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道煌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周玉良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周玉良干嘛那么怕我?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吗?果然,这世间还是容不下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了吗?
自我陶醉了一会的柴道煌,看了一眼客栈门口依旧热闹的人流后,转念想到,这遗迹之行就在明天了吗?还真快啊,小狐狸,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能我都要到了金丹期咯,不过嘛,等见到你之后我一定先狠狠的揍你的屁股!让你不告而别!哼!
就在柴道煌暗搓搓的想着的时候,远在千百里之外的狐於山,青丘一族中,正在闭目修炼的小狐狸突然打了个寒颤,睁开眼后发现周围一点异常也没有,下意识的认为可能感觉错了。
看了一眼四季如春的狐於山景色,蔚蓝的天空之下,小狐狸在心里喃喃道“也不知那个大坏蛋有没有在想我,有没有发现我给他留下的信呢?还有我的不告而别希望他别生气。”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生气又如何?等到下次见面之后,我的修为一定比他高!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他的屁股才行!谁让他竟然摸..摸我的!哼!
你说巧不巧,两人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之下的气息,却都在思念着彼此,并且都是以对方的屁股为目标...
就在柴道煌准备起身回去房间的时候,原本外面万里无云的天气,呼的便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滴落,很快便愈演愈烈,雨势也越来越大,客栈外的行人也都纷纷赶到一个能够躲雨的地方,小摊贩们也开始抓紧时间收摊回家避雨。
本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柴道煌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诡异的地方,因为就算是老天爷不高兴了,突然下雨了,但按理来说,自己所在的这偌大的客栈,在此刻应该人满为患才是,毕竟这么大的客栈在这里可以供行人进来避雨,没道理外面的那些人不进来啊,但此时的客栈除了自己和小二之外,就连老板与账房先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柴道煌感觉到周身的氛围开始逐渐凝固起来,心里不禁想到,莫非是那周玉良搞的鬼?是不是因为自己恶心了他,他心怀不满才搞的这一出?不过细细一想感觉也不太可能,毕竟自己还要和他周玉良一起前往百花山的遗迹才是,他不可能现在就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毕竟这驴还没开始上磨呢!虽然这么形容自己,柴道煌感觉有些奇怪,但是理却是这么个理,可是除了他之外,自己也没有再去招惹过其他人了才是,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柴道煌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头戴斗笠,身着白袍的男子身影,慢悠悠的从客栈外中走了进来,动作潇洒飘逸,不带有半点的烟火气息,脸上挂着一抹优雅的笑容,还有那有些迷蒙的眼神,如果不注意看的话,甚至还会以为只是一个瞎了眼睛的年轻人罢了。
雨滴从那斗笠上一滴滴的落下,那年轻男人先是打起眼,环顾了一下客栈四周,也不知道他观察到了什么,竟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把头上的斗笠给摘了下来,坐在了柴道煌的对面。
柴道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徒然而坐的年轻人,有些拿捏不准这人到底是何人,但与其在这里被动着,让人先发制人,柴道煌更喜欢主动出击,于是开口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位兄台,能在这雨中小店当中相遇,想必也是一种缘分,不知兄台贵姓?”
而那和柴道煌对立而坐的年轻人听到柴道煌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柴道煌刚才脱口而出的诗句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轻笑了一声道“公子倒是好雅兴,能在这瓢泼大雨当中饮上一壶浊酒,朗声颂诗,在下佩服。”
柴道煌见这年轻人答非所问的回答后,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因为他知道,该说的一定会说,自己要是多问也容易惹人烦,便也不再去搭理那年轻人,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轻啄了起来。
其实这客栈的酒水没有那么出色,甚至还有些清淡如水的滋味,不过柴道煌常年在山上,自然也喝不到什么酒,就更别提酒量这么一说了,所以对于这有些清淡的酒水,正适合如今的柴道煌,不过柴道煌他本身也尝不出酒的好坏,就现在哪怕给他瑶池仙酿,他也是喝不出来什么滋味,更多的可能是一杯就醉倒。
而坐在柴道煌对面的年轻人见着柴道煌并没有打理自己,而是自顾自的饮酒,倒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柴道煌心道,这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在这如此诡异空旷的客栈当中,还能饮酒作诗?有趣,当真是有趣。
而柴道煌自己也是有苦难言,这空旷的客栈当中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偏偏这年轻人自己也不认识,还一副感兴趣的神色看着自己,这人不会是个同志吧?
柴道煌心里这般想着,他也知道此时的氛围有多么诡异,甚至还能透露出一丝尴尬,但这酒也不能不喝,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没办法,只能继续喝酒呗,至于这年轻人乐意看,那就继续看呗,总不能自己再看回去吧?反正也不能少块肉不是?哪怕他真的是个玻璃,同志,就权当自己被一个色狼观察了,问题不大,喝酒,喝酒。
而那年轻人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畅饮的柴道煌,只觉得这人是真的豪迈,还有那首诗,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但也展示出了柴道煌那不俗的文学功底,不像在宗门,每个人都为了修炼而修炼,一点意思都没有,爹爹也不知道帮我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哼!还好我偷偷跑下宗门了,不然谁能想到,在这宗门之外,在这间雨中客栈当中,竟然还能找到一个能在文学上面可以交流的道友,倒也是个知音啊!
等等,爹爹?这般称呼自己父亲的人,一般都是女子才会如此,但这年轻人一副青年模样还有那平坦的胸部,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男的啊,不,不对,如果仔细去看那年轻人的脖子的话,就会明显的注意到这人是没有喉结的!
只不过柴道煌没有注意这些,不过就算他有心想观察这年轻人,他也做不到啊,毕竟谁也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是?就这样,柴道煌看着酒杯,年轻人看着柴道煌喝酒,一时间就连客栈外面滴落在地上的雨声也听闻不见。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场中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消退多少,那年轻人托着香腮,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柴道煌,而柴道煌也记不太清自己喝过了多少杯酒,几近机械地再度举起酒杯,正要把这壶中最后一杯酒给一饮而尽时,那年轻人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倒也真是好酒量,这一壶酒至少也得两三斤的量,不过这样干喝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柴道煌听到年轻人的话后,双眼一翻,这不废话吗?我当然知道这样干喝很不舒服,而且看起来还很傻,但凡我要是知道能和你说些什么,我也不至于这么糟践自己啊混蛋!
柴道煌此刻只觉得,这年轻人肯定就是周玉良那个小王八蛋派来折磨自己的,麻蛋!你要真是他派过来的想打架的话就来啊!干嘛要一直瞪着我看我喝酒?这不就是在折磨恶心我嘛!
“等等,恶心我?我懂了...”柴道煌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自己刚刚恶心完周玉良,这周玉良就派人过来恶心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以,周玉良,你完蛋了!
就在柴道煌心里恶狠狠的想着的时候,远在城主府的修炼室内,正在潜心修炼的周玉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朝着自己袭来,就连修炼中的功法也差点被这股恶意给引导的走火入魔,吓的他连忙停下了修炼,轻轻吐出一丝血迹怒道“究竟是谁!出来!竟然敢搞这种小动作扰我心思?!来啊!出来和我一决雌雄啊!”
只不过还在客栈继续尴尬喝酒的柴道煌并不知道发生在城主府的一切,不过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甚至还会以你丫恶心我的想法和这周玉良练练!
而此时的柴道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并不像是故意说出来这句话的,反而更像是单纯的告诉自己这样干喝酒没意思后,不禁摇头道“那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那年轻人听到柴道煌的话语后,眼睛一亮说道“刚才我见公子在这阴雨天里吟诗作对,心中不由地有些敬佩,毕竟在下在遇到公子以前,还从未遇到过有人有如此的雅兴和诗词天赋,所以在下也是见猎心喜,如有唐突之处,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不是来找事的?”柴道煌听到年轻人的话后也是有些懵,那自己这跟个二愣子似的一直喝酒合着都是白喝的?不是来找事的你他娘怎么不早说?!
柴道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后,差点一口鲜血没吐到这年轻人的脸上,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苦笑一声道“阁下不必如此,既然大家都喜欢诗词歌赋,那么互相讨论一番也在所难免,更何况刚才在下也只是有感而发,阁下抬爱了。”
那年轻人听到柴道煌的的话也只是轻笑了一声道“没有什么抬爱不抬爱的,既然刚才那首诗只是公子有感而发,那不就更加证明了在下的眼光并没有出错?”
“你也别老公子公子的叫我了,听起来怪别扭的,我姓柴,叫柴道煌,我看你应该是比我小个一二岁,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唤我一声柴兄就好。”柴道煌道。
而那年轻人也意识到了不妥,脸上有些为难,心里想着,自己毕竟要是和人家谈论诗词歌赋的话,连个名字都不告知给他,那岂不是不尊重他?但是爹爹曾经说过,我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如果有别有用心之徒知道了我的身份的话,拿我做文章该怎么办?万一眼前这人是个坏人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八阶而已,根本不敢反抗啊...
柴道煌要是知道这年轻人的内心独白,估计一口老痰都得吐到他身上,好家伙,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八阶,还而已?那我这个刚刚突破到筑基境的小垃圾,你口中的坏人岂不是更难如你的法眼了?!
但那年轻人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把名字的顺序颠倒一下的话,那么不就不用担心这人是个坏人了?薛涵啊薛涵,不愧是你!
心下打定主意后,轻笑了一声说道“在下名为韩雪,见过柴兄。”
“原来是韩兄啊,失敬失敬。”柴道煌虽然也感觉到了这名字是不是太过于女性化了,不过也没在意,说不定人家刚出生的时候正好飘着雪,才取了这个名字呢,更何况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用不着这般逐字逐句,旋即也不再纠结开口道“不知韩兄想如何与我交流诗词呢?”
薛涵认真的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客栈外,还在下着大雨的天气说道“柴兄,不如我们就以这雨天为题如何?”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柴道煌唤来小二,让他再上了几个菜,两壶酒说道“如此天气当得是正适合吟诗作对,但没有酒总觉得差点意思,既然韩兄也是性情中人,想必酒量也很不错吧?”
而薛涵听到柴道煌的话后,心下有些着急,自己在宗门的时候被爹爹保护的太严实了,更别提酒了,根本就见不着酒的影子,但是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和自己在诗词歌赋上能切磋的人,自己也不好扫了别人的兴致,更何况这酒自己还没喝过呢,反正都偷溜出宗门了,那自己再喝点酒也不碍事吧?
想到这里,薛涵微笑道“柴兄说笑了,虽然在下酒量可能没有柴兄那么好,但小酌几杯的话,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