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树荫下:身旁坐有一个女孩子,穿的大红衣,她正神秘地在与一个老人说话。
永凡大疑,这个女孩是谁,是在味之腴酒店外那个看过来的红衣女孩吗?这个老人又是谁,从侧影看,极象城隍坝中,和拉克斯曼交手的那个老人。
红衣女孩似有什么感觉,她忽地转过头来看永凡,这一瞬间,永凡与红衣女孩四目相对,永凡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响,这女孩确是酒店外看过来的红衣女孩!
女孩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情,她娇羞无已,红了脸,低了头。
那老人看在眼里,心中乐不可支:这两个小青年,可以称作一对壁人。
永凡脸也红了,平生第一次,与女孩子这样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老人哈哈一笑,开言道:“那个小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永凡站起身,对老人施一礼,回道:“后生名叫永凡,没有姓氏。”
老人指了红衣女孩道:“这是我孙女,名叫夏妍。”
永凡瞧一眼夏妍,但见她腰挎数枚小刀,一股英武之气,真正是巾帼不让须眉!
夏妍娇笑一声,对永凡道:“这是我爷爷,单名一个虎字,江湖人称壁虎。”
永凡颇为聪明,听了夏妍这话,笑了道:“你爷爷的轻功必定无人能及。”
夏妍现出灿烂的笑脸,忽而又低头蹙眉。
永凡不解,傻傻地问:“夏姑娘何故忧虑?”
夏妍抬头,注视了永凡,含笑回道:“我爷爷不光轻功厉害,其他功夫也无人能及,可是,我还没有学到十分之一……”
夏虎在一旁道:“傻孩子,不要乱嚼舌头。”
永凡象是想起了什么,他问夏妍:“是你和爷爷救的我吗?”说过这话,永凡傻傻地摸了摸仍是红肿的头部。
夏妍盈盈一笑,回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我爷爷救下你的。”
永凡又问,昨晚是咋回事,自己只记得挨了一闷棒,眼前一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妍不再理会永凡,她揣了心事,只顾低了头,把衣角理来理去……
夏虎在一旁笑道:“你这小子好运气,或是命里当和我们相遇------从皇城坝出来,便有人跟踪了你,你尚不知……当时,旅店中乱作一团,你正自惊疑间,却有人觊觎在一旁,给了你一闷棒。那人身法太快,转瞬即逝,我也没看清是什么样的面目。”
夏虎言罢,忽地手指了夏妍道:“多亏我这孙女,绝顶聪明。她见你头部中了一闷棒,已是昏晕过去,即叫我点了你头顶的百会、囱会与神庭穴,防止血淤痈疽,丧失记忆。”
永凡看向夏妍,但见她含笑而立,娇羞之态,无以言表。
永凡心头一窒,目光呆滞,神情似在进行艰难的挣扎……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侧人声嘈杂,一大群乞丐涌了过来。
乞丐涌到树荫下,七手八脚地张罗着挂一面大红的幕布,把永凡与夏虎夏妍隔开。
夏虎大怒,骂道:“你这伙臭要饭的,明明见了我们在此,如何还敢来胡搅蛮缠?”
当头一个癞头乞丐打出几个臭饱嗝,臭气熏得夏妍跑到一边,捂了口鼻发呕。
夏虎怒不可遏,一把扯下大红的幕布,幕布那面,哪里还有永凡的身影!
夏虎抓住癞头乞丐,喝问道:“幕布后面的小青年,你们把他藏到了哪里?是谁叫你们这样作的?”
癞头乞丐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结巴道:“听听听我说-----我------我们-----就就就是------玩玩杂-----杂耍,其其----其它它-----不不-----不知道-----”
夏虎一掌打在癞头乞丐脸上,那脸立时肿得老高。
夏妍捂了口鼻,闷声闷气道:“爷爷,不和这些乞丐纠缠了,我们快去找永凡,他头部红肿的地方须得敷药才是!”
夏虎怒犹未消,恨声恨气道:“这伙无赖的乞丐,必是受了什么人的驱使,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可恼!可恼!”
夏妍回道:“爷爷,犯不上和这些人生气。我们自去皇城坝那边,寻找永凡哥哥便是。”
夏虎诧异,忙问:“你如何料定,那小子会去皇城坝?”
夏妍微一侧身,不好意思地说:“爷爷,你不管嘛!”
夏虎自言自语道:“必是那小子与我这宝贝孙女有了约定……”
夏妍脸红道:“爷爷不可乱说。永凡哥哥头部受了伤,他今日也许会去皇城坝那边,寻那江湖游医,买一张狗皮膏药,贴于伤处。”
夏虎拍掌道:“我这乖孙女,当真聪明得紧,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却说乞丐到来之时,一些乞丐慌慌张张地挂起红布。红布这面,永凡刚要问什么,猛见乞丐张手一扬,一股异香沁入鼻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乞丐早有准备,迅速地拿出麻袋,把永凡装入袋中,两人抬了,飞快地跑向树丛中。
永凡醒来时,眼前只有一人:这人竟是酒楼边走失的小青年!
永凡急问,我这是在哪里?
小青年笑道:“作梦呢!”
永凡掐了掐手背,手背上立即现出一道血痕。
小青年盈盈一笑,问永凡道:“叫你等我呢,如何一个人便走了?”
永凡晕惨了,他回道:“我已等到天黑,你仍没有回返,我当是你把我忘了。”
说过这话,永凡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么久我都没问,太失礼了!”
小青年脸上忽现羞色,他抿嘴而笑道:“本郡…….”意识到什么,小青年叹口气,轻言道:“永凡哥哥,我是皇家本姓,单名一个敏字。”
永凡大惊,与皇家同一个姓氏,这可是一大忌讳,若然让官府查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小青年见永凡惊疑的样子,忽又诡诘地笑道:“永凡哥哥如果不喜欢这个名字,叫我欧阳若兮也行。”
永凡更是惊讶,哪个男孩的名字,后面带了“兮”字的?
永凡问朱敏道:“刚才,我在树荫下,和夏虎夏妍在一起,这会儿,如何又在这里?”
朱敏脸红道:“感觉很好是不是?一会儿绿、一会儿红,莺飞燕舞,都有些看不过来了呢!”
永凡不知朱敏此话何意,但听话听音,话音中,似乎听出些许醋意。
言罢,朱敏叫永凡闭上眼睛,说要消失片刻。
永凡讶异道:“你总爱玩消失,你不知道等得人好苦吗?”
朱敏脸泛红光,他笑道:“你尝到等人的滋味了?”
永凡摇头,他说:“我不知道你那话的意思。”
朱敏吩咐道:“闭上眼睛,可不许偷瞧!”
永凡心头疑云又起,这个朱敏,不会又玩老的一套,半天找不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