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赵士程径直往前走去,拨开盖住窗户的茅草,四处都是灰尘,像是经久的老房子,墙角处还有蜘蛛在结网。
“你怎么会在这?”赵士程不解地望向双手扒着窗子的唐婉,她努力地垫着脚眼神满是渴望自由。
“我被舅妈关起来了……”她扁这小嘴,“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赵士程,不知道小姑娘的舅妈是指唐氏吗?”
“对啊,你有办法让我出去么?”
“唐氏想来温婉得体,怎么会无缘无故关你,看来你是惹什么祸事了。”
“这……你这小生到很是明白,既然不帮我那就算了。”
“赵某也没说不帮,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啊,这……婉儿也不知。”唐婉失落了的语气让人感到楚楚可怜。
“那你好好关在里面吧,我走了。”赵士程戏虐地笑着。
“不许!不行!不可以!别走啊!”唐婉极力挽留他,但是他还是扬长而去,偶尔回头往这窗户处看几眼。
正好,待赵士程来到大堂时,主人也回来了。
“士程等了许久了吧,今日我去打猎,猎得两只野兔,想来红烧应该不错,这野货味鲜,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陆宰说着扬起手里的野兔,笑得像个小孩一样。
“那赵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氏向来比较看重赵士程,觉得他是个有志之士,每次赵士程来她都十分高兴,偶尔无人之际,会与陆宰唠叨:“我总觉得赵士程前途无量,倘使我们有女孩我绝对会把她许配给……”
而陆宰每每打断她:“是这样,咱们务观不也前途不可估量吗?”
在饭席上,赵士程一直在寻找机会讲草屋里所关女孩的事。
“赵某有一事相问,不知该不该说。”赵士程放下了筷子。
“有事就说,何必扭扭捏捏。”陆宰豪气地向赵士程敬酒,“你我之间什么都可以讲。”
“这后院草屋里关着一个小女孩不知是何人?”赵士程明知故问,还时不时注意唐氏的神情。
“嗯?什么小女孩?”陆宰不知道唐婉被关的事,他看了看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唐氏,“夫人可知道?”
“这……”唐氏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实话实说:“婉儿不听好言相劝,执于赋诗吟诵,这哪像女孩子家家,我讲她,她还顶嘴,小小年纪,不加以管教,以后去了婆家会遭人嫌弃的。”
陆宰抚了抚胡须:“想来她以后也是个才女,啊哈哈哈哈……”
唐氏见他眉笑眼开,甚觉得不满:“老爷怎么还护着她?历来才女可有好下场?晚唐的鱼玄机和薛涛,西汉的卓文君,东汉的蔡文姬,就现在的李清照,你说说看?哪一个是幸福的?”
陆宰低头默认了。
赵士程赶紧否认:“这也不全是啊,东汉的女史学家班昭,最后被皇帝召进宫,受人尊敬。”
“班昭主要生活在汉和帝时代,生在了这个好时期,这是恰巧,你懂吗?你让她生在如今时代,她还能有那种待遇吗?”唐氏立刻反驳。
“看来陆夫人也是个才女,历史知道的很清楚呢。”赵士程似笑非笑,眼神中透露着暗暗的喜悦。
“这……”唐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被赵士程说的哑口无言。
“陆夫人所担心的实在是多余的,人各有命,她们不是因为有才华才不幸的,命本不幸,只是碰巧有才而已。”赵士程虽然是唯心主义的说法,但也不无道理。
“夫人,我觉得士程说的有道理。”陆宰为人思想开放,不被封建礼教所束缚。
“我说不过你们,我放了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