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灰色四层平房：“是这里吗？”
控制着杨婵身体的薛晴扶了扶眼镜：“如果那个家伙死前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这里没错了。”
这声音虽然是杨婵的，但语气完全是薛晴的。
顺德说一句，薛晴的本体藏在杨婵身体的正下方——她控制杨婵的身体，用地下的沙土给自己制作了一个可以跟随“傀儡”移动的安全仓。（这东西很好弄，几乎不需要考虑供氧问题——你见过窒息而死的丧尸么？）
杨婵的土系异能早就达到了B级水准，做点这种小操作是轻而易举的。
今天艾丽决定带薛晴出来升个级，因此她们带上了那枚晶核，又嘱咐白婕留在那边养伤，就溜出了基地。
好巧不巧，她们出来转悠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四处烧杀抢掠的猎尸队，于是乎，这些队员就成了薛晴用来熟悉杨婵技能的工具人。
当然，她们牢记着“斩草除根”的原则，在杀人的同时，顺带问到了他们老巢的地址。
（为了方便叙述，下文中薛晴控制杨婵的身体进行的一系列动作，全部简写为薛晴的动作。）
艾丽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嗯……有很淡的气味，他们应该有掩盖气味的药剂吧。”
“怪不得这边的低级丧尸很少呢。”
“我们上去吧。”艾丽一扬左手，一个脸盆大小的水球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砸开了目前的栅栏门。
“什么人？！”果然有人守在楼道口。
薛晴轻轻跺脚，那精致的商务高跟鞋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回响。
随后那个家伙脚下的水泥地就塌了……他被活埋了。
丧尸几乎不需要氧气，而……人是需要的。
楼道里涌出一大帮子人，他们手持武器，对着艾丽她们发起了无畏的冲锋。
两个女丧尸能强到哪里去？
而且她们两个一个是T恤，牛仔裤，运动鞋的打扮，还染了一头黄发；另一个则是上身着职业套裙，下身穿黑色细网丝袜配尖头细高跟。
这种郊游一样的打扮，肯定不会是强者吧？
这帮子人就是这么想的，于是冲锋就变成了冲钅……
好吧，穿得越骚，战力越强……这句电子竞技里的名言竟然成真了。
艾丽她们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就像玩无双割草一样，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他们。
两人于是上了楼，（薛晴本体一直藏在门口的地底下，在她们出来后才切换为在地底下自动跟随移动）开始搜查楼里的东西。
楼里面有几个被抓来做苦力的幸存者，他们看见艾丽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以为她俩是跟抓他们的人一伙的。
结果他们看到艾丽她俩手上那闪烁着光泽的黑色指甲时……神色更加复杂了。
“我们又不会吃你们，”艾丽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束缚，“轻松点，我们找点资源就走。”
薛晴则与那些幸存者交谈起来。
薛晴利用自己曾经的职业优势，很快就赢得了几位幸存者的基本信任。
于是乎，她问出来这个地方有个刚进入B级的首领，但这个首领却不在这里。
“不管了……”艾丽想了想，“我们先把这里的东西分了吧，另外的留一点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找地方转移吧。”
薛晴点点头，传达了一部分艾丽的意思。
这些幸存者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服从安排。
艾丽她们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她们而言），只找到几个品质稀烂的晶核。
那些晶核被她俩填了肚子。
还有一些饮用水，干粮，日用品什么的，这些东西引起了那些幸存者的注意，他们当中甚至有“出头鸟”想要争抢这些东西。
“刺啦！”艾丽用高压水流在地上刻下一条沟壑。
她眼神冰冷，直视着带头争抢的几个家伙：“你们觉得自己很强吗？这些东西怎么分配，拳头说了算。”
那几个家伙浑身一颤，算是怂了。
艾丽找到一个特大号行李箱，往里面塞满了专用型的日用品和一些适合长期储存的干粮。
剩余的东西则被薛晴清点好了数量，并且按品质进行了简单的分类。
“一人一份，”艾丽双手叉腰，“拿了就滚蛋，自己找地方落脚去！这破房子我们待会就拆了！”
这些幸存者当中没有一个异能者，他们不敢不依，只能拿了东西之后乖乖滚蛋。
当然，这里的厨房和“队员”的宿舍里还有些武器，艾丽她们拿了没有，也就顺水推舟一般分给了那些幸存者。
很可惜，这个举动没有赢得感恩。
不过这无所谓了。
顺带一提，薛晴在首领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精美的双筒手铳——里面还填了两颗五毫米的制式手枪弹。
这手铳配了皮套和弹袋，薛晴也就把它们别在了腰间。
另外这房间里还有数十发配套的手枪子弹，一把带刀鞘的黑色太刀，和一条带着插槽的野营用腰带，这些都被薛晴带上了。
现在薛晴的腰间左佩刀，右插枪，再结合这身颇能凸显身材曲线的风骚打扮……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打了mod的苇名一心……（我胡编的）
两人收获颇多，于是快乐地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后，薛晴一挥手，这栋建筑物就土崩瓦解了，原地只剩下漫天尘土飞扬。
“你会用枪么？”艾丽随口一问。
“不会啊！”薛晴答得理直气壮。
“不会那为什么……”
“这样显得比较好看！”
两人并没有目标，只是往前走着。
步行自然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艾丽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薛晴踩着细高跟不慌不忙跟在身后，这样子像极了来旅游的旅客。
中午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让她们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虽然这温暖在顷刻间就化为了炎热，毕竟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的日子了。
一阵异常的困倦忽然在艾丽的脑海中席卷。
她当场意识到了这种异常，大脑本能地飞速运转起来……
一个个猜测被她提出，随后又被新的证据否决。
“你怎么了？”薛晴发现艾丽精神有些萎靡。
艾丽摇摇头：“不知怎的，有点困了。”
薛晴想了想：“可能是你最近才被感染，身体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适应过来吧？”
“也许吧，”艾丽轻咬了一下舌尖，那酥酥麻麻的刺痛让她清醒了片刻，“前面有个饭店，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这个饭店已经破败不堪了，里面除了一些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桌椅上面满是灰尘，不过这不是问题。
薛晴用杨婵的异能迅速清扫了一下店里的环境，随后她自己的本体也从地里冒了出来。
艾丽实在撑不住了，拉开了一把椅子，用上课睡觉的趴在桌上：“我先眯会，就麻烦你帮我望下风了……”
话音刚落，她就一头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薛晴（本体）怕她出意外，还用自己的精神系异能感应了一下艾丽脑子里的晶核，发现那枚晶核运转正常，这才放了心。
而此刻艾丽是什么情况呢？
……
“3904号观察对象那边已经完全接受了463号研究员的概念残片，该残片以女性人类右侧上肢体的形势出现在该世界的认知体系中”一个空灵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艾丽大脑的混沌领域中响起。
“很好，”另一个虚幻又空灵的声音响起了，“在继续对话之前，我想声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在世界概念层的这些对话完全能够被3904号捕捉并理解，请问对话是否应该继续？”
“观察对象是具备主观意识上的窃听欲望吗？”
“并不是，”第二个声音回答道，“她应该只是受到了那个概念残片的影响，因此她的思维在无意识情况下被拉入了这个领域。”
“所以你的结论是？”
“对话可以进行，也很有必要进行。”
“那么我开始我的提问程序：你认为463号研究员的自我牺牲行为是符合逻辑，且能够达到目的的吗？”
“我缺少足够的观测数据，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对话结束。”
“对话结束。”
混沌渐渐散去，艾丽感到那种异常的疲乏瞬间一扫而空，就像它来时一样莫名其妙。
只不过她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对话……确实让她十分的迷惑。
她想把那些对话当作梦境或者是幻听，但很快就有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你应该记住它们，并在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之后尝试着理解它们。”
艾丽只能把这些对话和这个想法放在一起，留在日后慢慢研究。
“我这个右手，”艾丽看着自己那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右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薛晴此刻正盯着窗外发呆，没有注意到艾丽的自言自语。
女律师的身体此刻就像艾丽之前那样，趴在桌子上休息，双眼无神——看来薛晴的意识暂时没有接管这个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