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却看见琉璃所说的桌牌号桌前坐的是常裳,迟疑片刻,仍旧走了过去,坐下。
常裳一见他,欣喜若狂,还没等她开口,森澈便板着一张脸抢先问道:“琉璃呢?”
“她有事,先走了。”常裳答道。
“是你让她给我发的消息。”森澈不是问,倒是带着些苛责的语气。
常裳点头。
森澈脸色更加难看,琉璃居然也跟她合起火来骗他!
常裳见他是真生气了,连忙说:“你别怪她,她也是为了我们,想让你跟我和好……”
“常裳,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森澈冷冷地说。
“我知道。”常裳也足够平静,“所以今天我就是找你来要说清楚的,但你总是躲着我,我没办法才让琉璃帮了忙……”
森澈见她今天说话不像先前那么执拗,便也静下心来:“你说吧。”
常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喜欢你不假,但不该把压力丢给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不能因为这个就失去一个朋友,我会努力调整好我自己的心态,你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了,就跟以前我们还住在梨山的时候那样?”
森澈沉思片刻,淡淡地说:“有些事情发生了我总不能当成没发生,回到以前不可能,但如果你真的改变想法,我可以把你当做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前提是你真的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看待。”
森澈还是这样冷情,虽然给常裳的回应不是她想要的,但已经算是留了情面。
不管怎样,只要他不要再躲着她就行,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于是常裳真诚地点头说:“我可以做到。”
“好。那就这样吧。”森澈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便走了。
常裳满是失望,可又无可奈何。
这确实是森澈对待新认识的不熟悉的朋友的一贯作风,点到为止,不深交,不在对方身上浪费一分一秒。
有时候她真佩服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对一个相处了好几年的朋友,态度转变得如此快的,天下间也只有他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才做得到了!
此刻的她才懊悔当初不该不计后果,冲动地用极端的方法来拴住他,森澈这个人,不是靠栓就能拴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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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离开咖啡店回到公司,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她一会儿看下手机,一会儿看下手机,明明知道森澈是不会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的,但是就是忍不住会看。
意识到自己心里竟然还念着森澈,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她在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告诫自己森澈已经跟常裳在一起了,自己怎么能惦记别人的男朋友!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琉璃混杂着期待又罪恶的心情,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认清了现实。
当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家楼下的时候,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楼道口。
经过上一次尾随事件,琉璃对这种藏在黑暗里的男人十分警惕。
但琉璃得回家啊,于是她紧盯着那个人影,迟疑着步子朝楼道口挪过去。
随着距离的一点点拉近,琉璃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那是她做梦都想见的人——森澈。
森澈突然的出现让琉璃不知所措。
她立马想起了她给常裳的承诺:不能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于是她毫不犹豫,转身拔腿就走。
“站住。”森澈叫住了她。
琉璃被森澈这一叫果然停住了,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森澈走过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为什么见我就走?”
琉璃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将头别向一边,仍旧理智地回道:“我们约好不能再联系的。”
森澈看着她:“可你今天已经打破了这个约定,是你主动给我发了消息。”
“我那是为了帮你和常裳……”琉璃解释道。
“我和常裳不需要你帮。”森澈也立马回道。
“那……”琉璃只当他是在责怪她,便说:“算我多管闲事了。”
说罢,她逃一般地冲进了楼道。
森澈正要追,却接到了K的电话,说是案情有了新进展。
森澈只得叹了一声,便匆匆赶回了S.S,K和卡尔已经等在那儿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森澈迫不及待地问。
K答:“因为事发当天的小东巷是老城区,没有安装监控,无法得知事发当时的情况,但我们发现事发点对面的一家杂货店装有监控,正好能拍下爆炸时的情景,但很可惜,老板调监控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天的记录丢失了。”
森澈即说:“没有那么巧的事。”
“没错,杂货店老板回忆,案发后第二天发现杂货店有被撬锁的痕迹,但店内却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测监控后发现,视频被人为破坏,并且破坏前有拷贝痕迹……”K说。
这引起了森澈的注意,如果是凶手破坏的,那他为什么要还要留下自己犯案的证据?如果不是凶手,那也一定是知道凶手是谁的人,那他留下这个证据又是有什么样的用途呢?
既然被拷贝过,那这段视频一定还在,并且是非常关键的证据!
只要找到它,一切就真像大白了!
森澈即可下达命令给K:“让人查查,案发当天那条道的每条岔路口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是。”K应声道。
事情越来越清晰明了了,真相就在眼前!
森澈又问卡尔:“卡尔,你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南域晚会后,灵猫已经全面后撤对南域的围攻,近期又转向跟远丞合作。”
“远丞?宁致远的公司?”
“没错。”卡尔答。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森澈说。
K和卡尔都答应着出去了。
森澈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