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维从领着凤千肆从前边到后院这里来,按理说凤千肆也不该来这地方。
哪有为君者往臣子的后院跑的道理,可是这文武钰家中除了一个正夫又没有旁的夫侍。
既不用怕冲撞了什么内院男子,再加上她也不是守什么迂腐之礼的人,有文维从领着过去,她哪里还会推辞了去。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文维从若是好好培养了,来日继承了文武钰的衣钵,往后也算是她一个近臣。
她如今初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凤隐军如今有文武钰把着,可这宫里边的御前统领倒是缺个人。
那风流的眼眸中,闪烁出了几分光泽,直把文维从看的有些不自在,还以为是自己御前失仪,对自己略微整顿了一番,才重新对着凤千肆低下了头。
“小弟的院子就在这边,陛下可进去一瞧,只是家母还在等着陛下为小弟册封,也不能耽搁这许久……”
文维从摸了摸鼻子,也明白了文武钰让他这样说的意思。
无非是怕陛下不着调,在这文家的后院,她小弟文雎鸠的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风流韵事。
他们虽不求这凤后的名分,可这毕竟地位在这里,若是真如此荒唐,传扬出去,陛下自然无碍,可这狐媚奸佞之名,倒是他们文家的不是。
凤千肆勾唇浅笑,拍了拍文维从领着肩膀,肆意风流之态自然的洒脱之姿,丝毫没有见外的心思,反而让文维从觉得亲近。
“朕去带小雎鸠出来便可,不会让爱卿等候良久……”
说到文雎鸠的时候,她语气中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让文维从也放心不少。
这才真正的放下了为文雎鸠担忧的那颗心。
文雎鸠看着膝盖上放着的册子,正是面红耳赤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什么脚步声,这时候自然不会是下人,更不会是父母。
心里一慌,忙的将那册子揣进怀里,才匆忙的站起来,凤千肆就推门而入。
她的眼神只轻飘飘的往文雎鸠这里看上一眼,他就软了身子,眼神也略有些闪躲。
凤千肆笑了下,只走过去将他的手握在了手里,挑起他下巴凑近了些。
“这天气也不热啊,朕的小雎鸠怎么脸这般红?看了直让人想要……”
狠狠的欺负。
当然这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可这对于刚看了册子的文雎鸠来说,无疑给他又添了把火,这下子脸更是红透了。
只晕晕乎乎的被凤千肆牵了出去,才觉得此举不妥。
文维从站在院门口,只看了文雎鸠一眼,就立马移开了视线咳了一声。
这样的场景,还有她小弟这样的脸色,真不怪她怀疑陛下做了什么。
不过好在没有太大越轨的地方,都是自家人,自然不会往外边去说。
“长姐……”
文雎鸠小声的喊了句,语气颇有些羞涩,摸了摸他自己发烫的脸,下意识往凤千肆身后躲了躲。
“母亲还在等着,你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妥当,进了宫里,万要保重……”
文维从叮嘱了文雎鸠些,从袖子里当着凤千肆的面拿了一叠的银票出来,放到了文雎鸠的手中。
凤千肆只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温雎鸠亦是她心头的可人,她还能怠慢了他不成?
哪里又需要银钱在宫里打点。
文维从说着自己先红了眼眶,不自在的撇开了脸,大步的往前院去。
文雎鸠看着凤千肆眨了眨眼,这才把眼泪咽回去,把钱塞到了凤千肆的手中。
他虽不舍的家人,可也舍不得凤千肆的温柔,他注定是要爱她的,随她的欢喜而欢喜,那么往后余生,他也离不得她。
因为在选妃宴上的那一眼对视开始,她便成了他余生的光。
“这是作甚?朕还能拿了你的保障不成?”
凤千肆揉了揉文雎鸠的头,声音放轻了不少,用指尖擦去他眼角的湿润,叹了口气。
“怎么这般爱哭……”
说着,文雎鸠还以为是凤千肆不喜欢他的眼泪,嫌弃了他,下一秒是真的差点又让眼泪涌出来。
在她面前,他总是这样的脆弱,明明他平常也不是如此,可是在对上她的时候就变了。
“罢了,总归有朕护着,你还能怎么哭了去……”
凤千肆的这句话,让文雎鸠猛的抬眼看向了凤千肆,眼中是满满的震惊和喜悦之色。
凤千肆摇了摇头,拦住了他的肩膀,好错开他的目光。
“别这样看着朕,朕可不是圣人。”
圣人皆坐怀不乱,可她凤千肆可不是。
“陛下就是雎鸠今后的保障……”
文雎鸠的声音很小,很轻,可奈何了凤千肆不是常人,听力自是极好。
唇边是渐渐勾起的一个笑,那风流多情的眸子就那样注视着文雎鸠。
“嗯?”
只这一个字,又让文雎鸠缩到了凤千肆的怀中。
凤千肆也由的他,知道他方才的话用光了他一时的勇气,带着他往前院去。
到了正厅里,这才让文雎鸠从她怀中出来。
文武钰也知她自己儿子的心思,她自然也想让自己孩子好过一些,可她又不光光是一个母亲,更是凤隐军的首领,是凤惊国的肱股之臣。
顾全大局已经成了她的目标与准则。
“不知陛下要如何安置臣子?”
文武钰对凤千肆行了个礼,抬眼看着凤千肆的脸色。
凤千肆看了看向她的文雎鸠,轻笑了声:“朕想许小雎鸠贵君之位,凤后之位朕现如今给不了他,可贵君却是朕能给他最好的东西……”
文雎鸠本不奢求名分,听到凤千肆的话却也觉得惊讶。
一入宫便为贵君,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
“臣以为不妥……”
文武钰皱了皱眉,明显的不赞同凤千肆要给文雎鸠的册封。
凤千肆挑眉:“如何不妥?且不说朕的宠爱,便是他有这样的家世,有你这样的母亲,难不成他连贵君之位都担不起吗?”
“凤后未行册封,宫中不宜出现位高者,怕是对未来凤后不敬,亦会让臣子成为众矢之的,比起宠冠后宫,臣更加希望臣子相安无事……”
文武钰不卑不亢,且有理有据,凤千肆虽有心不委屈文雎鸠,也耐不住文雎鸠自己哀求。
“既然如此,各退一步,那便为君位,居贵君之下,不可再低。”
凤千肆握着文雎鸠的手,只觉得心里憋屈。
什么大局,要她来说,恨不得把最好的给他,偏偏人家亲生母亲拦着。
还从没有把恩宠往外推的,这文武钰也是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