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彼此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吧?江疏桐容貌未变,多了成熟女性的优雅和知性;而甘浦青眉目依然俊朗,依如当年那个爱笑的少年。
开门的瞬间,时光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站在彼此面前的还是那个少年和少女。两人都有些羞涩与尴尬,但是又要假装很自在。
尽管来之前,两人已经在QQ上联系过了,约好了时间。QQ上聊的时候还是当年的气氛,但当真人站在彼此面前的时候,还是多了很多的拘束感——透过旧时光,感触不到一别经年后的友谊。
当年读书的时候,因为办板报,工作学习都繁忙,江疏桐经常来甘浦青家补课谈工作。甘爸甘妈都见过她,默认他们情侣的关系。当年甘浦青还谎称是江疏桐爱吃五色糯米饭,央求妈妈做一份,结果他把糯米饭带给了周舒影。
多年未曾再登门,甘浦青家里的摆设变化不大,家人都出工未归,家里除了一个小侄子在写作业,只有甘浦青在家。
甘浦青将她让进了后院的花园去,后院安静,适合谈话。甘浦青指使小侄子去拿了两瓶红茶来,两人坐在小台阶上聊天。
“你家里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江疏桐有些感慨的道,看着满院的各色花笑道,突然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发现,惊奇道:“哎,以前我种的指甲花,现在还种着呢?”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只有先欣赏他花园里的花。
“嗯,小凤仙,好养活。”甘浦青指着一处开满花的满天星道:“满天星也是你当时要种的。”
“可是我记得你以前就爱太阳花,还搞扦插放你房间里。”江疏桐取笑他,在花园里转来转去,“现在多了好些品种,都不种美人蕉了,倒是摆了好些小桂树。”
江疏桐看着栅栏边上种了好些三角梅,爬上栅栏开着好鲜艳的花儿。
“还记得那时我常常爬上你家的栅栏喊你出来吃冰,你哥以为我是小太妹,还放狗咬我,要不是我跑的快,肯定要被你家狗追上了。”
江疏桐忆及年少糗事,不好意思笑了。
“一别数年,当年的小太妹都长成大姑娘了。”甘浦青也笑了,眼睛不经意间瞄向她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道:“对了,上次在群里听说你准备结婚了,男朋友是哪的?还没认真恭喜你呢!这次回来,是要商量婚事的吗?”
一听这话,江疏桐不知该怎么接话,脸微微红了。半响,她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没有婚礼了,我们分手了。”她慢慢走回台阶坐下来,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不是刚求婚吗?”甘浦青在她身边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江疏桐苦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怎么说呢,总之说来话长啊!”
“小甘,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江疏桐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对甘浦青说。
“什么?怎么了?”甘浦青有些不明所以,保持着礼貌微笑问。
江疏桐别转了头,那些远久的记忆好像都有些模糊了,但是甘浦青的目光还似当年一般,闪着灼热。很难想象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周舒影的时候是在想着别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在公交车上,我曾对你说的话?”好半天,江疏桐才把话隐晦的问出来。
甘浦青一听,不由扬起一条眉毛,呵呵一笑:“公交车上,你对我说过好多话,你指的是哪一次?”
江疏桐好不容易鼓起的那些勇气被他这一反问击的溃不成军,低下头正要转移话题,突然前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把两人的尴尬气氛冲散了。接着是侄子的声音在说着什么。面对江疏桐询问的眼神,甘浦青解释道:“我嫂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掀了帘子出来了,满面笑容的看着两人,乐呵呵笑道:“原来是小叔的······朋友来了,怎么不在屋里坐?反而在院子里养蚊子。”说着出来要拉江疏桐,非常自来熟亲热的往屋里拉,搞的江疏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被动的跟着她进了屋子,有些拘束的一起坐在沙发上。
嫂子又指使侄子去倒茶,让甘浦青陪坐,一边一脸好似看着未来妯娌的笑意上下打量着江疏桐,一边问道:“你是······叫什么来着?”
“嫂子好,我叫江疏桐,我,我是小甘的同学。”江疏桐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心中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落落大方才行。
“啊!书童,”嫂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看江疏桐又看看甘浦青,接着语出惊人:“小书童!是吧?我们都知道。”
“妈,我说的没错吧?那个阿姨就是小叔相册里的那个阿姨!”小侄子大声的说道,有些得意,估计刚刚娘俩就是在屋里聊这个话题。
“啊?”江疏桐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甘浦青,‘小书童’这个外号连家里人都知道吗?她记得那时哥哥应该还没有娶嫂子吧。
“嗯,真人比照片好看!”接着嫂子又爆出惊语,对甘浦青说道。
甘浦青对上江疏桐询问的目光,呵呵打着圆场道:“嫂子,真人当然比照片好看啊!”这是夸奖吗?甘浦青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江疏桐也有些不自在,只能保持着微笑。
“我们小叔从来没有带女······同学回来过,你是第一个登门的女同学,怎么都要留下来吃饭啊!”嫂子非常热情,一心要表现可以和睦相处的样子来。
甘浦青解释道:“嫂子,就是同学。她以前也经常来的,七八年前,念书的时候。”意思就是不要表现那么明显的热情,都是老熟人,以前经常来的。
“哦——以前经常来呀——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们小叔呢——七八年了呀!”
江疏桐连忙解释:“我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所以我们也很久没见了。这次就是休假,小甘才邀请我来玩玩的。”
“在外地啊?那很辛苦啊!回来一趟都不容易,有没有考虑回来家这边上班啊!我们小叔·······”
“嫂子!”甘浦青及时打断了嫂子的话;“我和疏桐还有些事要谈。”
嫂子尴尬的道:“哦,这样,那我去给你们做饭,留下来吃饭哈!你们去房间谈吧!小孩在客厅写作业呢。不会偷听的。”说着把他们往甘浦青房间推,顺手还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