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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逢

新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作为一个有修养与追求的纯血巫师,露琪娜当然不会整日只知道玩耍和下午茶了。她度过了人生中最为充实的一个新年假期:在她天才哥哥的威逼利诱之下,或许没有利诱……但那都不重要!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天天与魔咒、魔药、草药作伴,甚至还被哈德斯拖着骑了两次扫把!

“哈德斯!!拜托!我对魁地奇不感兴趣!以后也不会加入校队!”露琪娜一边挣扎一边哀求,“我还是个孩子,就别这么对我了嘛!”但显然这种撒娇没什么用。不过好在她飞得还不错,所以在她强烈抵抗之后也就没有第三次了。

“你那么讨厌魁地奇?”哈德斯问。

“不!我只是讨厌一个人在高空接受狂风的洗礼!”

对于露琪亚来说,学习其实并没有那么痛苦。她很享受学习新魔咒的乐趣,也很乐意在把哈德斯的银绿色领带变成袜子后去找父亲炫耀。但唯独对于魔药,她真是唯恐避之不及!

“啊…这黏糊糊的是什么啊…”露琪娜嫌弃地看着面前的魔药材料。

“啊…这黏糊糊的是什么啊…”哈德斯嫌弃地看着坩埚中的不明液体。

“我以后又不去卖魔药!”露琪娜抗议道。

“多学一点又没坏处。”哈德斯对锅里的“黑暗物质”施了个“清理一新”。“我看还是找母亲教你魔药吧。”少年不满地说,“你这样下去估计也收不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了。”

“那怎么可能?”露琪娜觉得很好笑,“而且我还有很久才到上学的年纪呢!”

“很快就到了,你个小傻瓜。”哈德斯将书和坩埚用漂浮咒放回原位。“下午茶过后再继续吧。”

“还来?”露琪娜惊叫起来,“哈德斯,你都不用回学校的吗?”

“假期还没结束呢。而且为了我这可爱的妹妹,我甚至可以申请延迟返校。”哈德斯坏笑着看着露琪娜。

“梅林的胡子!你这个恶魔!”露琪娜冲着哈德斯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回了房间。

“这才刚几点…”看着窗外挂在高空的太阳,露琪娜倒在床上。蓦地,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天在巷口见到的男孩。“对呀,为什么不再去一次呢?”露琪娜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起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确认了哈德斯不在才走出来;为了避免被哈德斯看到,露琪娜特意从侧楼梯下来,绕到了厨房。

“小主人,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希尔家的小精灵赫比跳了过来,他手里正端着新鲜出炉的一盘苹果派。“哦…没什么事。”露琪娜摸了摸鼻子,“我在玩捉迷藏呢!要是哈德斯问起来就说没看到我,知道了吗?”

“好的,没问题,我的小主人。”赫比鞠了一躬。露琪娜点点头,飞快地从厨房侧门溜进了花园。

一路顺利。

然而在接近大门时,露琪娜看到了父亲和哈德斯——他们正站在草坪上练习魔咒。

“你在那做什么呢?爱尔?”父亲站在能看到她的位置,举起魔杖向儿子施了一个“统统石化”。哈德斯挡开魔咒,示意父亲停止,然后也转过身来,望着露琪娜。

“额…我…”露琪娜一时语塞。该死,她以为父亲和哈德斯在书房。

“天还早呢,露琪娜下午才开始她的学习。”哈德斯理了理头发,“她的魔药太差劲了,我的材料都被浪费了,所以她得负责帮我找点日光菊回来。”哈德斯转过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或许让她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哈德斯可真是…面不改色地说谎。额,不过刚刚的魔药...材料...这倒是确实,有那么亿点点损耗。露琪娜暗自腹诽。不过又一次帮自己解了围,虽然打破了她的计划,还要帮哈德斯采草药。不过露琪娜知道哪里有日光菊:离希尔庄园不远的树林边缘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的小山坡上生长着一颗巨大的山毛榉。那里就有不少材料,离家又不远,哈德斯可真是个高明啊!

“好吧,那午餐前赶回来,一个人小心点。”劳斯特犹豫了片刻后允许了,抬手给露琪娜施加了个防护咒语。距离午餐时间也不是很久了,小孩子也走不了多远。虽然杰丽娅一直认为孩子们自己出去玩玩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劳斯特怎么也不放心自己的女儿。“下不为例哦。”

“好的,爸爸。”露琪娜轻快地回答,从大门穿过,向空地的方向跑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才午餐,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来得及…”露琪娜怎么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而不去街区呢?尤其在那个巷子对她有巨大吸引力的时候。

一路小跑,山毛榉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了。露琪娜一边收集日光菊一边爬上小山坡。山毛榉巨大树冠形成的阴影让阳光一点一点渗透下来,这让日光菊变得很好寻找:它们金色的花瓣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露琪娜握着一小把日光菊在山毛榉下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她就收集了一捧日光菊。“这些大概够了吧。”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停下了脚步——树后面走出了一个男孩。

就如同那个昏暗夜晚时的巷口一样,惊讶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两人的脸上。

“是你!”露琪娜有些惊喜,她认出了他:平安夜,巷口,男孩,糖果。

可问题是,他从哪里冒出来的?露琪娜伸长脖子向前看去,原来树的背面有个巨大的树洞——洞里正架着一只坩埚,里面盛满浅蓝色的液体。

“你是个巫师!”露琪娜更加惊喜了。男孩听到这话后微微皱眉,“你不是麻瓜?”

“我为什么要是?”看着男孩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露琪娜有些困惑地歪了一下头。

“我是说,我以前没在附近见过你。”男孩别过头去,盯着他的坩埚。

“噢,那是因为我爸爸不允许我单独出来。上一次是我偷偷跑出来的。”露琪娜吐了吐舌头,“我家在那边,在...”她转身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却看不到希尔庄园的影子。

“奇怪,为什么看不到?”她抓了抓金色的卷发,“应该看得到才对啊,我记得阁楼的顶部还有个雕像。”“大概是施了隐藏魔法吧。”男孩说。“防止麻瓜靠近。”

“嗯,可能是吧。”露琪娜转过来,看着男孩,“反正就是在那个方向啦。”说完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对了,我是露琪娜,露琪娜·希尔。”露琪娜伸出手,笑着说。

“你...”男孩有些发怔,不过立刻又恢复了正常。“西弗勒斯·斯内普。”小声说着,他握住了露琪娜的手,很快又松开了。

“很高兴认识你。”露琪娜飞快地说,“你在制作什么?”

“练习药水而已。”西弗勒斯说。

“你看起来很喜欢魔药的样子。”露琪娜说,“唉,我对魔药就不在行。”

“我妈妈很擅长魔药,她以前总是给我讲起。”西弗勒斯走到树下坐了下来,露琪娜也在旁边给自己找了块儿空地。

“你经常来这里吗?”

“算是吧。”西弗勒斯说,“我爸爸他,不喜欢这些。”

“你是说...”

“他是个麻瓜。”看到男孩眼底闪过的难过,露琪娜立刻转换话题。“这也没什么不好啊,起码你可以来自己想来的地方,我却只能窝在家里一个人看书。”这话倒是真的,露琪娜的生活里除了父母,哈德斯和赫比,几乎没有其他人存在。“哈德斯还总是欺负我。”露琪娜嘟着嘴,“我每次想偷溜出来都会被发现。”

“哈德斯?”西弗勒斯皱了一下眉,“这是...宠物的名字吗?”

不!那是我哥哥!

但露琪娜却没说出来,“是,是啊,一条大的棕色猎狗。”露琪娜强忍住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显得真诚。“他的毛软软的,眼睛是蓝色的。”哈德斯的头发是浅棕色,蓬松的像是在阳光里洗过;他的眼睛也是蓝色,不过是天空的浅蓝。“他在我小时候总欺负我,现在也是,不过,他是我的家人,所以只好原谅他了。”露琪娜笑了笑,“认识你真开心,我以前都没有朋友的,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朋友…?”西弗勒斯有点手足无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是自己的朋友。

露琪娜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看着露琪娜湛蓝的双眸,像是海洋深处凝结成的宝石。

“以后我还能来这里找你吗?”

“嗯...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西弗勒斯微微点头。

露琪娜看着手里的日光菊,想起和父亲的约定。“我答应爸爸要在午餐前回去的。”想到这就要分别,露琪娜觉得很是舍不得。“不如你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吧!”

多么完美的提议,交到新朋友的第一天应该做什么?当然是领回家……吃饭啊!

“不了。”西弗勒斯摇摇头,“你家里人...可能不会想要我去的。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唔,那好吧。”露琪娜站起来,掸落裙子上的尘土。“我会再偷偷溜出来的。”露琪娜向西弗勒斯挥挥手。“再见。”

“再见。”西弗勒斯看了看露琪娜,眼睛又立刻盯着自己的坩埚,小声地告别。

露琪娜拿着日光菊跑回希尔庄园时,哈德斯和劳斯特早就已经结束了练习。杰丽娅正在花园里为蔷薇浇水。“妈妈!”露琪娜跳过来,“我赶上午餐时间了吗?”杰丽娅温柔地笑了一下,“别蹦蹦跳跳的,小心摔倒。去厨房吧,午餐马上就好。”露琪娜在母亲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转身向厨房跑去。

“哥哥,你的花。”露琪娜把日光菊递到哈德斯面前,一旁的赫比将菜肴摆上桌子,接过了日光菊。“放到书房去吧。”哈德斯拿起餐巾对着赫比说,赫比点了点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一点呢。”哈德斯看着露琪娜,“采日光菊用这么久?”露琪娜在哈德斯对面坐了下来,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呼吸自然的气息,流连忘返了吗!”就知道挖苦讽刺我!这还是亲哥哥吗?

劳斯特为露琪娜盛了一碗汤,打破了这场“斗争”。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是长大了啊。”劳斯特笑着揉了揉露琪娜的头,柔顺的金发从指尖划过。“当然啦,所以爸爸,”露琪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后也让我经常出去玩玩嘛,我都没有朋友啊。”

“没朋友还有什么可玩的啊?”看着露琪娜气呼呼的小脸,哈德斯忍住笑。“长大的小孩应该多学习而不是整天想着玩耍。”他咬了一口面包,戏谑地看着露琪娜。“天才少年有你就行了,我学那么多怕抢了你的头衔。”露琪娜冲哈德斯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倒是应该多了解一点外面的世界了。”哈德斯收敛了脸上的笑,正色看着劳斯特说。“话说你为什么不回学校?”露琪娜问,“假期什么时候结束啊?”哈德斯的眉头稍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你难道不希望我在家里吗?这可太伤人心了!”之后,哈德斯便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面包和牛扒。

“哼!谁让你总是挖苦我!”露琪娜翻了个白眼,也开始喝着自己碗里的汤。

杰丽娅走了过来,坐在露琪娜旁边。“在家里不好玩吗?”“我想以后多出去看看。”露琪娜对着杰丽娅眨眨她的眼睛,“或者去空地练习魔法?”

杰丽娅温柔地看着露琪娜,笑着说:“那看来我要和你父亲制定一下你的行程了。”

“太棒了,妈妈!”露琪娜的喜悦仿佛要从蔚蓝的眸子深处溢出来似的。“好了,现在,先吃饭吧。”

明媚的阳光映照着明媚的午后,宁静的庄园中洒满欢声笑语。

之后的一周中,露琪娜意外地没有遭到任何来自哈德斯的“骚扰”!哈德斯不再强迫她学习课程,只是偶尔和她讲述一些魔法史,露琪娜也很乐意当成故事听。

时光滴滴答答地溜走,哈德斯返回了霍格沃茨上课,这让露琪娜的生活更显单调。

“唉…现在觉得哈德斯在也挺好啊…”露琪娜摊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西弗勒斯怎么样了,或许又在熬制魔药?”想到这里,露琪娜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地穿上鞋子跑下楼去。

“妈妈!”听到女儿的叫声,客厅里的杰丽娅抬起头来,看到飞奔下楼的露琪娜。“小心一点,别在楼梯上跑那么快。”

“妈妈,我可以去山坡那里玩吗?”露琪娜眨着闪亮的大眼睛,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样。看到母亲有些犹豫,露琪娜抓住杰丽娅的袖子摇起来,“哈德斯又不在,我好无聊呀。让我出去晒晒太阳嘛!”

“今天天气很好,或者让赫比和你一起去?”杰丽娅笑了笑,“哈德斯不再你又开始想他了?”

“我才没有!我想一个人走走,赫比跟着我只会不停地担心我,他甚至会担心我因为走路磨伤自己的脚呢!”露琪娜吐了吐舌头。她是想要跑去看看能不能遇到西弗勒斯,但并不想被父母发现:看西弗勒斯的样子好像很不想被自己父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朋友。“真奇怪,这次要去问问他。”这么想着,露琪娜看向母亲,“好不好嘛?”

“那你能保护好自己吗?”杰丽娅将露琪娜裙子边上的褶皱抚平,拍了拍她的头。“不要跑太远,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哦。”

“我知道啦!”露琪娜猛地点头。

“你爸爸那我会去说的,午餐的话,我给你做些三明治吧。”杰丽娅说着走向厨房。虽然家里有家养小精灵,但是杰丽娅仍然经常下厨,她的手艺若是浪费了那才让人感到可惜。

“太好了!”露琪娜跑回楼上,穿好自己的小斗篷,拿上自己的施展了伸缩咒的小手包,

等杰丽娅将新鲜美味的三明治帮露琪娜装好后,露琪娜已经在原地跳了很久。

“能出去玩让你这么开心吗?”看到女儿的样子,杰丽娅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然啦!”那双眸子里装满了期待与欢喜。“其实妈妈,我觉得,爸爸有点对我保护过度了吧...”露琪娜微微把头低下,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我几乎都没怎么离开过庄园,也没有见过外面。虽然我也知道爸爸是怕我一个人不安全,但是…”露琪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但是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啊。

这句话没能说出口。

这句话怎么说得出口呢?

“爱尔,你觉得孤独吗?”杰丽娅露出一抹苦笑,看着露琪娜。

露琪娜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年来,即使没有同龄的伙伴,在父母和哈德斯的陪伴下,露琪娜也一直快乐地成长;他们没空的时候,萍卡也会来给她讲家族或是魔法世界的历史。露琪娜可以说是拥有了一个温暖又幸福的童年。但是有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总是少了些什么。

“看来要和爸爸好好谈谈了呢。”杰丽娅走过去,揉了揉露琪娜的头。“去玩吧,要早些回来哦,注意安全。其他的事情,等找个时间,我会和你父亲好好聊一下的。”

“好!我知道啦!”露琪娜踮起脚尖吻了一下杰丽娅的脸,转身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杰丽娅看着露琪娜离开,轻声叹了口气。

那温柔的眼底,满是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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