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琉璃拿到了她的第一份工资。
为了上下班能方便一点,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空间比较小,但她一个人生活也足够了。
刚搬完家的第一件事,便是邀请塔年格和瓦都娜来家里吃饭,除了感谢他们对她的帮助外,还有就是庆祝她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
琉璃还叫了常裳,森澈和K。
可常裳却因为有事来不了。
琉璃本想着森澈更忙,恐怕也是来不了的,谁知他竟然来了,跟K一起。
琉璃炒菜手艺有限,便准备了火锅,这个不需要什么技术,食材多样丰富就行,简单方便。
五个人围坐在小小的饭桌上,挤得满满当当。
刚要开吃,瓦都娜就叫起来:“哎,琉璃,我买的酒呢?拿出来给大家伙倒上。”
琉璃夹了几个鸡翅放到锅里:“你们都开了车来,要喝酒吗?”
其他人还没说话,瓦都娜就抢先回答说:“喝了酒就不开车嘛,这大喜的日子,难得这么多朋友聚在一起,不喝酒怎么行!”
说着搬了一箱啤酒出来,直接咬开了瓶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塔年格制止道:“你少喝点啊,喝醉了没人伺候你。”
“少废话!指不定谁先喝醉呢!”说着瓦都娜便给塔年格也倒了满满一杯。
K便也将杯子递到瓦都娜的面前凑热闹:“喝醉那是肯定的,今天必须一醉方休!来,给爷满上。”
瓦都娜白了他一眼,将酒瓶重重地放在他面前,酒瓶里瞬间涌起了白沫:“我又不是服务员,还管给你倒酒,自己没手不会倒啊!”
K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又顺手给森澈倒上,酸里酸气地说:“这区别对待哟,塔年格有手有脚的,你不还给他倒了么~”
塔年格得意地咧开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我跟都娜是多少年的交情,谁能比得了。”
“那是,塔年可是我过命的兄弟。”瓦都娜一手勾住了塔年格的脖子。
塔年格一听“兄弟”二字脸色也变了,将瓦都娜的手拨下来,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K一听,来了劲:“他是你兄弟,我不还是你姐妹嘛,都是兄弟姐们的,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
瓦都娜乐了,像是抓住了K的把柄一样揪住他的手臂问:“你承认你是我姐妹啦?那是不是代表你承认了你就是gay?”
一直在神游天外的森澈,一听这话,震惊非常地看向K。
K急急忙忙否认:“别瞎说,我老板在这呢!”
“呀,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人物了!”这倒提醒了瓦都娜,她恢复了正经的模样,看着森澈有些腼腆地说:“这位就是森老总吧?长得真是年轻帅气啊!”
“你夸就夸,别流口水啊。”K看着一脸花痴的瓦都娜揶揄道。
瓦都娜用胳膊肘拐了一下K以示不满,笑盈盈端起酒杯对森澈说:“这第一杯,我必须得敬你,你是琉璃的朋友就是我瓦都娜的朋友,你帮了琉璃就是帮了我,当然啦,还得感谢你送的店铺和房子,你放心,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我瓦都娜一定奋不顾身!”
塔年格此时也一同端起酒杯,说:“也算上我一个吧,森总,虽然这是跟你第一次见面,但是听琉璃提起过很多次了,一直想要见一见,今天总算见到了,大家以后都是朋友,男人之间,话不多说,来……”
说着,便举起酒杯。
森澈仍然是一副扑克脸,但这不是冷漠,而是不知所措。
现在的氛围,与他从小到大接触的圈子和环境截然不同,他显然还有些没有适应,不懂得这平民百姓间的相处之道。
他举起酒杯,表面淡定,实则内心颇有触动地说:“既然都是朋友,大家都叫我的名字吧……”
瓦都娜插嘴道:“嗐,我早想叫你名字了,一个个老总老板的叫,本来多年轻的青年才俊,都被叫老了,而且你的名字那么好听,就是该多叫叫,是吧,森澈?”
森澈淡然一笑,“你说得对。我平时比较忙,琉璃还需要你们多照顾。”
“这你放心!”塔年格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森澈和瓦都娜的酒杯说:“来,干!”
话音刚落,三人一仰脖一饮而尽。
瓦都娜又积极的给空了的杯子满上。
然后对正在忙活着煮菜的琉璃说:“琉璃,你是不是该敬森澈一杯?人家帮了你那么多。”
“哦哦是的,应该敬。”琉璃立即停下手中的活,拿起杯子转身对着森澈。
“哎等等。”瓦都娜叫了停,“敬酒怎么能用果汁,喝了,倒啤酒。”
“我不会喝酒。”琉璃为难地说。
“啤酒怕什么,又不是白酒,这度数也不算高……”瓦都娜劝说道。
森澈也不希望琉璃喝酒,便解围:“没事,你就喝果汁吧。”
“好啊,我……”琉璃举起杯子。
话还没说完,森澈却已经举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一口饮尽。
琉璃懵了,“我还没说话呢……”
森澈柔柔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知怎么的。琉璃莫名的就红了脸,赶紧低头喝果汁。
瓦都娜这时扫视着一桌子的菜又叫唤起来:“哪个是羊肉?我要涮羊肉吃。”
“我没买羊肉,这么多五花肉、牛肉、鸡翅、鱿鱼、毛肚、鸭肠还不够你吃吗……”琉璃说着,捞了一勺子肉放到了瓦都娜碗里。
瓦都娜碎碎念:“那哪有羊肉有味道啊!”
K解释道:“我们老板不吃羊肉,估计琉璃小姐是考虑到这个才没买吧。”
“哎,犯规!”瓦都娜立即指着K。
K一脸懵逼:“犯什么规?”
“我们刚刚约定好了,饭桌上都是朋友,没有老板老总,得叫名字,你一口一个老板,小姐的,是不是犯规了?”
K狡辩说:“这不算,这说的是你们,我几十年都叫习惯了,而且他始终是我的上级,我怎么好叫他名字呢!”
“那我不管,反正是约定好的,你打破了约定就得受罚,罚你一杯!”瓦都娜把满满一杯啤酒递到K面前。
森澈便对K说:“无妨,K,你叫我名字也没关系。”
然而K实在叫不出口:
“喝就喝,爷的酒量也不是盖的!”
K也不墨迹,一仰脖便喝了个底朝天,对森澈信心满满地说,“我今晚暂时先不跟您说话,看我不把她灌趴下!”
塔年格一听K要对付瓦都娜,挺身而出,“要灌她,先过了我这关!”
K看着塔年格使眼色:“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塔年格干咳一身,挤眉弄眼地说:“我不是想先假装个卧底么,太没默契了!”
瓦都娜这一看,她是腹背受敌啊,指着塔年格和K说:“你们一个个啊,狼狈为奸,合起伙来对付我,哼!姑奶奶今天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五彩斑斓的黑!”
说罢,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筛盅拍在桌上,“比大小,谁点大谁赢,输了的连喝三杯,敢不敢!”
“来啊,怕你啊!”K和塔年格纷纷响应。
于是玩筛盅三人组迅速成立,咋呼一气,玩得不亦乐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玩完筛盅又玩猜拳,叽哩哇啦一通乱喊。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静得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森澈和琉璃。
一个看着那三个疯子不苟言笑,一个积极煮菜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