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杰汀挑眉看了眼哈克斯,“怎么了,这很重要吗?”
哈克斯走上前,看着他那金黄色的眼眸,朗声:“我们是来铲除魔物的,倘若【永恒灼烧】是树精所放,我们自然已经没有任务要做了,但是......”哈克斯的右手悄悄摸到刀柄,道:“倘若不是树精所做,那就代表,我们的工作尚未结束,眼前还有魔物等着我们扫除!”
另外四人这边光线很微弱,但哈克斯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在眼里,雷兹、科伦和莫迪见状,随即会意,也都准备好拔出武器,只有卡门不为所动,因为她一旦开始吟唱魔法,比她技高一筹的杰汀就会有所察觉。
杰汀干笑两声,摇摇头:“真是让人感到惊讶啊,哈克斯......好吧,【永恒灼烧】是我放的。”
话音未落,哈克斯已然拔刀出手,动作飞快,刀刃在一瞬间化作银光,锋芒既露,不见鲜血誓不还。然而,就当刀锋距离杰汀的头颅不到分毫时,杰汀背后竟生出一只巨大的手臂,由杰汀的魔力编织而成,千钧一发之际,这只大手一闪而过,截住银芒,将刀身紧紧抓住。
下一刻,雷兹、科伦、莫迪三人一齐出动,冲向杰汀,杰汀银杖拄地,一圈紫色的波纹从银杖敲击地面的位置迅速向四周扩散,波及至这三人之时,波纹化作咒印,紧紧缠绕在三人身上,竟将之牢牢束缚住。雷兹只觉全身灌了铅似的,两只胳膊沉重无比,仿佛有一双看不清摸不着的拉住了自己的身体,使之不得动弹。
“咚!”杰汀轻轻提起银杖,又是重重地敲在地面上,又一圈法术波纹即刻生成,携带着澎湃的魔力,向四周激振而开。“砰!”传来几声闷响,雷兹、科伦两人随之向后飞去,仰面摔倒在地上,就连莫迪也踉跄倒退几步,才得以稳住身形。
谁知,哈克斯猛地一松手,重新获得了自由,一刀被缚,哈克斯还有另一把刀。左手抽刀而出,矮过身子,突然一个回旋,闪到杰汀另一侧,砍出另一刀。杰汀见状,催动魔力,持刀的第三只手顷刻间同样也防了过来,抓着刀刃,挡在哈克斯身前,“铛!”两刀互斫,其响铮铮。
也就在这一刻,几声细微的声响传入杰汀耳中,“嗤嗤”,就像什么东西划破空气,转瞬之间来到自己跟前。杰汀心生不妙,但也无计可施,本能地侧过头,然而,右脸颊感到丝丝寒意,通过肌肤传递至神经,其寒彻骨,让人战栗,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
“啪!”一根冰锥从杰汀身侧擦过,带着血花,撞在石壁上,四分五裂。杰汀站住脚,摸了摸阵阵刺痛的脸庞,鲜血从狭长的伤口里流出,抬起头,卡门身边寒气萦绕,魔法阵已经编织而成。
趁着杰汀愣神的这一刻,哈克斯突然一使劲,刀锋一转,从杰汀挡在前面的第三只手滑过,身形一变,弯刀顺势架在了杰汀的脖子上。
战场一瞬间归于平静。
“真是默契的配合啊......”杰汀不慌不忙,抚掌称赞道,“下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哈克斯暴喝道,“把刀放下!”
“铛!”杰汀老老实实地操纵第三只手,把紧握着的刀松了开来,任其掉落在地上。哈克斯抬脚一踢,把落地的弯刀踢到一边,离杰汀远远的。
“收起你的术式,杰汀!”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杰汀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三只手随之分解成无数紫色微粒,飘散而去,“何必如此动怒呢,我使用【永恒灼烧】,只是不想让这些镇民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事实上,当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那些【哨兵】,正准备通知其他人。”
“于是呢?你就先在整个巴伦镇动用了【结界】,将这里和外界完全分隔开,然后再施放了【永恒灼烧】?”
“【永恒灼烧】需要长时间的吟唱才能生效,而完全起效至少要花费半个月——假如你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们全部留下的话,我也就不需要这样。”杰汀淡淡地说,“我可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只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老牧师的死,没过多久也发现了【哨兵】,万一他们进一步找到【传送门】,或者把这边的情况说出去,对我而言可不太妙。”
哈克斯对他怒目而视,低吼道:“仅此而已?告诉我,杰汀,【永恒灼烧】的【代价】是什么?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把巴伦镇所有的植物都【献祭】给【永恒灼烧】了,难道不是吗?”
杰汀满脸的不在乎:“也不全是,教堂周围的【哨兵】我可动不了。”
“他们在说什么,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吗?”雷兹捡起长剑,插回剑鞘中,问科伦。
科伦也是恶狠狠地瞪着杰汀:“就是这个人,以巴伦镇所有植物的生命作为【代价】,施放了【永恒灼烧】,害的他们的庄稼全部枯死,粮食也很快吃完了,这才引发了饥荒,并且,他为了保证术式的顺利完成,又给巴伦镇设下【结界】,导致所有人无法逃难,最终饿死了大部分人......”
雷兹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祸害巴伦镇的真凶不是所谓的树精,而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魔法师!雷兹重新拔出了剑,剑尖直指杰汀,低声问科伦:“你们打算拿他怎么办?”
杰汀看着雷兹对自己满是敌意的样子,轻蔑一笑,转而对哈克斯:“问完了?哈克斯,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正义的使者?”
“你这个......人渣!”哈克斯左手握紧刀柄,毫不犹豫地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