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那股腐臭之味越来越浓,我的背后也有点发毛。
好像那种东西都在背后一样,我动也不敢动。
“嘶嘶……”
一阵剧烈的嘶叫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那是昨晚烧烤店的酒肉和尚。
不知他从哪儿进来的,现在站在房间的床边,他的眼睛布满了暗黑的紫色,光头上已经开启了密密麻麻和树根一样的深紫色血管鼓起。袈裟上还有斑驳的腐烂的器官,脸上一只驱虫还在爬行,他的手上的禅杖发出阵阵警示。那嘶嘶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慢慢靠近我,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努力控制占领他屋舍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泽!白泽!你在哪儿?
“你别过来!”我喊着,顺手在房间门侧面衣柜,抽出两个空衣架。
他越来越近,面部表情狰狞又发出邪恶的笑容。
“龙气!”
那诡异的嘶嘶声,刺耳得我十分不舒服!
“你快走!快走!”和尚嘴里挤出一句。
我听着这句话,顿时就抽动房间的门。可怎么都打不开!
那酒肉和尚慢慢走向我,越来越近!
我再次捏着龙鳞,祈祷能给我一点提示。
不行,我不能慌,不能慌!
“噬血龙鳞,聚凤成凰!”
不知是谁说的,在我耳朵里就这一句。
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什么暗示?
一不小心,手在衣架钩上划破,我也顾不上伤口,死死的捂住胸口。
忽然脖颈一道金蓝色的光芒,照耀在酒肉和尚身上。那暗黑深紫的邪灵退去,露出一个邪恶的身形,它一点点被光照耀然后变成碎片消失在光芒之中。
酒肉和尚瘫倒在地,身上的腐臭之味还在,只是弱了很多。
我低头拾起龙鳞,那上面沾上了我的血迹。
“噬血龙鳞、聚凤成凰。”
莫非就是这龙鳞需要血才能开启它,然后才能发挥其作用?
为什么宗正联清没有告诉我呢?那个告诉我这个方法的女人是谁?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这酒肉和尚还活着吗?
白泽,白泽怎么还没过来?
我慢慢靠近酒肉和尚,想试探他是否还活着。
“娘娘。”
白泽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吓得我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干嘛突然出现吓人?”我继续喊道:“还有,你遇到什么事了么?怎么现在才过来?”
白泽见酒肉和尚躺在房间,闻到他身上的腐臭之味,一只手扯住另一只衣服的袖子遮住鼻子。
“昨天那个小子被引诱去了管有噬血妖物的岩洞,那地方像是被道法深厚的人封住了,那小子进去就破了封印,我救他的时候还再次加固了封印,但逃串了一些妖邪之灵,未曾想没想到这些妖邪之灵寻着这小子的踪迹跟回了酒店。妖邪之灵与普通邪气不同,噬血的妖物再沾染邪气,不禁以邪气提升修为,还以生人精气养颜。幸好娘娘早发现,不然他们俩都要被妖邪之灵吸完了精气占了屋舍。”白泽慢悠悠的解释道。
他腾出一只修长的手,拉我一把起来。
“他们俩现在什么情况?”我关切的问。
“刚才过去收了那妖邪之灵,现在他们睡的跟猪一样,到点儿就会醒来!就是……”白泽说道这里就没往下说了。
“就是什么?”我问。
白泽有点难为情,但见我这般逼问继续回:“他们俩回去好好温补,未来三年别生孩子,不然会生出病儿。”
意思是说,他们俩真的是被妖邪之灵吸了精气,不是什么生气!卧槽!
“这妖邪之灵是母的吧?”我瞪大眼睛问。
白泽还捂着鼻子继续说:“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刚才这妖邪之灵觊觎我的美色,还想吸我的仙气来着,我怎么会让这种东西玷污,真是的!”
说实在的,白泽这幅长相,放在我们这个社会,多少富婆的终极梦想!细皮嫩肉,说话有趣长得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他这种长相就是那种穷困潦倒的小生偷偷和富家小姐约会私奔的那种长相。
“你长成这样子,凡人女子都会对你心动,更何况是妖邪?”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
被我们聊的忘乎所以,酒肉和尚醒了,躺在地上轻咳了两下。
我见他醒来,又提高了警惕。
“你还活着么?”
我试探的问他。
“活人,大活人!”他努力说出几个字,似乎被折腾得不轻,想伸手强撑却起不来。
“你为什么会跑到我房间来?”我问他。
他看到我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我这样,你不害怕我?”他诧异的问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昨晚上烧烤店我才见过你。”我认真的说。
他微微蹙眉,盯着我看,似乎想起了什么。
“昨晚上打包晚饭的,是你?”他忽然想起来了。
“对啊,要不是见过你,你一进来我就报警了,就不是把你打晕了。”我随便瞎编了一个理由。
他握着的禅杖有些腐烂的肉,我看着有些恶心。
“施主,贫僧多有打扰,还望施主将此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酒肉和尚握着禅杖,立即起身。
“哎,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啊!”我问他!
但,他,他就直接穿过我房间门!
卧槽!说大活人,他怎么会穿门啊?
我看着白泽,白泽托着下巴思考。
“这和尚身上的腐臭味和岩洞的腐臭味一模一样,他是活生生的人,看着年纪十分轻,但他的修为已经不是普通和尚的修为了。他不简单!”白泽幽幽的说着。
“那又怎样?难道你还要跟去啊?”我问。
“不,此番小仙奉命保护娘娘安危,其他事不插手。插手凡人之事便是因果业障啊!我可不想沾染这些东西!”白泽一副很有原则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酒肉和尚好像知道什么,但没有开口说。
现在天蒙蒙亮,我也不想再深究这件事。
“哎哟哟,娘娘,您的手划了这么大一条口子?”白泽这才留意到我右手手心的长口子。
“刚才那和尚好像被邪灵占了屋舍,他不受控制,我拿着衣柜衣架不小心划破了,然后一道金蓝色的玄光就吸掉了附在他身上的邪灵,所以他才倒在地上的。”
白泽听完我的陈述,仔细回味。
“不对呀,只有龙鳞才有玄光,但您还是凡人躯体,应该……”白泽想说什么忽然闭嘴。
“应该什么?”我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娘娘再休息休息,有事儿再叫我。”白泽说完就化作一团白烟不见了。
关键时刻就跑了!
刚才要不是他一时半会儿没出现,我怎么可能划破手。
也不管了不管了,那就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