜年,祝愿在座身体好,常开笑!数学算的快又好,语文阅读真地道,发展潜力有提高,真是妙!我们初中第二年,美丽校园真热闹,老师漂亮有技巧,真是好!老师同学元旦好,欢迎大家来指导,不管说得好不好,别乱跑!(这时,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四人在鼓点下开始换队形)元旦到了心欢笑,心中激动舌头翘,我们四人说个啥?三句半!老师把我英语教,老师把我化学教,老师把我音乐教,真不少!领我们读书不少,教我们方法独到,爱我们分分秒秒,哪里找?(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一双小手变得巧,字儿写得就是好,琴棋书画样样造,不得了!我们此刻呱呱叫,人人见了把指翘,将来做好接班道,志气高!(随着鼓点他们四人换队形)班级第一要永保,时时刻刻抓得牢,共创辉煌明天瞧,步步高!猪年即将要来到,回顾过去抓今朝,展望未来想明朝,抓紧哟!说到那里算一表,讲得不好不要恼,后面节目还不少,之后瞧!老师到校来得早,晚上天黑才离校,天天如此不得了,没得挑!老师待我们像皮袄,寒冬大雪少不了,股股热流暖心槽,真自豪!今日这里真热闹,老师同学齐欢笑,要问大家喜个啥?元旦到(四人共同说,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四人鞠躬,下台)
048
如果说早恋是十几岁青少年尝到的前所未有的甜蜜糖果,那每个周五下午就是十几岁青少年每周都渴望吃到也会顺利吃到的各种各样的零食。这不?离放学还有最后一刻钟,同学们就纷纷收拾起了书包,任凭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内容。放学铃一响,同学们就走路的走路,骑车的骑车,一哄而散了。
人有一个奇怪的普遍现象,心里一旦装下了一个人,那么无论何种地方何种时间,总是会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哪怕仅仅是用一双眼睛。朱罗就是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如果高敬一有一会儿不在自己身边,她就会用目光一个劲一个劲地寻找寻找,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变得那么特殊,那么亲近,那么熟悉,就像共用一个心脏一样。
放学铃声已经过去一刻钟了,朱罗终于在教室前乱哄哄的车棚里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她背上书包,钻进了放学的队伍。现在是下午五点中,校门口那二百米的柏油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除非骑车技术特别牛逼还特别大胆的才敢脚蹬自行车通过,一般人就只能推着自行车缓慢行走了,朱罗是不敢冒一点儿风险的。她优雅地一步一个脚印,偷偷地巡视着周围的人群,害怕又忍不住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熬过了这段“二百米”,也没有遇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朱罗终于可以专心地踏上脚蹬子了。可是,就在朱罗踏上脚蹬子的那一刻,高敬一以及伙伴们正好经过,其中一个伙伴说:“高敬一,你家女人!”。朱罗激动得差点儿摔下车。高敬一看了她一眼,就和他的伙伴们骑走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因为某个人而发生的尴尬,朱罗马上重新蹬上自行车,优雅地骑了起来。这一路上,朱罗高兴得哼起了歌。
朱罗在经过高敬一姑姑家门口时,看到几辆自行车停在门前,知道那是高敬一和几个伙伴的。于是,在心里快乐地对高敬一说了一句:“你好,高敬一,我们两天后见!”,下意识地加快了骑速。
这时,客厅里,高敬一的伙伴们正磕着瓜子看着电视,高敬一在收拾行李。姑姑说:“后天上午你就过来,我给你和你哥做大餐吃!”“我哥要回来了?那我肯定一大早就过来了!姑姑,我爱你!”说着给了姑姑一个大大的拥抱!“越大越不像话了!快收拾吧你,你同学都在等你呢!记得帮我跟你爸爸妈妈带个好!“遵命!”
周六,朱罗手洗了自己所有的换洗衣服,晾在了院子里的铁丝上。
周六晚上,高敬一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姑姑家。“你这小子,还是跟你哥哥亲热,迫不及待得都等不了一个晚上了,你妈妈刚刚打电话过来向我抱怨呢!”高敬一和哥哥研究着新买的MP3,根本没听到姑姑到底说什么。
晚上,高敬一和哥哥睡在一张床上,高敬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哥,你谈过恋爱吗?感觉是什么样的?”听了这话,哥哥立马坐起来,说:“有情况?”“没有情况!我去哪儿有情况?有什么情况?”“不可能,肯定有情况,说不说实话,说不说实话?不说我去告诉你姑姑了!“哥哥一边给高敬一挠痒痒一边坏坏地说,”妈——“为了不把姑姑叫过来,高敬一连忙说:”行,我跟你说实话,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许说,无论什么理由!“”行,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的确喜欢上一个女生……“”喜欢上一个女生,你怎么怎么人家了?哎呀,小小年纪不学好啊!“”什么跟什么?我说我喜欢一个女生,她就是我现在的同桌。“”漂亮吗?“”很漂亮,数一数二的那种漂亮,你妈知道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班里。“”奥……原来如此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牵手了没?亲嘴了没?那个什么了没!“”只牵了手!我没你那么龌龊!“”睡觉,无聊!“”睡觉!我跟你说,你必须给我保密!不然我……“高敬一指着哥哥的裤裆位置,威胁哥哥。”睡觉!“哥哥盖上被子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星期又要过去了,又到了写不完作业的“潇洒”时刻。但对于十几岁的男孩来说,“潇洒”一词用在通宵上网打游戏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上次我打的那个人简直都要跪地求饶了……”“你厉害了,我这几次总是遇见猪队友,流泪到天明……”“今天去不去……”“高敬一去不去?高敬一高手!不愧是好学生……”自习课上,班里的几个男生讨论起来了。
下了晚自习后,高敬一早早就睡了。姑姑还在批改自己学生的作业,就没有过多关注他,姑姑批改完作业也就直接去自己房间休息了。
凌晨一点左右左右,姑姑批改完作业伸了伸懒腰,去个洗手间打算睡觉了。却意外地发现大门并没有拉下“百叶门“。姑姑过去一看,原来是忘记上锁了:”看我忙得都忘记锁门了,敬一也不帮忙锁上!“说着,就拉下门锁上了。这时,姑姑瞧见高敬一的房间竟然还开着灯,就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没有人搭理她,她走向高敬一的床,看着高敬一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说:”睡觉不能把头蒙起来,这样呼吸不顺畅!“说着就要去给高敬一收拾。没想到一打开被子,却发现被子里面是另一条被子,高敬一根本就没有在床上!这时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大门不是自己忘记锁了,而是高敬一偷偷跑了出去!姑姑越想越生气,”这小兔崽子,长这么大,竟然学会骗你姑姑了!看我不告诉你爸爸!气死我了!“于是,姑姑立马给高敬一的爸爸打去了电话。“喂,哥,你家敬一又偷偷跑出去上网了,我是没有办法管他了,你这做爸爸的自己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吧!”“你别生气,我马上到你家,去抓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这时候,网吧里高敬一正打游戏打得热火呢!“高敬一,你这个小兔崽子,赶快给我出来,不然我就进去抓人了!”高敬一的爸爸站在门口大喊。高敬一听见自己的爸爸来了,马上乖乖出去了,他看见爸爸、妈妈和姑姑三个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爸爸要打他,他灵巧地躲在了妈妈的身后。“别打孩子,别打孩子,孩子也要面子的。“妈妈劝说爸爸。”我给他面子,他给他老子面子了吗?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到网吧来打游戏,还欺骗你姑姑,还学会弄虚作假了!“”算了,算了,有什么事情回家里再说,咱别站在这里了!嫂子,走!“高敬一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地回家去了。
今天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考试课,大家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英语试题。下课铃一响,还没等英语老师说完:“可以交卷了!“大家就噼里啪啦交上了试卷,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离开学校了。”终于解放了……“有同学兴奋地喊了起来。
049
整个暑假,朱罗都在照看自己的弟弟。父母在地里干活,朱罗就推着婴儿车在路边的树林了照看弟弟。朱罗家的韭菜地距离高敬一家特别近,于是,朱罗总是情不自禁地望向同一个地方——高敬一的家。“你说,他在家干什么呢?如果他站在房顶上会不会发现我呢?我好想他,他如果马上出现在我面前该多好啊?”朱罗自言自语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敬一正骑着自行车赶过来,他刚刚从外婆家回来——因为这条路正好是高敬一去外婆家的必经之路。朱罗老远就看到了他,顿时傻了眼。“快跑!”朱罗脑袋里一片空白,推着婴儿车就跑到了自己的地里,硬生生地躲过了跟高敬一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