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亚落水之后,蔡冬芬无力争辩,众人眼睁睁看着,是梵亚登门拜访然后同游后花园,在石桥处,是蔡冬芬接触了将军心爱的人,将军的心上人才落水。
梵亚花容失色,在水中奋力挣扎,吸入几口污水,一边拼命呼喊救命。
下人们被吓的不敢出声,毕竟夫人地位在上,梵亚是姨娘,谁是谁非,众人自不敢评论,更加不敢为了姨娘得罪将军府夫人。没有人敢去报告求救。
王子衿似乎有所感应,飞速出现在蔡冬芬面前,怒目而视,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似乎已经完全忘记那日苦苦哀求蔡冬芬解救他心上人的时刻,王子衿的表情似乎是坐实了此事是蔡冬芬所为。
蔡冬芬茫然失措,急忙辩解道:“不是我,相信我!”王子衿丝毫不容蔡冬芬的辩解,目光更是严厉,隐约似有一丝杀气。
蔡冬芬不寒而栗,被这表情刺得心疼,无力地扶着桥边的扶栏,眼睁睁看着王子衿——自己的夫君为了一个女人,毫无顾忌自己的性命,从高得让人胆战的石桥上飞跃而下,奋不顾身。
桥下,水中的梵亚,被王子衿抓住举过头顶。婀娜娇弱的身子,蜷曲着,展现的是那么美丽的弧度。被水打湿的头发紧贴着俊俏的脸庞,眼神透露出胜利者的浅笑,无人察觉,就连蔡冬芬也觉得那一抹得意的浅笑竟是自己的错觉。
是的,梵亚有什么理由陷害自己呢,人人都看见她是蔡冬芬推下水的。难道别人会信她蔡冬芬根本无嫉妒之心,一心只想成全?
谁会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她自己都不信有这样大度的女子竟然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与他人比翼双飞,情深意浓。
她是嫉妒的人,因为嫉妒而推人下水,想置那勾引夫君的妖媚女子于死地。蔡冬芬这样想着,心中竟然释然了,她疾步而回,闭门不出。
众人私下议论,这少夫人必是做贼心虚,做了亏心事。
自从将军将梵亚姨娘从桥下的河中捞起,抗着入了院,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倾向于梵亚姨娘,夫人的人品遭到了质疑。
梵亚姨娘由于吸污水入肺,身体虚弱,咳嗽不已,需要好生调理。梵亚依偎在将军的怀中,娇嗲道:“都是臣妾连累了将军,奴婢该死,下次再也不会不小心从桥上跌落了,让将军担心。”
王子衿听梵亚这样一说,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无缘无故,怎么会去那桥上呢?”
梵亚毫不犹豫地说道:“臣妾本是去倚梅院向姐姐道谢,感谢姐姐前日相救。姐姐说将军府有几处好风景,带妹妹前去游览一番。姐姐说桥上看风景视角最佳。于是妹妹就跟着去了!”
“那既然如此,夫人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会跌落下桥?”
“臣妾一时手滑,不慎跌落。勿责怪姐姐。”
在旁的下人道:“奴婢明明是看到夫人的手接触了姨娘,姨娘才落水。”
梵亚姨娘故意使了一个眼色,阻止那奴婢说下去。那奴婢故作打抱不平之装。这更加证实了众人和将军心中的猜测。
蔡冬芬闭门多日不出,众人皆认为夫人心虚所致。没有凭据,王将军也无法判定谁是谁非。这疑惑也就一直藏在心里。
眼见出征的日子将止,蔡冬芬几欲出院门与将军话别,无奈找不到由头,加上众人心中的看法,早已经让蔡冬芬如锋芒在背。
翠柳上前报告了今日将军出征,老夫人设下的宴席,邀请少夫人蔡冬芬出席。
蔡冬芬作为王家少夫人,怎么也该出席此宴席,否则将军府颜面何存,这是老夫人和将军都极不愿意看到。
本不想露面,任流言说去罢,但是飞得要出面,既然如此,蔡冬芬决定刻意打扮一番,情场不得意,总得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蔡冬芬盛装出现在欢庆的喜宴中,风姿绰约,明亮夺人,一改前几日的低沉,蔡冬芬的出现惊艳四方,惊动四邻。
来客中有京中权贵,有京中富商,当然还有蔡冬芬的父亲携一干人等前来祝酒送行。
众人眼见着蔡冬芬如此美貌,目光无法转移,试图饱览美艳,口中惊叹道:“传言蔡天的女儿美艳无双,往日待字闺中,未见其人,以为是众人攀附丞相的权势,以讹传讹,今日所见,果然传言不假,并非讹传。”
另一个京中富商道:“我贾某人,富可敌国,也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
继而席间左右又道出了蔡天逼迫女儿为姐姐续房,接着又给女儿送去一个情敌。
顿时间,众人心中气愤难平,带着几分酒意,话语间几近乎有些放肆。
这时,有人提及梵亚姨娘桥下落水一事,众人顿时惊觉:必是那女子的苦肉计,我宅中几房,无时不刻不在算计,上演美人心计,这点伎俩也是将军这样久在战场,未久处深宅大院女人堆中才轻易被蒙骗。
众人议论声未平息,蔡冬芬已经漫步轻盈,坐立于将军左侧,端庄秀丽,俨然大家闺秀之风范,丹唇轻启,面露微笑,极尽祥和,只是眼神略显忧郁。
想必是被那闺房争宠之事烦恼。
将军的右侧是梵亚姨娘,举手投足尽显一股子妖娆,刻意讨好,故意炫耀恩爱于人前。
只见梵亚姨娘伸出芊芊玉手,巧手一夹,夹了块蒸汽锅鸡的鸡心,顺手就要喂到王将军嘴里。说道:“将军,臣妾喂你吃。”王将军表情严肃,顾及周围目光,恰巧看到蔡天同蔡冬芬一同注视着自己,为了刻意刺激这对父女,于是配合着吃下了,脸上还流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自从相识,将军都是一副忧郁之相,风月楼的恩爱缠绵,不过是外人添词描绘罢了。
梵亚姨娘,见状大悦,“将军把臣妾的心给吃了。”故意娇嗲着往将军身上蹭了蹭。
王老夫人见此状,心中作呕,狠不得马上将这妖媚子拉下去杖毙,方解心头之恨。
那日,王老夫人从宫中秘密请来太医,给二人把脉,身体无疾,但是仍然觉得此女子出身不净之地。
蔡冬芬见此二人你依我侬,脸上仍旧是堆着一丝笑意,任凭这一对男女如何恩爱,只是不急不恼。
王子衿看到蔡冬芬这样,心中生出几丝醋意,于是一把将梵亚揽在怀中,嘴对嘴给梵亚姨娘喂起酒来,只是眼神始终停留在蔡冬芬的脸上,试图留意蔡冬芬面部表情丝毫的变化。
蔡冬芬仍旧是面带微笑目视前方,自顾自,独自酌酒。只是众人看到此幕,纷纷起哄,似是被将军此举唤起了身体里的情愫,带了一丝酸味,道:“将军好雅兴,传言将军在风月楼,更是多风流韵事,年少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