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城的天气说变就变,夜里还很热,早上就下起了大雨。
墨白昨晚嫌热没盖被子,今早起来感觉浑身无力。
好在外面下着雨不用出去找素材,给自己添了一床被子,伴着外面的雨声,沉沉睡去。
“嘟嘟嘟”
迷迷糊糊之中,墨白听到手机在振动。他的整个身子还缩在被子里,只伸出一只手循着声音摸索,
“喂,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样子感冒有些严重,不清楚谁打的电话,墨白已经困的懒得看手机。
“呼吸这么重,还没睡醒嘛”是林舞的声音,她一开始制定的出游计划被这场雨打乱了,所以想着来询问一下墨白的安排。
“我有点不舒服,打算再睡一啊…嚏”或许是太难受,墨白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感冒了?没事吧?”手机另一端的林舞自然也听到这声喷嚏,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没其他的事我就挂了”无心再与林舞交谈,墨白此刻就想好好的睡一觉,要是没人打扰他觉得可以睡到世界末日。
“等下,你先别睡,起来给我留个门,等下我来找你”还是有些担心墨白的身体状况,林舞决定给他买点药送过去。
“钥匙在门口垫子下面”墨白用最后一点精力说完这句话,不等林舞的回答,眼睛已是紧闭,不一会儿巨大的鼾声便传了出来,这是鼻子不通的缘故。
另一边,林舞唤了几声,没人应答,只有阵阵鼾声默默的回应着。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无奈的数落一声,挂掉电话,林舞再添一件外套便悄悄的出了门。
外面还下着雨,撑着伞,林舞走在正接受洗礼的街道上。快步走进一家药店,询问一番店员后,林舞买了一些感冒药。
打了个车,林舞来到墨白楼下,这是她第二次来他家。
按照墨白所说,果不其然在垫子下面找到一把钥匙,
“咔嚓”
门锁转动,林舞打开了门,过程之顺利不禁有些佩服墨白的心大,要是有小偷发现了钥匙怎么办。
不用特意去找墨白的房间,循着巨大的鼾声,林舞找到了蒙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墨白。
房间里面很热,林舞刚从下着雨的外面进来依然觉得热,更何况墨白还盖着两床棉被。看来他是想用蒸桑拿的方式摆脱感冒。
脱掉外套,林舞将窗户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
掀开被子,墨白蜷缩成一团,睡梦中的他感觉到冷空气的侵袭,缩的更紧了些。
“哈哈,跟个小孩子一样”墨白的睡姿成功逗笑了林舞,笑完以后还过分的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墨白的睡照。
折腾一番,想起正事。用手摸了摸墨白的额头,
“哎呀,好烫”
看来病的不轻,好在她还买了一些退烧贴,将退烧贴好好的贴在墨白的额头上,又细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长呼一口气,林舞看着自己的成果,有些得意,谁说邻水城的女人不温柔来着,出来挨打。
墨白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林舞也没就此离开,她倒是一点不客气,一个人参观着墨白的家。
墨白还挺爱干净的,虽然一个人住,却丝毫没有杂乱的感觉。干净倒是干净,林舞却觉得很压抑,除了墨白日常活动的区域,其他的地方就像时间被封印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林舞走到一道封闭的房门前,这里刚好跟墨白的房间对着,相对的,这里的压抑感也最明显。
林舞停留在门口,心中的好奇和道德在交错对峙,最终,好奇战胜了道德,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这扇尘封的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灰尘,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里面的物件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林舞捂着口鼻进入房间,这间房间的布局跟墨白的相差无几,只是不太透光。
房间不大,正中心的床就占了大半,林舞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照片,上面一个小男孩倚着一位老妇人。
林舞心中已经猜到这间房间主人的身份,以前听墨白说过有个老妇人收养了他,管她叫芸姨。
林舞不禁想到墨白的过往,唏嘘不已。放下照片,其他没什么吸引她的,便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林舞原路返回,墨白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还是用手检查一番,果然不烫了。
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林舞就这样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睡梦中的墨白。本来她准备送完药就离开的,但是不知怎么就想留下来照顾眼前人,难道是同情他过去的经历,心生怜悯?
关于原因林舞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去想,外面雨一直下,气氛却是一片静谧。
“唔”
墨白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浑身舒爽。
撑起身子,看见旁边坐着一个人。原来林舞守着墨白不知不觉睡着了。
似乎感觉到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取下一看,是一块退烧贴。墨白这才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下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林舞所为。
心里有一股不知名情绪,墨白不明白,只觉得很舒服。
慢慢的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林舞面前,轻轻摇了摇她的身体,想叫醒她。
要不说墨白木纳呢,此刻他想的只是让林舞到床上去睡,丝毫没有顾忌女孩子的心思。
“唔,你醒啦,没事了吧”林舞被叫醒后,撑了个懒腰,倒先关心起墨白来。
“没事了,今天的事,多谢了”
“我去买点吃的,困的话,你就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吧”墨白睡了一觉肚子也空了,所以打算去买点菜,不过他还是没忘记叮嘱林舞到床上去睡觉。
“呃,不用了,既然你没问题了,我就回家了”林舞眼见墨白感冒好了,便提出离开,
“不行,我现在去买菜,马上就回来”墨白罕见的反驳了林舞,在这件事情上难得有了执念。不等林舞回答,马上打开门跑了出去。
“哎,等等”林舞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墨白,看着他言出必行的模样,只好安心留下来。
事实上,一个人跑到异性家里照顾他已经超出一个普通朋友的范畴,即使到了现在她也压根没担心过墨白会对她做什么,要说林舞没有意识到吗,答案是否定的,在她人生的前二十三年里,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明知不正常,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们在假装情侣,这些不是很正常嘛”
林舞已经有些分不清虚实,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去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