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唐氏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位原来在宫里教女子礼仪的女师,让她来教导唐婉《女戒》和《女训》。
唐氏是不希望唐婉太过有自己的思想的,但是她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女孩她非同其他女子的聪慧,令她担忧,她看来,女子只有做到“无才便是德”,才能做到三从四德。
她是个懂事的女子,白日里认真学习女子的礼仪,不让陆母多心和生气。晚上,陆游回来悄悄找她,同她讲述今日所学,教她读书颂词,吟诗作对。
一日,陆母来到竹薇斋给唐婉送点心,这都是平日里下人做的事,今日突然亲自送来,是因为她对唐婉近些日子的表现甚是满意,偶尔在陆宰面前还感叹:“倘若婉儿是我们的女儿该多好,她多懂事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巧这时唐婉在作诗,她的无声拜访让她目击到了这一切:“你在写什么??”
陆母将她手中的笔夺过,生气地看向桌子上的纸:“月下芙蓉出玉脂,梦里秋桂望瑶台。故念双亲念深情,但闻锦瑟闻冰清。”
唐婉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她觉得这是她在陆府所待两年来出过最为严重的事,她深知陆母有多讨厌女子多识。
她瞬间红了眼睛。
陆母气极了:“你这写的什么东西!!谁教你的?”她边说边将纸撕掉。
唐婉慌忙跪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梨花带雨的哭泣只让陆母更加恼怒。
陆母狠狠地将笔墨泼向唐婉:“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好好学《女戒》,净弄这些东西,你有颜面对唐家宗亲吗?我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唐婉愤愤地站起身来:“为什么女子不能同男子一样读书习字?为什么一定是无知愚昧才是好的?我不懂,恕婉儿不懂!”
陆母气的头发昏,她猛地扇了唐婉一巴掌:“你简直大逆不道,我看你是要翻天了,来人呐!给我将这逆女关进后院草房,每日一碗稀粥以待,直到她知错为止!”
此时,陆游慌慌张张跑来,他气喘吁吁:“听菊儿说唐婉惹母亲生气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母指了指满地的碎纸屑:“你如实告诉我,你每次散学归来,找唐婉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
陆游突然懂了,“这是我教她的,怎么了?母亲要罚罚我好了,罚她算什么?”
“务观,你这是在顶撞我么?你信不信我动家法?别以为你父亲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陆母鬓角都湿了,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划过她的脸颊,她是生气的,又是难过的,她既气务观顶撞自己,更为他才十岁的年纪就知道维护别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感到心酸。
最后,陆游被家丁拉回书房禁足,唐婉被强制关进了后院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