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范云景起来时,发现林麒临也在房间门口了,似乎感觉到这边有声音,听到范云景的关门声,林麒临转头一笑。
“起那么早?”范云景边走边问道。
“你不一样?”林麒临笑着回道。
经过昨天晚上一番深谈,两人仿若相处多年的好友一样,没有半点生疏感。
“练武”
“书房”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分头而去。
结束晨练,换上官服,范云景喝了一碗粥坐上马车朝庭卫府而去。
“爷,前面有人拦路”马车一顿,独夫声音略显警惕的道。
“前面可是庭卫府的大人?”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范云景掀开帘子的时候响起。
“何人在此,拦路何意”独夫一声大喝。
“官爷切勿紧张,在下阿三,今特来向大人赔罪”对面急促的道。
范云景恍然,难怪这声音听着耳熟,原来是领头那个小混混,他们来干嘛呢,赔罪?
不多时,阿三跟着一个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站在离范云景马车三步远的地方齐齐躬身一礼。
“在下青云会刘大,见过大人”面色蜡黄的中年人开口道“昨天我帮里阿三扰了大人,今日特再次等候,望大人不要怪罪”
“嘿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以后不敢了”阿三适时尴尬一笑道。
“唔”范云景沉咛片刻才继续说道“这样吧,晚上去荆州侯府,我下值以后,你们再来找我”
“荆州侯!小人失礼,见过侯爷”刘大一惊,作为盛京地下的人,他当然知道最近皇族三皇子极受恩宠,被封荆州侯,连忙扯着不明所以的阿三跪倒道。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独夫走吧”范云景摆了摆手,放下帘子转头道。
临下车前,范云景凑到独夫耳边耳语几句。
到了庭卫府,范云景和院前的一众职员打过招呼后,径直到了他的院子,坐到了晚饭时候,依旧还没有事情需要范云景处理,看来顾月真的把他拿大爷供着啊。
今日一天都没见张图,不知道是出任务去了还是去干嘛了,范云景到了下值的时候,把桌上的一达纸收起,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去。
回到荆州侯府的时候,早上所见的刘大和阿三已经侯在了门口。
范云景淡淡瞥了一眼,满脸恭敬的两人,招了招手就朝里面走去。
在偏厅坐定之后,范云景吹着手中茶杯的茶沫,也不看站在大厅中间时不时偷偷对望一眼的两人。
“爷”独夫走进来,递给范云景一张纸。
“刘大,盛京本地人,十三岁进入东城四海帮,后,四海帮分裂,二十岁的刘大带着一帮兄弟组建了现在的青云会,平日作为还算良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事”
范云景抬头看了一眼淡定自然的刘大一眼,继续道“目前有三百余人,但是平日偷鸡摸狗,恃强凌弱的事情干了不少啊!”
“唔,剩下的就不看了”范云景丢下手里的纸,抬头看着两人继续道“朝廷对你们确实有些放纵了,呵,恃强凌弱”
刘大刚才还镇定的眼色一下就变了,虽然他的青云会还算大,可是再大大的过南城四个战营吗?
范云景就这样看着脸色变幻不停的刘大,也不说话。
刘大似乎想起什么,突然跪倒在地道“若侯爷看得上我这点家当,侯爷只是一句话,我刘大愿为侯爷效命”
范云景轻轻咦了一声,有些吃惊,也有些惊喜。也不管一脸茫然的阿三,对着刘大问道“是何人教你那么说的?”
刘大一把将还在处于想不通老大为什么就把帮里全部兄弟卖给这个少年的侯爷的阿三拉跪,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不肯说?嘿,无事,我若想查倒是容易”范云景看着刘大一脸坚决的样子,冷笑一声道。
“爷,外面有人求见,说你见了他自然清楚”这时秋儿进来说道。
“请”
不多时,两个青衣大汉抬着一张轮椅走了进来,把轮椅放到厅里,两个大汉便一言不发的站在轮椅后面。
“幽哥,你怎么来了”刘大和阿三同时惊叫道。
轮椅上坐着一个披着裘袍的年轻人,面色苍白如纸,时不时捂嘴咳嗽两声。
叫幽哥的年轻人,咳嗽了一声,皱了皱黑黑的眉头,闻言笑着道“你们小看了侯爷”说完,带笑看着歪头打量他的范云景。
“原来你就是刘大背后之人,两年时间青云会发展至此,你功不可没”范云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看你样子,似乎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啊”
刘大和阿三同时转头怒视范云景,似乎要扑上来的样子。
范云景伸手拦住上前一步的独夫,看着面色苍白的年轻人道“谈谈?最近怎么都遇聪明人呢?”说完背负双手朝外面走去。
“呵呵”幽哥轻轻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众人不必跟来,转动轮椅朝外面走去。
“侯爷总是如此体贴入微的嘛?”范云景站在外面等到幽哥出来帮忙推着轮椅朝偏僻处走去。
“哈哈,就算是我发一次好心算了”范云景哈哈一笑继续推着道。
“侯爷的意思我大概猜到一些,暗下一统,为君所用”幽哥一边欣赏着荆州侯府里的景物,一边语气平淡的说着。
“唔,大概还不只这些”范云景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太阳光道。
“侯爷那么看得起我吗?”幽哥一愣,随即笑道。
“你的资料我在庭卫府翻过一些有让人去查了些,不简单”范云景把轮椅推到湖中的小亭子里,跪坐下来说道。
“我原名叫褚幽”褚幽看着范云景煮着茶道。
“褚?这个姓很少,有些印象”范云景手上一停抬头看着褚幽道。
“我父亲就是二十年前的刑部侍郎”褚幽接过范云景递过来的茶水缓缓道。
“后来,他贪污受贿,被砍了头”褚幽语气平淡,神情闪过一丝恍惚“之后,母亲离世,我就出去闯荡江湖了,被仇家追杀,脚费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范云景确实有些愕然,算起来他算是褚幽杀父仇人的儿子。
“哈哈,其实我不恨,只是惋惜而已,一个人有多大的责任就做多大的事,我父亲做了不该做的,本该千刀万剐的混蛋因为我父亲逃罪了。”说完褚幽闭上眼睛,长长一叹。
范云景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