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的的飞机,折腾了这么多年我也觉得很累了,我可没有偶像剧里那些女人坚持不懈的毅力,就算是有恐怕也消磨光了,呵呵。”安慰伸手揉揉庄维希的头。
“这件事之后,重新认识他看看,或许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他。”
“嗯。”庄维希重重的点点头。
庄维希裹紧风衣,任由冷冷的风吹乱头发,吹透衣衫。抬头看着呼啸而过的飞机,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西康虽然已经撤诉,但是花粉事件已属于刑事案件的范围,不是私下调解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而且司徒傲然曾经在公众媒体宣布要接受相应惩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瓯越搂着庄维希更加瘦削的肩膀,心疼的吻了吻他蓬松带着香波气味的头发。
“虽然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他做的,他完全是为了我才会~”庄维希温顺的趴在瓯越心脏起搏有力的温暖怀抱里,贪婪的想要通过他的体温驱散心里久经不散的寒。
“不是的希,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邀请你表演什么秀,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到你的身上,再说,他公众于媒体的很有可能是事实,毕竟如果西康在‘幻’的舞台上出状况的话,那场秀就会像村上零的秀一样被迫搁置,对于一个时装设计师来讲,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即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依旧无法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才华。人心总会有阴暗面,不要再武断的把错误加注在自己身上,在这件事里你本来就应该是局外人。”
“局外人吗?只是个局外人吗?”庄维希喃喃低语。
“不要想太多了小傻瓜,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休息,知道吗?”
“你要回去了吗?”庄维希紧紧的抓着瓯越的衬衫,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诊所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瓯越轻声说道,清澈的眼眸里同样充满了缠绵与眷恋。
“好吧。”
“乖,我处理完事情就会来看你。”
“嗯。”
走到阳台目送瓯越驱车离开,庄维希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的瓯越感觉很不安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作为保护的那一方,总不会轻易的把心事讲述给被保护的一方听呢?是不是已经在心底给与了弱者承受不起的定位呢?还是觉得心疼对方就要把所有的难题丢给自己,这样的话,这个被保护的一方怎么可能找得到自己的定位看到自己似乎没有的价值呢?
看着玻璃窗上反射的自己瘦瘦的身影,只觉得心头的压抑更重了一些,想想自己被关在拘留所两天都快疯掉了,那么被判决拘役半年的司徒傲然会怎么样呢?
为什么觉得心里好难过呢?是因为瓯越的避而不谈?还是因为司徒傲然的不顾一切?
思绪又飘到几天前和安慰的最后一次见面,曾经答应过她要好好对司徒傲然,这会儿,还敢矫情的称自己是局外人吗?没办法再做一只只懂得逃避的鸵鸟,庄维希深深吐了一口气,就算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好了。
庄维希带着横扫半个商场的气势不停的往购物车里扔东西,仿佛买的东西越多越觉得心安,想想爸妈就是不停的用物质来照顾自己的,庄维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卑鄙的加入了自欺欺人的浩荡大军。
“这丫头可能是受什么打击了吧。”一端着眼镜的老头看着不停装东西的庄维希感叹道。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过感性了,失个恋就爱死去活来的,唉”老头身边的卷发老太太也应和着摇头道。
不停的质问着自己扫货的后果就是买了五大车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不停的犯愁,庄维希看到车里堆放的各种牌子的酱油,嘴角一个劲的抽抽。
“我没有想到你会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司徒傲然笑道。没有打发蜡的司徒傲然的头发顺从的搭在他的饱满的前额,削去往日那种冷硬的感觉,庄维希竟然觉得此刻的他是安全的是可以接近的。
“是吗?”庄维希局促的摆弄着细长的手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
“你把商场搬来拘留所了?”司徒傲然看看庄维希身后堆放着东西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具体需要什么,所以什么东西都买了一点。”司徒傲然无语的看着被包在最上边一包类似婴儿尿布的东西,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不要觉得愧疚于我,这其实是我罪有应得。”司徒傲然轻松说道,仿佛现在谈论的是今晚吃什么今天天气怎样,如此这般无关痛痒的话题。
庄维希悄悄攥紧拳头,鼓足一百二十分的勇气,抬起头死死盯着司徒傲然的眼睛,英气的眉眼之中透露着点点倔强。“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对不对?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是不是?”
“不是。”司徒傲然向后倾着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伸伸懒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体‘咔吧咔吧’直响,只是表情却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干脆。
“虽然你这个人专制霸道又冷血,但头脑却是极好的。我想那花粉应该是西康撒的,而他摆明是要嫁祸我,可是他没有猜到你会为了我主动放弃所有承担这一切。”司徒傲然嘴角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笑靥,出众的容貌被窗外投进的阳光镀上一层光华。
“我说的对吧?我想幕后黑手也在苦恼为什么你会这么舍得放弃自己辉煌的事业,你可以置身事外的,想想安慰离开时说让我重新认识你,我也开始质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我所有的感觉都是错的。”
“在我有能力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办法正常的靠近你,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拿什么来保护你?这样的我已经不配在你身边了。”司徒傲然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种更接近常人的表情让庄维希再次觉得心安,忽的,思绪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前进的步伐。
庄维希端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瞬间脆弱了眼角眉梢的司徒傲然,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把话讲出来。
“我很苦恼为什么每次想靠近你都会给你带来伤害,我曾想告诉你我曾经是谁,只是如果告诉了你依旧害怕我,那么我这么多年努力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那么我今后该拿什么做信念不停的走下去。”
“所以我看到的小企鹅亮起来并不是我的幻觉?”
“还好还好,我终于做了一件可以为你做的事,其实呆在这里也很好,不用工作不用应酬不用费劲脑汁的靠近你,让你注意我甚至从哪句话语间回忆起我。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呆在这里,不怕告诉你我曾经住过这种地方,所以现在像回家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直到我害的你失去一切你才肯承认你是他?”
“这一切是别人的圈套,西康和村上零也不过是被摆弄的棋子,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司徒傲然站起身伸手拍拍庄维希的头。
在外面看管的警察装作视而不见,卓君言面无表情的抽着烟,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只是为什么会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涌动,怎么压抑都无济于事。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庄维希闭着眼睛说道,任由司徒傲然放肆的大手蹂,躏着自己的头发。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看我了。”司徒傲然收回手,而后紧紧的攥住,仿佛是为了保留那份触感,又仿佛是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立刻消化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说服身体的习惯反应,但是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不来看你。”庄维希颤抖着身体问道,倔强的不让不明含义的泪水流下来。
“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我想要的位置。”
庄维希看着转身的司徒傲然有些没落感的脊背,自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只是~
“如果注定得不到,就不要再残忍的给人希望。”
“我身边还有好多位置~”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怜悯,只是想确认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是不是多余的,不过结果我还是很满意的。你的好多位置不适合我,你相信我。”
的确,霸道如他,怎么可能甘心默默的呆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和别人亲近呢,作为百兽之王的狮子,坚强、骄傲、霸道。对于依赖他的人,即使牺牲自己,也会妥善照顾对方。但是却从来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独爱的一切。
“好好生活。”司徒傲然轻声道。
“以前我把你当作我昏暗生活唯一的阳光,可是你却自私的离开了,现在还要再抛弃我一次是不是?”庄维希委屈的说道,豆大的眼泪灼伤了自己的手背,也灼伤了司徒傲然坚硬外壳里柔软的心脏。
“我从没有想过那么做。”司徒傲然音调有一点点压抑。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自以为强大了可以保护我,可是结果是我害怕你,现在既然有个机会可以重新来过,为什么你却像个胆小鬼一样不肯再尝试一下?”
“我就是一个胆小鬼,因为你注定是要离开我的。”守在门口的警察打开房门,把司徒傲然押走。自始至终,司徒傲然都没有回头看已经哭成泪人的庄维希一眼。
卓君言看着站在夕阳的余光里泣不成声的庄维希,心痛的握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