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辩护人说话了。
咄咄逼人的公.诉.人坐下之后,辩护人这边,还是由潘奎最先说话。
潘奎的辩护策略是罪轻,所以询问陈昌海的问题和角度,也都以罪轻为目的。
“被告人,请问当时这副匕首是怎么会到你的手上的?”
知道是自己的辩护人,代表自己的利益为自己辩护,所以陈昌海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当时他拿刀刺我,我穿的工服又厚又硬,他没有刺穿。
然后我又用手臂挡着他,刀是在阻挡的时候碰掉的。
我离掉刀的位置更近,反应也比他快一点,所以就抢到了刀。”
潘奎点点头,继续问:
“抢到刀之后,你做了什么?”
陈昌海:“拿到刀后,他也扑过来想抢回去,所以我为了脱身,同时威胁他不要靠近,于是就拿着刀估计着他的方向胡乱地挥舞。
我也没想到,我就这么随便地比划了几下就真的伤到他了。
不过,不过我真的没想杀人。
那把刀连我的工服都刺不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伤到他的。”
陈昌海比划着当时的动作,为自己辩解。
潘奎:“好,下一个问题。
你的手机里为什么会留着两次拨打报警电话的记录?
当时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你需要尝试两次拨打电话?”
陈昌海:“是这样的。
其实我确实分成前后两次打过电话。
但是第一次打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没有拨通。
可能是因为我用的是水果机,信号不好。
第二次是看到了他倒在地上,所以我就慌了,赶紧再打电话报警。
而且还打了急救电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脾气差我承认,但我那都是跟别人打口炮啊,真要打人我也不敢。
再说,再说我身上的那些纹身都是拿来壮胆用的,所以都只在能够被人看到的地方纹了一点点。
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更不是敢杀人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当你看到被害人倒地不起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逃跑或者其他的。”
潘奎点点头帮着总结道,
“不仅没有逃跑,而且还是主动报警投案,完全交代当时发生的事情,主动叫救护车抢救对吗?”
陈昌海:“是的。我没有跑,我也没想过要跑。”
“我明白了。”
潘奎将注意力转向法官,
“被告人在造成被害人伤亡的结果的时候,主动打电话报警,这属于自动投案。
并且在投案之后,承认了自己拿刀伤人的事实,也算得上是如实供述。
所以说,被告人是存在自首的情节。
而且被告人同时叫了救护车,也能够说明被害人的死亡并不是被告人所希望看见的。”
法官依旧保持着无欲无求的状态,对于潘奎的话没做任何表示:
“辩护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
张远赶紧举起手,向法官示意。
得到法官的许可之后,张远开始整理自己的措辞。
在等待潘奎问话的过程中,张远已经把自己的问题想好。
当然,他的问题不会是顺着潘奎的罪轻策略进行准备。
因为之前收到的那份《法医鉴定报告》里的内容久久萦绕在张远的脑海里。
虽然不能作为证据提交到法院,但他一直在想办法如何把里面的内容结合到案件的审理里,好好加以利用。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到了主意。
“被告人,我想再次向你确认一下,刚才公.诉.人拿的那把刀是你伤害到被害人,同时,也是被害人拿来威胁你,想要刺伤你的刀是吗?”
陈昌海:“是的,是那把刀。”
“那么当时你所穿的工服,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昌海:“因为我的工服上沾有被害人的血液,所以在我被带到警局的时候,他们就把我的工服拿走了。就是之前在法庭上展示的那件。”
“好。”
张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阶段的问题目的已经达到,然后他装作十分奇怪地样子,看着法官说了一句,
“如果按照被告人的所说,被害人拿着匕首曾经想要刺伤被告人,那么,很可能会在匕首上留下被告人衣服的纤维。
而且,毕竟是锋利的匕首,就算是没有刺穿工服,总不至于连破损也达不到吧?
就算也没有破损,印记总是会有的。
可是我翻遍手上的材料,好像只有衣服和匕首上的血液鉴定,没有看到其他的内容呀?”
听见张远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无欲无求的法官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老法官认真地翻阅了一遍手头的资料,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转向公诉人问道:
“公.诉.人,关于辩护人提出的问题,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这个……”
刚才还有些咄咄逼人的公.诉.人听见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慌神,不过最后也只能如实回答,
“我暂时也没有拿到这方面的材料。”
得到公诉人的回答,法官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拿起笔小心地做了记录,之后,便又恢复成了无欲无求的状态。
不过对于张远来说,目的已经达成了。
虽然收到的鉴定报告不能当成证据提交,但里面的信息已经给自己提供了十足的灵感。
而且在这个疑问抛出之后,收到的快递书能不能成为证据提交已经没有太大差别。
至少信息传达到位,法官有了疑惑,自然的,陪审团的成员们也会产生疑问。
当公.诉.人回答出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材料的时候,张远已经成功地发现有陪审团的成员已经皱起了眉头表示了不解和怀疑。
总算是成功地影响到了案件的走向。
这一次庭审结束,张远走出法庭,心中松了口气。
接下来如果自己收到的鉴定书里关于匕首和工服的鉴定结果能够得到证实,那么陈昌海的案件,还是大有可为的。
“远,你是怎么想到这么用那份材料的?”
走出法院的路上,潘奎揉着张远的肩膀,很是佩服张远的机智。
张远没有理会。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最后的一次开庭。
当然,最期待的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审判出现大反转,让那些热衷于利用断章取义的内容进行舆论审判的家伙好好吃回瘪。
虽然对这些人来说,就算真有惊天逆转,对于他们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防御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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