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惭愧。良都数万年不出青州,竟不知九重天何时办了喜事,也不知储君迎娶了新娘娘,是良都孤陋寡闻了,还望储君莫要怪罪。”良都元君恭恭敬敬的行礼致歉,但言语间还有一些质问。
哎,这良都元君的话,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给宗正联清听的。
“本君此生仅一位妻子,良都莫不是因为储君娘娘如今乃凡胎肉体就如此不敬?”宗正联清护短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得了。
等等,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这话明明就是他在吃醋,并且想让良都有自知之明的意思。
“良都不敢,还请储君与娘娘明鉴。”良都仍然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气氛有些微妙,我觉得如果我再不说句话,可能太尴尬了。我扯了一下宗正联清的衣袖,小声说道:“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眼下是带我离开青州。”
“嗯。”宗正联清应了一声。
只见他一手牵着我,继续跟良都说道:“良都元君不问世事,本君并非不讲道理,既已如此,就此别过。”
宗正联清拉着我,只见一到蓝白的玄光,再转身便是在甘城景区的祈愿山,不过到了祈愿山之后,蓝白的玄光并未消散,而是形成一道水晶结界。现在的祈愿山和我离开之前完全是两码事。这里现在的一草一木都是枯死的模样,所有人、动物等都处于静止状态。天色都是暗黑的,只有一轮如月的蓝光照耀。
而小庄他们的画面也停在拍摄之中,他们完全动弹不了,活像蜡像人。
我伸手想去结界外感受,一把被宗正联清拉了回来,那惊人的速度与力臂让我感到十分害怕。
“不要伸手出结界,现在除了这个结界是零下七八十度,凡人躯体伸手出去就会冰结。”他十分严肃的告诉我,眼神十分凌厉。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谨,我不禁觉得如今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复杂。
这里一片死寂,夜如极昼,没有一丝生气。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我连连发问。
“为了找到娘娘,储君可是用了九重天禁术逆时回前,将那时间倒回娘娘失踪前,然后停止了时间,否则娘娘被白初女君带走怎么也会想不到。”
一记身型如烟的玄光出现,白泽说明白了来龙去脉。
“多嘴。”宗正联清淡淡的厉声,让白泽本想继续说也就此打住。
“储君、娘娘。”白泽恭恭敬敬的行礼,却不敢抬眼看宗正联清。
“既已来,将大地万物都唤醒。”宗正联清吩咐道。
白泽,虽然是象征着祥瑞,但我从来不知它真正的本事是什么。毕竟白泽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都是因为宗正联清的命令,时不时还有些不耐烦。
只见白泽挥手掐诀,发出白色的光晕,直冲那一轮蓝色的圆月。那圆月逐渐变白,又陆陆续续变亮红。地面也逐渐明亮,因为白泽的施法,万物忽然有了灵气,就连静止的人脸上开始有了光泽。随着白泽的施法,那圆月照耀了整个大地,如我们白天见到的景象一般。
可白泽墨色的发丝由墨色逐渐变白,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脸异常严肃,专注的眼神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一次。白泽啊白泽,逢凶化吉的神兽,竟然有如此本事。我突然有种猜测,宗正联清为了找到我使用了九重天的禁术,完全是为了找到我,然而打乱了凡间运数,所以白泽做的就是要恢复凡间秩序。
我侧过头,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小声问道:“廉清,白泽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凡间生灵也乃我四海九州冥界的阴阳轮回,逆时回前是有违天道,又因此术损耗修为会伤了根基,所以一直是九重天的禁忌。白泽乃上古神兽,能逢凶化吉和再造万物生灵的本事,自然会损耗修为。这般多的凡间万物生灵,白头发很正常。”宗正联清看着白泽,也有耐心的回答我。
我也看着白泽,心里有些揪着的疼。怪自己是个普通凡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不是被妖邪盯上带走就是被仙家尊神带走,倘若我有半点儿智商和法术,也不至让宗正联清使用禁书。
“白泽头发会再黑回来吗?”我的眼神渴望他能给我肯定的答复,否则我会内疚死的。
“去药王那处拿些进修为的丹药,再闭关一段时间就行。”宗正联清说道。
他对白泽如此轻描淡写,让我觉得有些不悦。白泽虽然是他的神兽,但我从未将白泽当作是他的部下或者说下人,更像平等的普通朋友。白泽说宗正联清使用了禁术,那么对他有什么影响?
“那,你用了逆时回前的术法,会怎样?”我小心翼翼的问。
“损修为、徒增业障,也难逃天劫。”他吐出这样一句话,并没有一丝后悔,好似只是回答我的提问。
“这样的禁术会损耗多少的修为?”我问道。
“几千年的修为罢了!”他淡淡的说。
“天劫是什么?业障是什么?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想为这次的事儿做点儿什么挽回挽回。
“天劫是仙家尊神的劫数,历经之后亦是得道提升,若是困在其中便是万劫不复的魔障。”他淡淡的说。
“救我便是业障?”我继续问。
“救你,是因你乃本君的妻子,即便本君是四海九州的储君也难逃一劫。”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十分无奈。
何为天劫?何为业障?我是他的劫,也是他的业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是有事儿我也定不会安生。他若是为了我凭添了业障,我也想为他为做些什么事。白泽忠心耿耿的为他挚爱之人修复凡间万物生灵,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白泽这样的神兽乖乖呆在他身边还这么任劳任怨?白泽比起那个只知道把我捉走的青州女君简直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