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桐安放回东西的时候也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那里不对。
难道是那幅画?
坦白来说,他也是很久没有画卡通人物了,刚刚那个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礼物,就是想要扳回一局罢了,至于说那画,她爱咋地咋地吧,估计不错已经被她撕了,这暴力女还真难说。
想到这里他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忘了下逐客令了。”
本来就是送个粥好说出口的,结果现在自己画也给了,话却是还没说。想到这里又是一番苦笑,自己现在还真是越活越像一个孩子啊。
现在返回去是肯定不成了,废话,自己又不傻,赶着去被骂吗?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再等几天,或者明天看看她的生气程度再说吧。
……
许是因为这雨终于停了的原因,几天后陆桐安起床时罕见的听见鸟叫声,打开门也是终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阳光,好像一切都重新都归于了祥和与平静。
可是陆桐安知道,从今天开始,这锦国朝廷怕是更有的忙了。
自己所写的那些从救灾排水到后边的水利工程,真的要做下来,怕是不知道要多久。
不过会不会用还两说,而且这些貌似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大雨的关系,焱枫湖的枫叶被打落了不少,不过总的来说也还是没影响景色,洗漱了之后,才发现今天给自己打水的竟然又不是陆馨宁那丫头,好像这两三天都不是。
对于这件事,陆桐安没有生气,反倒很高兴,毕竟自己最希望的小丫头把自己看成下人,现在也算是进步吧。
一场秋雨之后也是开始慢慢变凉了,就算是已经见了阳光,气温也是比不得之前。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是回头又进了书房,因为那幅画的原因,陆桐安现在是直接将后院全部让给了小丫头和宋钰涵,反正住哪都是一样的。
至于说饭菜,现在宋钰涵都已经恢复,既然可以下地,叫人给她送到门口就行了。
吃过午饭之后,陆桐安老规矩的在亭子里拨弄他的琴,不一会儿就看到张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嘿嘿,公子,真是什么都被你给料到了,这城里的粮食,现在还真是涨了几倍。”
对此陆桐安也是没有什么意外,自己本来就是商人出身,虽然是不道德,但是这也的的确确是商机,至于说那些粮食钱,对陆府来说也没有多少。
不过能花一两银子买到的,我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有,今儿早上,朝廷的运粮车浩浩荡荡的向着江南几府运出去了,那规模,啧啧,还真是壮观。”
陆桐安抿了口茶水,点了点头。
不难想象,整个江南难民就是颇为庞大,运粮车就不说了,单是押送粮食的官兵怕就是不少。
虽然锦国还算和平,但贼寇在这样的封建王朝是不可能没有的,何况是现在还正值洪灾。
“吩咐你买的女装给那姑娘拿去了吗?”
那天之后,陆桐安就叫张栩吩咐人去重新买了合适的女装,毕竟一个女子穿着不合身的服饰也的的确确不大好。
不过自己可买不起她落水时的衣服,看那面料就知道老土豪了,自己都没舍得这么造,随便买两件得了,爱穿不穿。
“按照公子的吩咐,都给那姑娘放门口了,叫她自己出来拿。”
“嗯,那就好。最近怎么没有看到魏潇和吴勋?他们是去哪了吗?”
陆桐安一边抚着琴,一边看似不在意的问着。
对此,张栩也是讪讪的挠了挠头,显然也是有些犹豫。
“你安心说不就行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前者也是心说你张栩一个口无遮拦的大老爷们儿,怎么也磨磨唧唧的。
“嘿嘿,公子,大哥和三哥他俩带人去漠北了。”
张栩话音刚落,陆桐安也是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即皱起了眉头。。
锦安府虽然在整个江南的最北端,但是距离漠北还是非常远的,就算是骑马,来来回回怕是也得近二十天。
“他们去漠北干嘛?锦国皇帝刚刚班师回朝,那里可不太平,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去了?就算他们武艺高强,也不能我行我素,徐伯走前不都叮嘱过你们吗?”
也不是说陆桐安对他们自己去北疆的事情没有给自己说生气,而是自徐伯离开后,自己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总的来说也是担心他们的安全吧。
“九月之后,漠北那边就盛出裘皮,虽然过段时间去也能够买到,但是都是好货都是没有了,所以大哥他们才这么着急去的。不过公子放心,虽然漠北没什么商户,但是老大他们还是有办法从那些蛮子手中买到些好东西。”
听了这话,陆桐安也是有些无语,心说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赶时髦,还买那些奢侈品。
“嘿嘿,公子误会了,这东西我们练武之人用不着,都是给您买的。”
“我?”
怎么还有自己的事,虽然陆桐安开始有了为大伙采购冬衣的想法,但是因为这天气还早的原因,自己也还没开始计划呢。
可能是看出了前者的想法,张栩继续补充到。
“这都是徐爷早就吩咐好的,以前大家伙帮人走镖,走南闯北的也是会碰上些动物皮毛,不过那时候也没钱,只是买些一般货色,这次既然有钱了,徐爷就吩咐我们去漠北买点皮实的。这江南什么都好,就是一到冬天就冷得要命。”
对此,陆桐安也是只能叹叹气,为了些动物皮毛,跑那么远怕是有些不值得啊。
“公子不记得了吗?您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都不敢出屋,小时候还跑到我们房间和我们几个挤一床呢。而且南方潮湿,您是离了炭火就会风寒的主,所以这肯定是值得的,也就二十来天的事,没事儿。”
看着张栩和平时一样的笑容,陆桐安这次也是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人没有应承下自己叫他们叔叔的称呼,但却是做了所有长辈做的事。再想起记忆中的那些模糊记忆,一时之间心中也是好像有重新抓住了一些东西
现在陆桐安也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偷偷跑去了。
陆桐安又重新开始抚琴,嘴角也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呵,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死心眼……
“嘿嘿,公子不用担心,馨宁丫头的我们也是算在里面的,嘿嘿……”
陆桐安没有接嘴,毕竟自己也习惯了,只是可惜,好好的感动,硬生生被他给整没了。
张栩啊张栩,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本来我都开始慢慢喜欢上你了。
不过,给小丫头买点,也挺好的……
琴音婉转,枫叶留情,对于整个陆府来说,是安宁祥和的象征,一方面是自家公子的琴终于算是上道了,不用被折磨。另一方面,配合上这一番景色,陆府好像也是脱离了多年的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