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乌云密布,眼看要下雨了,周边树林忽然从树梢中散发出深紫色浓烟,逐渐形成包围。
怎么回事?白泽不是说暂时安全?难道我们又碰到邪灵了?
团队的人只看到乌云密布,看不见那深紫色的邪气。
渐渐的,这些邪气形成一个个人形,还是一团紫色浓烟,这些邪气凝聚的人形,难道就是邪兵?
“草!这又要变天了!”曹宇忍不住骂了起来:“天漏了么?装不了那么水?”
哎,这些三十左右的男人骂天都是荤段子!
“我们这里的天就是这样的,现在雨季,天气时好时坏也很正常!”马场师傅回道。
这些人形的紫色浓烟在向我们逼近,他们要做什么?伤害我们吗?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心里十分慌乱。我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这就是恐惧!
我偷偷掐诀让白泽出现,可白泽久久不现身。难道,难道白泽被困住了?又或者说那东西在这片林子设下了陷阱,故意让白泽进不来!
天啦,我们会被困在这儿吗?
这些邪兵靠近马场师傅,我喊了一声。
“走开!”
那邪兵吓得直接炸裂碎了。
我的声音魅力这么强?
但是,大家都异样的看着我。
“闵总监,你没事吧?”导演有些怕,再看看我是不是正常着。
“没事,我说马儿,我们走吧!”
我急中生智的说了这么一句。
马场师傅牵着马儿继续在前面带路,我故意走在最后。看样子,这些邪兵应该是怕我的。
我见部分邪兵又要伸手碰其他人,又一声喊!
“滚!”
那几个邪兵又被我的声音给击碎了。
大家又集体回过头看我,我这才愣住了。
“闵姐,你真的没事儿吗?”小庄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马儿不太听话,所以我凶了一点。”
大家这才没有理会我。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们认为我神经,怎么办?
我紧张的拍了拍胸口,摸到了宗正联清给的龙鳞项链。龙气,应该就是因为这条项链。这些邪兵不敢动我,就是因为龙气!
忽然,有邪兵拍了一下其他人的马屁股,马儿们受到了惊吓直接往前冲。
马场师傅吓呆了,跟着往前追。
我旁边还有昏迷不醒的佐公围,他的马儿安然无恙,可能是因为距离我很近。我不敢走快,因为我怕速度太快,佐公围很可能摔下马。
怎么办?白泽召唤不来了!
“凡人女子,怎么样?这个见面礼可还喜欢?”
又是那猥琐刺耳的声音,是他搞的鬼!
“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我有些生气,怒气中试探的问。
“他们,如果运气好,最多受伤,如果不能把马驯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几个人都是不会骑马的,那么接下来……不,不行,他们不能有事。
“你要什么?”我问他。
“果然是个爽快的凡人,我要的,只是你而已!”他的嗓音猥琐得找不到其他语言形容,听着十分不适。
“我一个普通凡人,对你没什么用,你为什么要找我?”我猜想过因为我是羽灵,但是这东西应该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羽灵,姑且认为他觉得只要是宗正联清在保护的人,就一定会对他有用,给了他威胁宗正联清的理由。
“宗正联清竟然把龙鳞给了你,哼哼。凡人女子,你究竟是他什么人?”他发现我脖子上的龙鳞项链,质问我。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说实话,只能随便编个理由了。
“什么龙鳞?这是我路边摊买的装饰品,好看就戴了。”
“哼,骗不了我!你这凡人女子倒是机灵!”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别让他们受伤,让他们好好的,我配合你!”我试着跟他谈判,希望他能放过马儿带走的人。
“哼,宗正联清要有你这种悟性,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抓你了。”
他渐渐显露出身形。
那身形高大得真的吓人,起码一米九,深紫色的广袖长袍,衣衫上有一些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符文。
深黑紫色的头发,头顶还有一个发髻,其余长发束在背后。他的眉毛、瞳孔都是深黑紫色,额头还有一个如羽毛般的黑色印记,嘴唇呈黑紫色,五官长得十分立体,看着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我很不舒服!
这种长相还是很吓人的,妖邪是不是真的都长得特别丑?
我有些紧张,在马上不敢松缰绳。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就越害怕!
“哼,你倒是跟羽灵长得一般无二。”他走进我说的第一句话。“难怪宗正联清要保护你。”
“羽灵?”我问。
我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让他给我解释。我只有努力拖延时间,希望白泽能尽快想办法救我。
“四海九州第一只雌凰,也是她杀了邪王!”说杀邪王的时候,语气有些重。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本来也是几万年的事儿了,这家伙这么说让我觉得很快就会丢了小命。我试着再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他摸了一下我的马,抬眼一脸轻蔑:“孤独邪(yá),邪王麾下的战将。”
也就是邪王的残军!
宗正联清说过,虽然龙气可以保护我,但是还是免不了会有邪王余党会按耐不住对我动手。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就是羽灵,所以他们还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就是因为知道我现在是凡人躯体,捏死我如同蝼蚁。
现在要我做交易,是想用我去威胁宗正联清么?
天!我这么倒霉的?
“既然过去的都过去了,带着活着的就好好生活,为什么还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我这现代式洗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总要试试,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
“哼,四海九州称我邪是扰乱万物生灵的灾难,我们就是这些所谓的仙家尊神、妖魔鬼怪、凡尘俗子执念所化,生来为邪怎能怪罪于我们?他们没一个好东西。”这孤独邪的骂起这些尊神什么的,还真有点像手撕渣男的感觉。
“其实也不能怎么说,你们出现不去扰乱其他的修行就行了,反正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照样可以存活在世上吗?”我出谋划策的说。
“井水不犯河水?可笑!”孤独邪轻蔑的语态,让我觉得我继续说下去肯定会吃亏的。
“那行行行,你说说看,你们为什么找上我的?”
“你竟然能唤来白泽,他可不是简单的神兽。还是三清尊神座下数一数二的神兽,我们现在于它气场相撞,我们无法靠近他半分,方圆几十里都触碰不了。若不是白泽,我根本不知道一个凡人女子身上竟然会有龙气!”
这么说来,白泽还真是一个好能手啊!他的威名真的算神兽中的高手了,难怪宗正联清教我掐诀唤白泽来保护我。可既然白泽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孤独邪算计?
“你召唤不了白泽,是因为这片林子的结界表面是一股正气浓郁的地方,白泽感受的是相反的危险气息,哼……你召唤它,他现在能感受到,但是却找不到你在哪儿。”他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我们走进这片必经的林子,所以白泽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
孤独邪对白泽了解太深了,幸好他听不见我与白泽交流时,否则现在我的处境反而更危险。
“总之,你得答应我不能让我同事们有事。”我撇撇嘴,再次声明我配合他的目的。
“看他们命好不好,也要看那白泽有没有发现他们。”
不过很奇怪,孤独邪都没敢对我动手,只是靠我很近。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我主动配合他,而不是强制性的抓我降服于他?难道,他不能碰我?
“那,那现在我怎么配合你?”
我试着跟他交流。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等宗正联清来找到你。”
卧槽,以我为诱饵,请君入瓮啊!
宗正联清啊,我怎么办啊?我不能害了你啊,我会尽量想办法逃出去的。
我从马下下来,却看看昏迷不醒的佐公围,然后问孤独邪。
“他是不是你们引过去的?”
“他心中有贪欲,自然就会被邪气乘虚而入,不怪谁。”
嚯哟!这些邪气恒生的残兵甩锅的本事可一点不逊色我们这些普通人。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我问孤独邪。
他斜了我一眼,幽幽说了一句:“这里邪气消散的时候。”
怎么办?这里邪气这么重,佐公围这么一个大汉我就算牵着马带他跑也跑不过这些邪兵啊!在孤独邪的陷阱我们陷进来了,可不能再把宗正联清卷进来了。万一他有事儿,可就麻烦大了去了。
我拍拍胸口,无意碰到了龙鳞。
那龙鳞忽然发出声音,是那个神鸟净莎在同我讲。
“羽灵殿下,我是净莎,您不要说话。”
净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我静静的聆听,一边擦拭佐公围脸上的尘土。
“这结界外面很难进来,只能从里面突破。净莎是您的金羽弓,您的金羽箭就是发丝,您试试拔一根发丝拉直,沾上一点您的血,按在马的身上,马儿自己会冲出去,结界就破了!”
哎呀呀,我凡人躯体现在搞这些动作有用吗?
但是净莎没有再说话了,她可能也是偷偷传出信号。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看了一下马,又观察着邪兵和孤独邪有没有看着我。我装模作样的站在马屁股旁边顺着我的头发,抽出一根自己掉落的头发,看着脚边有几株割手的草,忍痛装作蹲地上系鞋带割手。鲜血沾染头发丝。头发丝有些泛红光,又立即隐匿了。我轻轻按了一下马的小腿,忽然马儿失蹄!
它发疯似的往前面跑,吓得我大叫起来。
“啊……”
孤独邪被我叫声吸引,扭过头来看我。
“那马怎么回事?”孤独邪警惕的看着马儿疾驰的方向。
“不知道,还吓了我一跳!”
我慌乱的回他。
如果他知道我是羽灵应该是明白那匹马被我做了手脚,但是眼下他只认为我是普通人,也就没太在意。
“你老老实实呆着,如果刚才你在这匹马身上,他忽然带你跑出林子,闯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好像还留了后手!
“为什么?”
“这林子的结界之外,是冥界!”
What!!
这是什么奇葩的结界???
那匹马不成了牺牲品了?天啦!
“嘣……”
上空划过一道白色的光芒。
是白泽!
他从上空缓缓下降,那些邪兵忽然之间就被震碎了!孤独邪吓得仓皇逃脱,但很不幸,被白泽抓起来,收容在一个绿色的小净瓶里。
这时候也拨云见日,树林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小瓶子?”我问白泽。
“三清尊神给我的净妖瓶,怎么了?”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装妖魔鬼怪邪祟的东西。”白泽不耐烦的跟我解释,一把将净妖瓶收在袖子里。“娘娘怎么会被算计?”
我苦笑道:“你刚离开不久,我就听到孤独邪说要给我什么薄礼,然后我们走到这小树林就困住了。这里有结界,净莎说只能从里往外突破,我按照她说的方法,让马冲出去了。也不知道那匹马怎么样了。”
“鸟族、雀族很擅长破结界,刚才要不是那匹马出来,我还找不到你们呢!”白泽双手环胸说道。
“那匹马没事儿?”我喜出望外的问。
“没事,现在就在外面。”
“那,那我同事他们有没有事?”我紧张的问。
“他们都昏迷了,冲出来的时候吓到了很多游客,我把这些人全部都定住了,现在我们出去集合,我再把他们恢复一下。”
白泽啊,逢凶化吉的祥瑞神兽,果然是大慈大悲的仙家好能手啊!
我牵着驮着佐公围的那匹马,慢慢往外走。树林外果然是那匹马在吃草,我走过去牵绳索,那匹马没有逃离。
我顺着它的毛发,笑盈盈的对它讲话:“小马儿,刚才谢谢你!”
那马儿把头偏过来在我的手上蹭了两下,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骑上马白泽扶着佐公围,快速的去追上小庄他们。
果然,一路上不管是徒步的游客还是蹦蹦跳跳的小动物都被白泽定住了。
追到小庄他们的时候,我看着大家都摔在地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哎呀!设备啊!阿西吧!全摔在地上了!
完了完了!
我看向白泽,脸上难受的样子,真的是刀在戳心啊!
“白泽,你干嘛不帮忙把东西稳住了?这些东西,啊……心疼死我了。”
白泽耸耸肩,一副不怪我的样子。
“事出紧急,您比这些俗物重要。”
“你……”我刚想说他什么来着,又压住了:“你把大家都弄醒吧!别让他们记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嗯。”
大家醒来时,都发现自己意外摔在地上。
马场师傅也摔得不轻。
佐公围也醒了,大家都疼的直不起腰。
“刚才怎么回事?这马跟发疯了似的!”曹宇撑着腰杆,不住的喊:“卧槽,劳资的腰!”
“天啦!这些设备!”导演睁开眼看到设备全都落在地上了,心疼的要死!
我看向马场师傅,走过去问。
“您没事儿吧?”
“还好,对不住,马群失蹄,让你们受伤了。”马场师傅抱歉的跟我说。
“我们还好,您看看您身子骨怎么样?”
我扶着马场师傅,他的腰响了两下。
糟了,十之八九给歪了。
这师傅怎么也有差不多五十岁了,这样一摔,恐怕没个一两个月起不来。
“啊,痛!估计给摔着骨头了!”马场师傅说。
我忽然想起自己带了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喷雾,于是翻着背包拿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佐公围,跟他招手:“你过来,给师傅喷点儿药。”
他识趣的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喷雾。
我挨着看了下大家身上的伤势,还好都不严重,都是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闵,咱们这次是不是算工伤了?”陈卓亮撑着腰杆问我。
“算吧,先回小镇酒店!”
收拾好,我们继续骑马前行,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等我们的车子打我们电话一直没有信号,如果我们再不走,到了景区出口也出不去了。
而且,这个天看起来又要下雨了,这山路崎岖,就怕有意外。
回来的车上,佐公围很安静,他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岩洞看到了什么?又或者说他今天受到了惊吓暂时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