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坐在府前石阶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繁华。穿着短褐的小贩挑着货物在沿街叫卖,有些身份的妇女在挑选胭脂水粉,还有不少丫鬟打扮的少女在看着字画,相必多是替自己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挑的吧。
刘缨看着这一切,陷入深深的思考,仿佛有种世间与我无关的超脱之意。“庄生迷蝶,那不知道我是庄生还是蝴蝶呢?我到底是谁?我是历史痴吗?真的有那么恢弘的时代吗?现在是梦境还是以前是梦境?”刘缨越想头越疼,感觉整个脑子都i快炸了。
起身,深深的看了眼繁华的街道:“不管我之前是谁,我就是刘缨,清河孝王之后,汉章帝玄孙。”步履沉重的走进了清河王府,刘缨陷入沉思,“梦中的都是真的吗?刘志真的被谥为汉桓帝,现在是灵帝在位。先是建宁,后是熹平,现在是光和五年,那么假如一切都是真的话,在两年后就会有‘黄巾起义’,然后就会是一个混乱的年代。”
刘缨不禁想起了先父临走前拉着他的手,低声吩咐他的话:“吾儿,你天资不凡,且生有祥瑞。当年汝母生你之时,我与几友会猎于外。归途,遇长蛇,三丈余长,身披黄金花纹,吾友尽皆丧生,唯有吾纤毫未损。待吾归家,汝已降生,汝母言曰:‘生死之间,有孩童言语,言速救吾父。’吾速将实情以告之,始悟乃吾儿救吾。汝降生之时,平日生雷,内室馨香,黄霞遮天,高祖皇帝乃赤帝之子,斩白蛇起义,吾祖先清河孝王本是汝定要不如汝父所望。切记切记。”
刘缨打量着整个清河王府,眼神中迸发出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来,我见,我征服。这清河王府也该大些了,同为刘氏子孙,我也可以......”
“赵伯。”刘缨突然出声。一老翁从外而入,恭声道:“老奴在。”“我让你找的人找着了吗?县里乡里没出事吧?”“回老爷,根据您提供的消息,此人确实唤作典韦,因家境贫寒,未曾取字。此人勇武过人,力担千斤,但相貌丑陋,模样狰狞。现在以打猎为生,平日里只是一游侠儿。家中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有一人过活。老奴斗胆,请问老爷可是要招他做护院?至于县里,依老爷意思,减轻田租,治下百姓交口称赞,无不感恩戴德。”
刘缨点点头,严肃的说:“典韦那里,你差人将其请回,记住一定不要动粗。赵伯,你乃我清河刘氏三代老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办事我放心,但此事事关重大,一定得放在心上。”赵伯感激涕零,慌忙叩首:“替老爷分忧乃老奴分内之事,当不起老爷如此厚待老奴缬草接环也难报万一。”
刘缨将其搀起,拍拍赵伯的肩:“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听说孙儿也到了入学堂的年纪了,不如也进入族内学堂吧。”赵伯老泪纵横,拜伏在地:“刘氏之仆,岂能与主同处,还望老爷三思啊。”刘缨摆摆手:“无妨,清河刘氏我乃家主,和人敢有怨言?若有人嚼舌根,速速报我,我定家法伺候。”
“赵伯,此事不必再议,最近兖州的力役和兵役进行的如何了?”刘缨问道。赵伯擦擦泪水,立马答道:“已经和兖州刺史刘岱刘大人递过拜帖了,刘大人对您很感兴趣,希望您能去见见他。”
刘缨微微点头,大手一挥,“赵伯,点上护院,随我前去拜会我这位族兄。风闻我这位族兄不喜俗物,顺便替我把书房先父传下来的马季长的丹青取来。走时莫要忘了将你孙儿送入私塾。”赵伯应声唱喏。
半晌,刘缨骑上快马,身后跟着二三十数护院,轻扬鞭,马奋蹄,白日放歌,意气风发。“待我归来之时,清河县将尽归我手。”刘缨深深的望了眼清河王府,纵鞭而去,又激得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