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东尘樾与纪家兄妹身在北疆,当日夜晚,萧云贵与克勒拉就差人送来帖子,邀东尘樾去营里作客。
东尘樾自然不能不去,而且没有一点推辞的余地。既然他已身在此处,不去反而理亏。
“王敬齐是老狐狸,萧云贵也是个不好办的主,我此次前来未带兵马,定会遭他算计一番。”东尘樾在马上道。
纪长明道:“我看未必,要是你带着自己那点兵马来,说不定就把自己一切都赔在这了!”
东尘樾笑笑:“今日你我二人同去萧云贵那,怕不是羊入虎口?”
纪长明轻蔑笑道:“谁是羊?是我还是夜王您?当年家父还在的时候,王敬齐的势头可没现在这么盛!倒是那萧云贵,谁不知道他和后宫那位那点不清不楚?我倒也真是佩服陛下,这么大气都能忍过去,要是我,才不管她什么名门贵胄国色天香,定是要重罚的才好!”
东尘樾面上一惊,赶紧打断他,道:“长明!有些话不能乱说,那可是要杀头的!”
纪长明压压气,道:“这可是在北疆,你便让我快脱脱地说了!当年你在封地,不了解宫中情况,可我父亲当年可是国之重臣,时常进宫面圣的!我也随着去过一次,谁曾想,那一次误打误撞进了后宫,亲眼瞧着皇后娘娘和那萧云贵卿卿我我!”
“嘘!你当真觉得出了京城就出了王敬齐的眼睛?”
纪长明愤愤,闭上嘴不再说话。
东尘樾叹口气,道:“也罢,但是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如何追究也没有用,况且还有六弟,父皇断不可能如何的。”
“你说陛下为什么非要跟群臣对着干,扶持你一个封地长大的皇子,而不是轻松的让从小养尊处优的嫡子继位?”
东尘樾心中似乎猜到什么,但是他的忠孝之心很快掐灭了那个想法,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非要皇位,我只求我和阿姐能够无恙。若是非得是六弟,我也并无不可。”
纪长明不满道:“得了吧!我难道不清楚你心里那点话?你至今都看不出来俞王的性子相貌像谁?我不信。”
东尘樾仔细回忆一番昨日见高云贵的情景,虽然他未曾多次见到俞王,但那神态动作,眉宇间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东尘樾一个激灵,立马打消想法:“算了,有的事回京再说不迟。”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克勒拉的营帐。
东尘樾与纪长明下马来,克勒拉的人立马就迎了上来。
“两位请往这边走。”那人毕恭毕敬。
一进营帐,萧云贵便笑道:“夜王别来无恙!”
东尘樾似笑非笑:“自然无恙。萧先生费心了。”
“夜王哪里的话,咱们都是韫国臣子,自然就是一家人,哪来费心不费心!”
一旁的纪长明冷笑一声,道:“一家人,到是啊,你们一家人。”
萧云贵不满地眯眯眼:“纪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看你的饭也未必能乱吃吧!”纪长明反驳道。
见局势不对,克勒拉赶忙喊道:“诸位!今日是来赴宴的,有什么矛盾,可否留到日后再说?算是给小人一个面子,啊?”
纪长明撇撇嘴,转过头去。萧云贵也愤愤地做到位子上去。
酒宴便开始了,陆陆续续地,桌上满是牛羊肉,也不乏艳丽女子的舞蹈。
许久,东尘樾道:“克统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舞也赏了,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便可以说了。天色已晚,本王还要早些回去。”
舞女中有人大喊一声:“想走,纳命来!”随后便听见利刃出鞘的声音。
一个舞女手持弯刀向东尘樾刺来,东尘樾轻轻躲开,毫不费力。
见状,纪长明上场三两下把那女子手束上。
东尘樾怒道:“克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克勒拉陪笑道:“误会,误会,一定都是误会!”
萧云贵放下酒杯,扶额道:“哪里来那么多误会!东尘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