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走了,这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只部队已经知道他们效命的是谁了,也激起了他们训练的欲望。刘缨脑海里还有许多构想,但不能急于一时,日子还长着呢。治国如烹小鲜,想要图谋天下更是如此。
“典韦。”刘缨轻唤一声。典韦没吭声,只是走上前来。没有回应让刘缨觉得有些别扭,叹口气,摇摇脑袋去除这种奇怪的感觉:“来,陪我练练手。”典韦迟疑的看了眼刘缨,终究是摇摇头。刘缨脸上露出笑意,劝道:“来嘛,就练练手,搭一下。”典韦还是有些犹豫,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乃万金之躯,不可贸然出手,万一伤到主公,我典韦罪过就大了。”
刘缨脸色郑重起来,有些不耐的道:“就是搭把手,谁说你能稳赢了。”典韦看着固执的刘缨,终究是点点头。比试的结果不得而知,只是出门后的典韦面色有些古怪。
又过了两天,回复书信的贤才基本都到了。最令人惊喜的是,于禁还带来了三百乡勇。这一回,刘缨没有高坐上首位,而是站在门口,迎接到来的诸位贤才。众人一应坐下,刘缨看着底下或多或少有些稚嫩的脸庞,感慨良多。
刘缨站起身,端起酒樽:“诸位,今日伯宁军中有要紧事未能来此赴宴,我替他说声抱歉。但我有一句,请诸位静听。”扫视全场,发现都在注视着自己,刘缨满意的笑笑:“今日我请诸位前来,乃是全因伯宁举荐,之前尚存疑问,但今日得见诸位,如拨开云雾,看来都是栋梁之材。“终究还是年纪轻,见识浅,毛玠和刘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于禁哄笑着,但抬头挺胸坦然接受称赞;唯有程昱盯着刘晔案几前的器物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缨将一切收在眼里,自信道:“我欲征辟诸位在我府下任职,三年,给我三年时间,倘若三年之后我刘缨还是如此碌碌无为,诸君大可离我而去,我刘缨绝无怨言。”
刘缨停顿一下,再次看着席前的诸位:“但倘若三年之后我刘缨取得的些许成就能入诸位眼,还请诸位勿吝生平所学,尽心辅佐与我。当然,还请诸位放心,倘若有难言之隐,尽可告知于我。”
毛玠和刘晔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没出口,只是观望着。“大人,草民斗胆敢问大人一句,如若我想投靠大人,不知该怎么办?”刘缨一看,是于禁率先开口了。
“文则可先暂领一军,就以你带来的乡勇为基础,假以时日再行扩军。”刘缨毫不犹豫的放权。于禁大喜,拱手拜谢:“于禁见过家主。”
程昱打量着刘缨,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毛玠和刘晔相视一眼,拱手同声道:“毛玠(刘晔)见过家主。”刘晔放声大笑:“我得三位相助,真乃如虎添翼,诸位宽心,我刘缨以我清河王的名义起誓,来日我必不负三位信任之恩。”
君臣四人其乐融融,程昱好像还是不为所动,捻着颌下短髯,慢慢品酌着樽中酒。“不知仲德先生有何见解?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刘晔寒暄完,突然开口道。
程昱笑笑,避席拱手道:“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大人能否解答?”刘缨袖袍一挥:“仲德但说无妨。”程昱向前一步:“敢问大人眼前的器物其重几何?”刘缨眼睛眯了起来,脑中在疯狂猜测着,气氛顿时降下来了。
“此物重九两八铢。”刘缨缓缓的道。“大人确定?”程昱再次向前一步逼问道。刘缨眼神散发着捉摸不透的光,但右手摁在了剑柄上,一字一句的道:“孤确定。”程昱展颜一笑,倒头就拜,大声道:“东郡程昱参见主公。”
刘缨脸上露出了笑容,走上前扶起了程昱,意味深长的道:“既然仲德选择我刘缨,公以后怕是有很多事要忙了。”程昱笑道:“展平生之所学,乃我毕生之追求。虽九死犹未悔。”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刘晔:“???”毛玠:“???”于禁:“?”
宴罢,毛玠扶着醉醺醺的刘晔回到各自房间。临分开前,刘晔突然大着舌头问道:“孝先啊孝先,你说仲德先生适才席上所问乃是何意?”毛玠回头有些犹豫,最终打着哈哈:“依仲德先生的智慧,我又哪里能猜到呢?”刘晔在睡梦中含糊不清的轻嗯一声,像是沉沉的睡去。
毛玠走出,顺手带上了房门。忽然注意道院中银辉敞亮,抬头一看,圆月高悬于空。叹口气,眼神十分复杂:“那是何物?是鼎啊!鼎重几何?重几何?九两八铢!”
而此刻,原本都是醉醺醺的两人聚在了一起。“典韦,帮我守着门口。霍甲,奉上茶来。”刘晔吩咐道。挥挥手:“伯宁,你也出来吧。”帘后顿时就走出一人,恭敬的对着二人行礼:“伯宁见过主公,见过仲德先生。”
程昱略微有些惊讶,哑然失笑,但率先问道:“不知主公志向为何?又有哪些计划呢?”刘缨低笑,看着程昱:“先生亦知我意,请与我共食此鹿肉。”伸手一指,推出一份鹿肉干。程昱忍不住笑了,轻轻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那不知主公下一步该向何处?”程昱迫不及待的问道。刘缨看着眼前的二人,郑重的道:“我欲进东都,博一个名正言顺。”程昱低头,仔细的思考着,又抬头问道:“那不知主公有何想法?现如今想见当今天子怕是难如登天。”
刘缨也是有些苦恼:“而今朝堂之上,十常侍总揽朝纲;若我不和他们沾上关系,就不得不走袁家的路子,但其四世三公,若顺势想掌控我,日后怕是会有麻烦,所以我打算拜访北中郎将卢植,此人师从大儒,名声显赫,若能交好他想见陛下并非难事。”
程昱摇摇头,笑了笑,神秘的道:“主公勿恼,有一人定可解决主公之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