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有可能。爹爹为你谋划,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是爹爹看走了眼,将那虎狼之辈推上了帝位。爹爹早没有想到借腹生子一计,却就可以将那病态皇帝的帝位直接夺了过来。”
自从那日落荒而逃,蔡荡一早就有了对权力的异常渴望。如今爹爹愿意谋划,心中甚是乐意。于是道:“一切全凭爹爹安排。”
蔡天征询了儿子的意见,于是乐意而去。
蔡天以本兮为名,邀林梵亚前来叙话。
林凡亚心知这老狐狸心怀不轨,但是难忘对本兮的旧情,于是前来。
“丞相大人如今已如丧家之犬,何必还作垂死挣扎。何不乖乖就范,落得个全尸。小丑跳梁,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姨娘自封妃之后,口气越加张狂,只要你的本兮还存在陛下的脑海中,娘娘恐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何不与老夫联手,尚有一线生机。”
面对丧家之犬,林梵亚心里多的是鄙夷,高傲的抬着头,当听到本兮的名字,一下子纠痛了她的心,嘴角原本上扬的幅度,顿时下沉,警惕道:“本兮在何处?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蔡天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如此这般正中下怀,奸诈的笑了一声,道:“姨娘果然是念旧情之人,只不过就这一点,就让你万劫不复。陛下是什么人,天子的骄傲怎容你践踏。”
“丞相无需多废话,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交易,尽快道来,老娘我没有闲情逸致听你胡说。”
蔡天笑了几声便离去。
林梵亚不知蔡天老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疑惑间,从回廊处走一个翩翩公子来,这公子衣着华丽,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风流倜傥,回廊处光线正亮,刺得林梵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是谁,定睛一看,原来这公子正是蔡荡一。
这蔡荡一征战沙场,未得功名,举止头脑,也算一莽汉,但在蔡天的逼迫之下,偶尔读史阅经,如此也能装得了几分斯文。
公子翩翩而来,恍如梦境。只见那公子目光凝聚,林梵亚顿时被火烧一般。待看清那公子,正是风月楼中当日为了自己要死要活的蔡荡一。
林凡亚深知此人底细,不免生出几丝鄙夷来。以袖掩面,别向一处。
蔡荡一道:“王妃难道忘了往日之情,对小人不屑一顾?”
“蔡公子当日是怎样恩断义绝,今天怎么又谈起往日之情。我如今贵为陛下的女人,请蔡公子三思,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这天下本是我蔡家先祖辅助先祖陛下打下的,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蔡家的!那无能之辈一个接一个坐上了皇帝的龙椅,一个比一个滑稽,一个更比一个加速朝代灭亡。我何惧之有?”
林梵亚默不作声,目光迷离看着远方,似乎并不关心朝代的更迭,而是说道:“你的父亲总是想利用男人与女人的爱情作为谋取天下的筹码。无情之人去谋多情人之事。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你的父亲如今允你我相见,正是此意。儿女皆是蔡家走上帝位的垫脚石。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说很可怜!但是出身不能选择,我出生在蔡家,本是世间百姓羡慕之事,却也难免勾心斗角,成为权力的牺牲品。你我不正是天下无独有偶的一双可怜人吗?”
说罢,拉起林凡亚的手,道:“就让一对可怜的壁人今生逍遥。”
“我对你早已无意,我此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本兮。”
蔡公子情意绵绵,诗意大发,正欲赋诗一首,博取美人芳心,怎料此刻的美人并不解风月,而是提及那刹风景之事。
“陈尸一具,何必再念念不忘?难道美人当日与我在风月楼的情意竟是逢场作戏?亏得我日思夜想,后来我爹将你送给了王子衿,我曾去将军府欲窥得红颜,见的却是美人的春风得意。让本公子我肝肠寸断,发誓从此不再去想,不再去念。怎料今日再见,往事又重现,如在昨日。”
蔡天奸诈无比,这儿子头脑倒是有几分憨实,在老子那吃了亏,何不在儿子这算回来。
“只有你想办法把本兮还我,让他入土为安,接下来的一切,未尝是不可商量。莫与我提及旧情,你们父子心中所想,我岂能不知?“情”之一字只不过是你们父子用来牵制女人的工具。”
“何必说的那样直白,我与他不同,我可以为女人要死要活,我是被女人牵制的,不是我牵制女人。”
“既然这样,你就尽快想办法,把本兮交于我,我就信了你和你父亲蔡天不一样。”
“我蔡某人只能说,尽力而为。”
自打说了这句话,蔡荡一,便整个人生龙活虎,往日的阴郁,被新的希望扫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