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皎洁的月色照耀大地,将军府院落,上百名官兵手持火把,将整个院落照亮,四周灯火通明。
一男一女被百名官兵围着跪在地上,周围满是淋漓的尸骸,苍狼一片。
“卓不群,你这个狗贼,胆敢如此陷害我与倭寇合谋,总有一天,事情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你和端王都不得好死”
丰文奄奄一息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使劲浑身的力气将口中的话说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十分愤怒。
那被唤作卓不群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却不以为然,他轻轻地拍了拍肩上的灰,提高音调故意放慢了语速“皇上和端王几十年的兄弟情谊,难道还能相信你不相信他?怪就怪在你多管闲事,谁让你没事暗中调查我们端王的行踪?这都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
丰文苟延残喘,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嘶哑“你们如此陷害忠良,就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卓不群轻笑“狗东西,那就等你做鬼了再说吧”
说完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丰文的身上,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又再次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丰文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直不起身子。
“老爷,老爷…”丁佩儿一把扑到了丰文的怀中,撕心裂肺的大声哭着。
桌不群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一旁妇人的模样,立即扬起了笑脸,不由得心花怒放。
“美人,他勾结倭寇,筹谋造反,按照大律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只要你从了我,我可以和端王求情,让他放你一马,你看如何?”
丁佩儿狠狠的呸了一口“就你们这群败类,我就是死都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卓不群脸色微微抽动,他上前一把捏住丁佩儿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若是从了我,以后锦衣玉食都是你的,难道你要一块跟他荀命?不值,不值啊”
丁佩儿别过了脸,猛的一个站起身就朝着身后的官兵走了过去,将官兵腰间的大刀拔了出来,朝着卓不群身上就刺了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卓不群有些反应不及,亏得身后的官兵反应快,及时将她手中的大刀夺过,然后将她双手反扣擒获跪在地上。
“好你个刁妇,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卓不群将官兵手中的大刀接了过来,狠狠的刺在了丁佩儿的胸口。
既然她不从,那就只有死的份了。
尖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很是清脆,瞬时,丁佩儿嘴角渗出鲜血,捂着那不住流出鲜血的胸口,直接倒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丰文痛哭出声,虚弱地爬向丁佩儿的身边,只是,丁佩儿早已断气,没有了任何响应。
丰文歇斯底里大吼一声,眼神中充满着愤恨。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子,拔出来丁佩儿胸口的长刀,朝着卓不群就劈了过去。
桌不群往后退一大步,便有几个官兵上前,将他拿下。
身为缕缕立了战功的大将军丰文,原本对付这一群喽啰绝对不在话下,只不过身上早已被卓不群这等狗贼下了药,再加上身上被殴打过的伤,区区三两下便被他们给俘获了。
丰文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他深切地望了一眼昔日住过的这将军府,一头撞在了地上,和丁佩儿躺在了一起。
看着这血泊中的这两个人,桌不群冷笑一声,吩咐身后下人“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官兵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上前禀报“回大人,此人已断气”
卓不群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人呐,把这将军府给我一把火烧了”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
次日清晨,将军府后山,一面容姣好少女跪在双亲坟前,不远处隐约可见将军府焚烧后的烟迹。
少女眼中充满血丝,头发凌乱,再也没有往日那般可爱稚嫩的模样,脸上面无表情。
一夜之间,将军府被抄,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再也享受不到那般大小姐的欢乐,一切都仿佛走到了谷底,心情灰暗复杂。
就在昨夜,她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画面,若不是管家福伯将她藏在地窖中,紧紧拽着她不让她出来才逃过一命,可能现在的她也早已殒命。
双手的指尖深深扎在肉中,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大小姐,这是我刚从山上摘来的野果子,这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赶紧吃点果子吧”
福伯走到她的身边,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野果,然后递给了她。
丰苏苏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胃口“你吃吧,我不想吃”
福伯皱起了眉头,苦口婆心劝道“再不吃你会被饿死的,老爷夫人生前可是交代过,那我好好照顾你的,你就吃一个吧”
福伯年轻的时候就到将军府来做管家,这一做就是二十年,丰文夫妇在生前时为人极善,对他更是照顾有加。
就在昨夜一群狗贼进入将军府之时,将所有人团团围住,福伯便照着老爷丰文的吩咐快人一步地将丰苏苏给带到了只能容纳两个人大小的地窖中去藏身,这个地方在所有下人之中,只有福伯知道。
所以两人才有幸逃过了一劫,将丰苏苏照顾好,这也是丰文以及丁佩儿生前最后的愿望和叮嘱,福伯自是一定要做到的。
福伯的手都有些举酸了,丰苏苏还是没有半点要接过去的样子,福伯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你若是不替自己着想,你也得替你泉下的父母想想,你现在这样,他们又怎么走得安心?”
丰苏苏似乎被这句话有些给触动到了,伸手接过了福伯手中的果子,吃了起来。
明明是甜味入口的果子,此刻吃起来却干硬无味,丰苏苏像是完成任务般的吃着手中的果子,为的就是自己不能被饿死。
福伯欣慰的笑了起来“对嘛,就是要这样,你多吃点,把身体养的好好的,到时候再找个合适的人家把自己给嫁了,安安心心的过完下半生,这样也不枉老爷夫人的一番苦心了”
一提到他们二人,福伯眼中又泛起了泪花,有些伤心了起来。
怕是丰苏苏情绪又会被自己给影响,所以才极力的掩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