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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念家

初中因变故到外地去上学,父母在家乡要上班,只有奶奶和我一起,照料我的生活。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租房,三年的生活大多辗转于学校和租房之间。

那时候懵懂,什么都还不大明白,对初中的生活抱有期待,可当我真正踏上那辆出租车的车时,心里顿生不舍,车缓缓的开动,车里夹杂着浓厚的柴油味,几十个人挤缩在狭小的车厢里,闷热烦躁。

透过车窗,我看见妈妈抱着我三岁的弟弟向我挥手,似乎还噙着泪花,那样的眼神,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的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这时我体会到了分离的痛。我环抱着装满衣物的书包,将头埋进书包里,泪水将书包浸湿,但我终究没有哭出声来。坐在一旁的奶奶把手搭在了我的手上。

虽然没有言语,但这对我心灵莫大的安慰。李

初一刚开学的时候,每天晚上站在租房的窗前,只要抬头,便能看见漆黑的夜空和明亮的月亮,窗外是来来往往的车流,还有传来广场舞的伴奏声,心中便纵有千万言语,也只默默汇成一句:“我想家了。”

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乡愁总是最浓的。刚开始的几个月后,我和同学发生了矛盾,事情闹得很大。那两个同学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倍感委屈着跑回家,奶奶拿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询问情况,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时我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不适应的生活,不熟悉的环境,没有其他家人的陪伴,也没有从前的朋友,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天地之大,我何其渺小,就如在一片黑暗中,我一个人在边缘徘徊。梦中出现的人,一伸手不见了,好像听见有不同的人不断的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耳边。

以前的乡愁似乎是在课文中出现,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多感慨,只有自己经历过后,一切说的那么明白。身处异乡,就像漂泊在广阔的江面,水波澜不惊,有彩色的云层,可景色再美,也无法牵绊住游子归家的心。

初三那年的家长会,老师在讲台上强调着父母能来的,最好父母来。我回到家问奶奶:“妈能来吗?”奶奶回答:“她怎么来的了呢?工作走不开啊!”鼻子酸酸的,我哽咽:“我想她给我来开一次家长会。”奶奶沉默了。突然我“哇”了一声,哭出声来。

最后,妈妈还是没有来给我开家长会。我看着别的同学和他们的爸爸妈妈有说有笑,心里又羡慕又伤心。在奶奶旁边偷偷抹了一把泪水。孩子啊!总要学会长大,学会坚强。

现在回想那段经历,竟生出许多感慨,那时期待着每一个亲人的每一个电话,而现在我却每天都能看着他们,吃着那刚盛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

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样幸福的场景,当分离到来时,会有多……

不过,不用再去想分离,珍惜当下的时光,和家人在一起,简简单单,就是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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