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后花园里本来是每个时节就换一种花,可是前宣贵妃独独喜爱牡丹,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从花都移来了稀奇古怪的牡丹品种。
微风淡扶着五月的天气,万株牡丹随风开,就像是鬼斧神工一样,造就了千姿百态,一对佳人携着奴仆远远来。
近一点时少卿谴退了随侍公公和宫女,只他和皇后二人坐在偌大八角亭台里,亭子里石桌上准备好的各式精美的糕点和琼浆玉液。
少卿看着司徒烟云喝了一杯又一杯,面上已然是带了潮红,想起早朝时大臣说的子嗣问题,“爱妃!今次王大人有点怀疑本王能力,让本王很是不开心。”
这时司徒烟云许是闲麻烦,起身提了酒壶去围栏边,看着眼前万紫千红,听了这话灌了一口,回头淡然一笑说:“噢?竟然还会有人质疑陛下,那真是无知者无畏了。”
少卿被那笑晃了眼,也从石凳上起身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酒壶,饮了一大口后并没咽下去,而是捧着司徒烟云的脸亲上她嘴唇,慢慢将酒渡到了她口中,又将她抵到了亭围上,像是随时就兽性要大发。
司徒烟云脸被捧成肉包子样,惊得一双美目圆睁,不敢相信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然会做出如此登徒子样,推一下将他推开一些,看看虽然是退下又没退太远的下人们,脸上的红晕就更红了:“少卿,他们会看到你不要这样……”
少卿却不理会她,一把抱起司徒烟云就去了牡丹丛中,满腹凛然正气就去做了风流客,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说是我偷懒没上你怀上子嗣,看来本王只能不放过一分一秒了。”
司徒烟云嘴角抽搐一下,一脸生无可恋样装死尸,由着他把自己放在地上,扒拉着她新制的云衫,抬头一惊赶紧拉着了毛手毛脚的少卿
“有人,少卿有人在偷看!”推开他就冲出去,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会这样胆大包天。
一误入花园的老妇人,衣衫不整在前面急急慌慌的乱跑着,一会不是撞墙就是跌倒,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惊恐万状,蜷缩在宫墙一角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宫是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你们就该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呵呵呵……”
司徒烟云从她的乱发中看到,她的眼竟然被人残忍挖了去,并且没有处理和医治过,看着像是早已痊愈了,又像是新伤口感染里面蠕动着,走近细看发现是蝇虫,不由自主一阵恶心涌来她就呕了,却什么也没呕出来。
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花下走到她身后,细心的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拍着背,带着浅笑安慰她问:“爱妃!你可还好?”
刚问完没等回答,就抬眼又看了一眼老妇人,脸一下子就冷如冰霜,高呼一声:“来人,将太皇太后请回昭锦殿。”
这时应该是看管的侍卫赶来了,跪到少卿面前欲辩解什么,却只说了一句:“还请陛下恕罪……”
少卿手上动作没停止,怒火也没停:“一群废物,连个老妇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这样的少卿是司徒烟云从未见过的,她开始怀疑那老妇的眼不会就是少卿挖得吧!这个人自己不了解,任何的可能都是有的。
一手扶着不舒服的胸口,看着老妇被拖着送走,慢慢起身就往回走。
早已没了来时的兴致勃勃,走了很久她终于是忍不住问:“陛下!臣妾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中我,就如那些大臣所言,我无德无能又无显赫家世,怎么就入了陛下眼。”
少卿却是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她的前面,拉着她的衣袖,一路带着司徒烟云去了她陌生的殿中。
退去一众护卫和宫女,回了身对司徒烟云说:“其实本王一早就知道,爱妃每日趁着本王早朝要出瑾云殿的原因,无非就是要找到祁慕白曾经的住处,不是本王自私不让爱妃来,只是怕遇到什么不该看的,污了爱妃眼罢了,这里就是他的住处,爱妃好好缅怀吧!”
少卿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是要说自己一直住在道观里没见过女人,还是说后来天天被自己哥哥念叨着她,世间有绝色佳人,名唤烟云,肤若凝脂齿贝白,一笑倾城又倾国,如此厚颜无耻的就心生爱慕了,他是真说不出口。
双手交叉在朝服里,像是多年以前在道观山巅一样高处不胜寒,一人贴着宫墙往回走,想着司徒烟云会在那里伤心难过,怕是不会再出了吧!
一阵清香被风吹入少卿鼻内,这香气很熟悉,转身时人已扑来,正好抱了满怀:“怎么又回来了,不是一直期待着想去看看吗?”
司徒烟云装无辜装可怜:“陛下你真坏,让臣妾一人在那里,阴气森森的我好怕……”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白白放过他有点浪费了。
司徒烟云的酒劲被风吹,又被吓的就上了头,少卿身上衣物和香囊里都又熏了沉香,香的她“哇”的又吐了少卿一身,皱眉想要说什么,是不是要道个歉呢?
少卿却是抱起她,弄脏了两个人。
一路臭烘烘就走去了瑾云殿,等着的公公和宫女抬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又纷纷低下头跟随在后。
少卿对身后的侍从抛下一句:“去请太医来,娘娘有些不适。”
蜷缩在他怀里的司徒烟看着少卿,这人的胸膛其实也很是结实,是多少女人梦想着来来到的地方:“没什么大事,回去沐浴更衣就好,也不必麻烦太医来一趟吧!”
少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脸上又挂着暖暖的笑:“本王每年高官厚禄养他们不用,那岂不是很亏了!”
司徒烟云觉得有点道理,又好像是无赖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