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屋外,那个拍门拍的太用力结果把门拍垮的并且比自己矮半个头,还自称是自己师兄的小胖哥正大声的叫嚷着。
“啊,啊?我来了!”苏皖皖没敢多耽搁,快速的把头发扎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就出了门。
“师,师兄,咱们现在是要去晨练吗?”苏皖皖一边问一边回忆,她记得没错的话,每日的这个时候永青派都是要晨练的。
“那是自然,难不成你不记得了?”阮溯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十分讽刺地看了苏皖皖一眼:“不过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每次都迟到。”
苏皖皖听了以后虎躯一震,心下一片凄凉,在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排蜡烛以后,已经接受了这个悲惨的黑历史。
“那这次我也迟到了……嘛?”
苏皖皖瞧着阮溯那不紧不慢的模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肯定迟到了呀,师傅在点名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你没来了,特意派我过来接你哦。”阮溯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不过每次迟到你都要被痛骂一顿,所以这次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苏皖皖面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内心里则是慌的一匹。
行了,啥也不说。点蜡烛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苏皖皖远远就看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一个个弟子排列整齐地站着扎马步,装束与二人所差无几。在这么一群人的前方,有一个高台,高台上隐隐约约站着个人影。
苏皖皖忽然想到了一种熟悉的场景:初中的时候做早操也老是迟到,所以经常会从队伍的最后面绕回去,这样才不会被老师发现。
阮溯隔着老远就开始往高台上喊:“师傅!!十七师妹我带过来了!”
我靠兄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喊呐?我的一世英名都快要被你喊没了!!!
苏皖皖觉得她当时差点没有口吐芬芳已经有非常不错的自制力了。
“苏皖皖!你自己说说,你这是迟到的第几次了?”高台上的人影忽闪了下来,暴怒的声音从苏皖皖头顶铺盖而下。
苏皖皖被吓得打了一个机灵,身子一晃,重心有些不稳,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苏皖皖又点了一排蜡烛。
我西西你个大西西什么玩意啊???众人面前当众跌倒,竟然还是被吼的吓倒的,这种柔弱绿茶的人设简直不要太弱好不好?苏皖皖生无可恋的想。
行吧,考验演技的时候来了,人设是不可能崩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崩的。
苏皖皖的跌倒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连一向见惯了大场面已经淡然的众弟子们,都已经受吸引看了过来。阮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正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趴在地上的苏皖皖拉起来,而苏皖皖的师傅苏晔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脸黑的实在是难看。
苏皖皖把身体支撑起来了一点,但是脸仍然是低着朝着地下的。
苏皖皖开始低声抽泣,用十分绵软,并且凄惨的声音低低道:“师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嘤嘤嘤……皖皖迟到,都是有原因的嘤……”
此语一出,苏烨的脸又黑了不少。
苏皖皖边说还用一只手使劲的掐自己,迫使自己流出最真实的眼泪。苏皖皖慢慢的抬起头来,“师傅,我迟到确实是不对……但是您也不应该如此恐怖的骂我呀……嘤嘤嘤……皖皖保证下次再也不迟到了……”
苏皖皖于无形之中站了起来,悄悄地掩着脸观察苏烨的表情。
苏烨的表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至少自己人设没崩。
苏皖皖暗自点了点头,不得不钦佩自己,这种手到擒来的演技,到底是跟谁学的?太牛逼了!
苏烨抽动着僵硬的嘴角,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次你迟到有什么苦衷?”
苏皖皖眼中一亮,偷偷的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溯,但又立马把眼神拉了回来:“是酱紫的,大早上阮师兄就开始拍我的门催我起床——试问谁不想起床啊,但是师兄看我很久没有回应,所以就把伦家的房门给拍垮了…”
苏皖皖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她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为自己塑造一个爱护公共物品的人设:“门碎的稀巴烂,我也是会心疼的呀!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随便破坏公共物品呢!!”
苏烨一脸的黑线,但是还是让苏皖皖继续说了下去:“然后呢?”
苏皖皖端出了可怜巴巴的招牌表情:“然后呀?然后我就蹲在地上为这个已经被分解的门哀悼了好半天呢!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我才会迟到的。”说完了,苏皖皖还抱着胸一脸自豪的点了点头,像是在钦佩自己能有这么大的爱心。
苏晔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看在苏皖皖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上挥手让她加入了晨练的队伍。
阮溯就站在苏皖皖的左侧,在二人扎马步的时候,不由得哀怨的朝苏皖皖抱怨:“苏师妹为什么要把锅推给我呀,害的师傅瞪了我好久。”
苏皖皖眼都没有往旁边瞟一下,挑了挑眉:“我说的也没有错啊,破坏公共物品,我是真的很伤心。”
阮溯一时语塞,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憋着气又把头扭过去了。
经历了一个时辰的晨练,苏皖皖单方面的宣布扎马步就是她的天敌,而且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的苏皖皖老喜欢在晨练的时候迟到。
阮溯拽着已经没了魂的苏皖皖跑去食堂,一路上还叮嘱着:“苏师妹赶紧跟上,我们要是赶不上早餐,那才叫真正的悲催。”
当然苏皖皖已经无心吃饭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变成一个截肢的残疾人了。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她没有当场去世才算好的:“吃啥呀……命都没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吃的呢……”
阮溯似乎没有把苏皖皖的状态放在心上,“每天一个时辰的练习量已经是基础,苏师妹你老是迟到,有的时候直接不去,你当然会觉得不习惯。”
苏皖皖抬眼,“那可不是,不仅以前不习惯,现在我也不可能习惯了。”
就这样,苏皖皖被阮溯抓着去了食堂,要了两个包子啃,便一个人走在路上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