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惜低垂着头,紧紧拽着手中的报纸,看着薄薄的纸张在自己手里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视野慢慢变得朦胧。
“回房收拾东西,今天我会回纽约。”房间,伽夜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乔惜的头在那之后蓦地一抬,没好气地应道,“你该不会准备让我跟着去吧?”
“你觉得呢?”伽夜不答反问,那懒懒的语调,仿佛,苏乔惜问了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
“凭什么?”苏乔惜怒,一双清亮的眸子因含着水雾而愈发明澈。
“你是我的贴身女奴,我去哪儿,你不该跟着去吗?”薄唇微微上扬,伽夜几步走到她身边,冰凉的指头捏住小巧的下颚,话语,邪气而暧昧。
“我不要走!”苏乔惜头一偏,断然拒绝。
不提她刚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从纽约回到台北,就算是为了妈咪和和叶,她也不能再离开。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捏住下颚的手加重了力度,伽夜邪眸一扬,语气散漫,却不容人抗拒。
“如果我偏不去呢?”忍着下颚处锥心的痛,苏乔惜倔强抬起头,目光无惧迎上伽夜的眼。
“假如你比较喜欢被打包带走的话,可以跟我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伽夜语气不轻不缓,仿佛,两人谈论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这叫威胁!挟持!这是犯法的!”心在他的话后紧缩了一下,苏乔惜脑袋飞快一转,试图给找个更具权威的说服理由。
“忘了告诉你,我的国籍是美国,不是台湾,这里的法律对我没约束力。”慢条斯理走向旁边放着的早餐,悠悠晃动着手中的牛奶,深幽的眸子扬起一丝冷笑。
“你、你混蛋!”苏乔惜气得急躁。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邪眸微敛,伽夜不气不恼。
“……”
“回房准备,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垂眸看着盘中的早餐,伽夜不再言语。
苏乔惜站着原地,眼神愤恨瞪着伽夜,一股火气堵在胸口处,不断膨胀,再膨胀,随时有倾涌而出的倾向,气煞的表情和伽夜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
许久许久之后,一道声音无力响起。
“我想回一次家。”
这个人发话了,她相信,就算是她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抗~议,也绝对不能挽回什么局面,他的狠,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自己出来工作几天,人就跟消失了一样,一次都没回过家,妈咪和姐姐应该很担心她吧?
“你这是在要求我吗?”缓缓抬眸,伽夜轻缓的语速透了丝冷意。
“我在恳求你。”苏乔惜羽扇长睫轻颤了颤,掩饰了眸底的一片黯然。
“我没有听出你恳求的语气。”握着牛奶杯的手指缓缓收紧,想着报纸中某个男人的脸,伽夜语气不经意间冷硬了几分。
“我求你!”苏乔惜垂下眼眸,半妥协了。
“声音太小,诚心不够。”薄唇轻抿,伽夜移开视线。
“我求你!”冰凉的三个字,加重了音量。
“我听不见。”
“我求你!我求你!求你……”苏乔惜握紧拳头,最后的话完全是失控吼出来的。
浑蛋!浑蛋!浑蛋!
啪!
伽夜手中的牛奶杯在过大的力度下碎落一地,乳白色的液体熏染了浅灰色的地板,几滴嫣红的血珠从扎破的指尖流下,冷性,寒心。
“下午我会陪你去。”简单的几个字从唇间飘出,甚至连看也没看身后的苏乔惜一眼,伽夜起身走出了房。
苏乔惜,一切只怪你是风沧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