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纪一百三十一年,越国太子白天明薨于越京。
而越国太子的人选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迟迟没有定下来。
“杨光,你说这其他几处的人,为何有些挺热情,有些看着挺讨厌我?”段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自己这个新同事。
杨光解释道:“段公子,这热情的人自然是羡慕嫉妒,那些阴阳怪气的人还不是眼红,谁叫公子年纪轻轻就当了四处的探员。”
“探员?”
“忘了给公子说,这巡警局中除了几名处长,剩下的便是探员和巡警了。每个处都有三名探员,探员身份和职务要高于巡警,俸禄同样高于那些巡警,而且可以去各处报告征用巡警。”
杨光说完,掏出自己的腰牌,段明接过一看果真和自己那块腰牌不一祥,自己的腰牌是正面乌云,背面眼睛。
而杨光的那块,虽然正面也是刻的乌云密布,背面的则是一支箭的图案,而且感觉腰牌得材质也不太一样。
“哦,这下我明白了!”
段明知道了原因,懂了院里那些人不同的态度,心想果然不管人心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段明心想今天四处的院子里,没见有其他人,随口问道:“这四处的其他人去哪里了?今怎么没看见?”
“这还有三个兄弟被处长安排入调查了,好像是关于一个江湖门派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那剩下的人呢?”
“没了啊!”
“就这个人,没了?”
“没了,这四处顾大人不是已经给公子说了啊!和其他三处不一样,四处要的都是人尖尖儿!所以自然人少。”杨光说完,露出一副自豪得意的样子。
段名侧头一看,这杨光一副忧郁中年大叔样,实在是没有看出哪里是人尖尖儿?呃……
“公子,今天杨某我做东,要不去一碗端?”杨光殷勤道。
御花园中。
白锦天作着画,衣袖被也是沾染了不少墨汁,旁边站着一名身穿朱红色宽大长袍的人,正是这越国国师郝建。
“郝建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白锦天放下手中画笔道:“国师免礼,国师许久不见!最近可是又在练药?”
国师作揖道:“听闻太子殿下逝去,希望陛下节哀!陛下所说不错,下臣正是在练药。”
白锦天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命中所定,命中所定!还有你这长生之药,寡人还是劝你看的开一点,世上哪有这永固的江山,还有不入土的人?说吧,这次来是想让寡人帮忙找什么药?”
“此次前来并不是请求陛下帮助寻药,而是要出趟远门,特来告知陛下。”
白锦天似乎想起一些往事,说道:“想起你我相遇,已经十六年了,去吧!记得早些时日回来就行。”
此次郝建也是在听说太子遇刺一事后,听到传言说这宁国的北面有“不死的怪物”,心有所动,便想去这宁国寻一下这“不死的怪物”,看看是否能给自己的丹药之学,有所启发和帮助。
段明与杨光吃完饭,想起当日没进天牢之时,答应带白洛儿去尝一下元记的一碗端,走之前段明特意打包了两份,想带回给这白洛儿和师爷爷墨星竹。
杨光也是执意要和段明去,两人便边走边聊。
不过走了一会儿,见段明去往的不是城东面,而是朝西城方向而去,杨光忍不住好奇道:“段公子,你这去的不是大将军府啊?”
“很奇怪吗?我家虽然在大将军府,但是暂时住在城西墨府中。”
听到这里,想起自己那个顶头上司似乎也在墨府,杨光笑道:“明日见!段公子,我这想起今日家中有事,明日见,明日见……”
段明回到墨府,见墨星竹并没有在府中,放下一碗端后,便朝后院走去。
后院当中的侍卫侍女知道段明的身份后,此次都是面带笑容,没有一点为难之意,让段明顺利到了白洛儿的房间外。
咚咚咚……
“进来吧!”
此时正在屋中发呆的白洛儿,一见来的是段明,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立马起身,稍微带着哭腔道:
“段明哥,听墨老说你出了事,把我担心坏了,我知道太子哥一定不是你杀的,我今日收到父亲召见,去往宫中,给父亲求情,父亲说昨日你便已经出狱。”
说完,起身捶了两下段明的胸口,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一般。
段明也是没想到,白洛儿对自己身份的谣传也是听过的,竟然为了自己还请求当今陛下放了自己,心中也是感动。
要说缘分这东西也是奇妙,段明一开始接触白洛儿是同情白洛儿生世,不知不觉到如今白洛儿就像是自己父母家人一样,段明也没发现自己心态何时起的变化,再看着眼前白洛儿委屈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好妹妹,好小白,我爹不是到京城了吗?昨日便回了趟家,本来打算今早天一亮便来见你,没想到这被事耽搁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
段明说完,将连盅一起打包回来的一碗端放在了桌子上,揭开盅盖一股香味飘散出来。
白洛儿虽然听说过越京城的一碗端,但也从未见过,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阴转晴,闻着味也是忍住咽了一口口水,好奇道:“这是什么?”
段明抽出凳子,让白洛儿坐在上面,又将汤勺和筷子拿出来递给白洛儿,随后朝坐在白洛儿身边道:“看你馋的,这就是越京城的一碗端啊!尝尝吧!还有陛下今日叫你进宫到底是什么事啊?”
说到这里,白洛儿将头埋低道:“父皇今日叫我去宫中,便是告诉我三日之后,我就要前往宁国和亲。”
……
等段明从后院出来,月亮儿也挂在了树梢之上,段明听出了白洛儿不愿意前往宁国,但是白洛儿明白皇命不可违,没有将这话题深聊下去。
段明看着眼前的景色,脑中不禁意间想起白居易的《后宫词》,随口念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