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和冷梓阳聊天的瓯越的心口猛烈的抽搐了一下,震惊的看着人潮涌动的门口,反射性的站起身朝着门口飞奔而去~冷梓阳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随之跑了出去。
“怎么了?然?”阿Ken奇怪的看着餐桌旁司徒傲然突然揪紧自己的胸口衣服,“没事。只是心口忽然痛了一下,没事了。”司徒傲然笑了笑端起红酒喝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两个小时不见小希竟然会被人泼硫酸,瓯越是我太信任你还是你实在不值得我们这么信任?”被庄繁死命拦着的庄简阴冷的质问道。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瓯越也不想这样啊,再说小希只是伤到了左手。这年头,陈冠x已经拥有了相机,菊花不仅仅是一种植物,2b不再只是铅笔的代名词,活熊取胆反而招揽了更多的生意,这在大街上走着被暴徒泼泼硫酸也算是情理之中吧。”庄繁不停的眨眼睛示意瓯越先找借口躲闪一下,谁知瓯越就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如同木头桩子一般,浪费了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护着他,非得等到小希~”庄简的怒斥戛然而止,如同猫眼石一般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沁出了水渍。
“我们店里的牛郎有的时候跟着客人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世界就是这么荒唐不公平,你有什么办法,现在又是月光族,又是捏捏族,再出现个泼泼族也不是没可能,有可能是某激进分子觉得小希长得过于祸害人间所以自以为正义的为民除害,你怎么能这么武断的把责任全部推脱在瓯越的身上。”庄繁完全发挥了自己胡搅蛮缠的本事,倒是听到庄繁这么一讲之后,庄简才从过分激动的情绪中找出了那么一点点理智。
“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希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指责。”瓯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他看到倒在地上满手被硫酸腐蚀的血肉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医术高超的医生悄然摘走了一般,这件事情已经突然到自己没有办法理解,但是在隐隐的第六感的指引下他还是觉得这件事的确和自己又莫大的关系。
在病床上睡着的庄维希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在病床前守着的神色黯淡的瓯越连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你现在伤成这样还是别参加什么演出了,好吗?”瓯越抓住庄维希另一只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幸好,幸好~
“我没事的,本来那个女人是要泼我的,可是后来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有点面熟的黑衣服的男人挡了去,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庄维希紧张的询问道。
“我没有看到什么黑衣服男人,当时~”瓯越欲言又止,庄维希这才看到坐在病床另一边完全被忽视的脸色极差的某两女。“大姐二姐。”
“难得你还看得到我们,这是几?”庄繁伸出一根手指不停的晃悠,“二。”庄维希有些头痛的回道。
“看来真的没事了,庄简你不是说要和司徒傲然洽谈什么事情吗,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洽谈什么?”庄维希好奇的问道,虽说是受的伤不是很大,但是被这惊心动魄的事情一吓,本来就有点不健康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的老总看上了king的办公楼,所以想去探探能不能说服他转让。”庄简见庄维希的情况确实好了一些,便不再多说,拾起旁边空床铺上的爱马仕包包,“老板还在等我消息,我晚点再来看你。”说着目光看向了瓯越,抿抿嘴唇转身离开。
“我店里也有事,瓯越小希拜托你了。”说着庄简拍拍瓯越坚实的肩头也跟着离开病房。
待庄简庄繁离开后,庄维希才放心的慢慢吐了一口气,“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黑衣男人吧?”瓯越心疼的看着庄维希苍白的脸颊问道,手指滑过庄维希冰凉的额头却再也说不出话。
“那个女人好像挺紧张的,再说我躲避的满及时的,所以只是伤到了左手,越,带我去学校吧,我想把演出完成好吗?”
“可是你的手上裹着纱布~~”
“我有了更好的主意,你带我去吧~”说着庄维希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撒娇的扭着瓯越的衣服,脸上摆出一副即将梨花带雨的表情,很少见庄维希撒娇的瓯越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仿佛要震聋了上天耳朵的掌声和欢呼声之后,第三十三届罗兰文化校园节正式拉开了帷幕,各班为了得到学校领导的支持以及得到最受欢迎头衔之后的全班海滩露营的机会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而因为庄维希的状况而不得不临时改变歌曲的信管班却在紧急的排练着新的曲目,还好大家也算半个专业,从新来过也不会显得那么局促。
一身白色纱裙却在头上还有手臂上裹满带着斑斑血渍的绷带的庄维希,如同从古埃及穿越而来的木乃伊公主一般美丽而妖娆,与同样绷带缠身的其他人一出场便引来了台下人的阵阵尖叫,同威廉以及主任一同坐在前排座位的瓯越两只眼睛盛满了惊艳,看着庄维希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里微微勾起唇瓣。
第一排是罗兰和亚采的一些高层领导,即便是有再多的金钱也不是随便可以坐在一排座位的。所以庄维希才会觉得惊讶和意外,但是这种感情还是要先放一放,毕竟属于台上人的疯狂时刻马上要到来了。
庄维希暗自清清嗓子,一个脆生生的响指之后,一曲吸血鬼爆发了全场的一个高潮,当十二点的钟声再次把你唤醒,请你带我去那肮脏的世界里,等待最坏的结局这是我的宿命,义无返顾投入你布下的深渊里,不需要神的宽恕和善良的人帮助,嗜血的快乐淹没了我像美杜莎的谜,你的快乐像刀子,刺进我忧伤的心里,你的顽强像魔鬼,疯狂而又打扮的华丽,来用我受控制的精神,去做你的领地,你的咒语,把我捆得紧紧。
夜如同浸了黑墨水的宣纸,在暗的基础上不断的晕开更多的黑。
庄维希安静的吃着瓯越亲手喂给自己的橘子,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让自己惊喜的男人,谁又会想得到,他竟然就是罗兰学院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罗兰学院的持有者。
“所以那次村上一把你关进仓库我能及时救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有那个仓库的钥匙,而那架钢琴是我小时候的宝贝,只是因为里面有太多不想回忆的事情,所以被我藏在了仓库,有时间的话会去看看。”瓯越拿起旁边的毛巾帮正在打点滴的庄维希擦擦嘴角。
“那么你不就是肖氏集团总裁肖谨的亲外甥了?”庄维希有点不敢相信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事实。
“的确。”瓯越自嘲的笑了起来,“她可是阻止我们幸福的刽子手,麻烦你不要用那么崇拜的眼神好不好。”
“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统统说出来,我好一次性消化掉。”庄维希俏皮的伸出粉粉的小舌头。瓯越却在听到庄维希的话之后脸色微变,手中的橘子瓣被压出了好多汁水滴在蓝色的床单上。氤氲开一朵朵橙色的花点。
“怎么了?是不是照顾我有点累了?”
“不是,我没事。”瞬间恢复了表情的瓯越装作若无其事的拾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只是眼睛深处闪烁的黯淡怕是连窗外被大肆涂抹的黑还要黑。
有些事可以讲有些事却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能袒露,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心甘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让那一方溃烂感染着其他健康的皮肉,直到整个人从里到外开始腐坏破败。
这就是人的无可奈何虚伪和贪婪,如此厌恶却又不得不在痛苦中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