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喜欢喝酒也就算了,可喝着喝着还能突破,这叫什么事儿啊。
反正慕九黎活了十年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
就好比现在这惊雷。
比起自己所承受的雷劫,这异兽虽然才短短十二道,可第一道便已经破了她的金身。
也就是说再来第二道的时候自己这一身血肉之躯则会变成风吹就散的渣渣。
当然,就这么被雷劈死肯定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
光是有腾蛇一层保护,自己的金身都破了,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熟悉的符号。
这是……
这阵法当初在夜北身上就用过,最后反倒是她被劈回了原型。
夜北这小子到底想什么,凭他的实力根本连一秒都撑不过的好吧!
不过也正是这举动让九黎有了灵感。
如果这里有第三个来分担雷击的话……
梵寂告诉九黎,想要拿到妖石有两种方法,要么直接找到妖石本体,要么打败妖灵得到指引。
此刻,正因为四周的符号阵法九黎想到了个有些瑕疵的方法。
她想用这几道雷劈死妖灵。
打了个响指,先前在开口贝上设了个远程传送阵法,这会已然出现在身前。
而另一边在眼前少了宝物的妖灵愣着几秒,由平静到着急再到愤怒只是眨眼间的变化,闻着宝物味道便寻了过来。
“天雷勾火,缚!”
就在妖灵闪身来到开口贝前时,清朗的嗓音跃然而起,将妖灵四肢困着。
虽然不足以真正捆绑妖灵,但只要一秒钟的时间便够了,因为第二道天雷……来了。
不说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短暂的雷击消失,妖灵果然坚挺在原地。
不过,要是能忽略脑袋上冒出的缕缕青烟以及逐渐狰狞的神情的话还是值得揪心的。
异兽本来就不在天道设想之内,以至于到了突破之时会增加那么点小难度。
这不,就有三个倒霉蛋遇上了。
妖灵尚且如此,九黎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唯一庆幸的是,好在每次都被雷劈的习惯了,否则真就撑不下来。
同时,就在被雷击而暂缓速度的妖灵再次被四肢束缚。
紧接而来的便是下一道惊雷,麻痹了妖灵全身。
可这时,九黎察觉到了异样。
她的金丹,受损了!
金丹受损,根基不稳。
“果然,还是冒险……咳!”
丹田一阵收缩往上,喉咙口涌上股腥甜,不断从嘴角溢出。
然这时候她想着的却还是在外同样受雷击的夜北。
依他的实力,这会肯定撑不住,奈何自个儿根本脱不开身,能将妖灵束缚已实属不易。
但在外,梵寂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那惊雷落下距离夜北只有根小拇指的距离时,竟然自行消散了。
就好像在他们之间有层隔阂守护,外力伤不得他分毫。
紧接着,从少年头顶上方逐渐形成一条黑龙盘旋,并且呼阵阵龙吟,好似在谴责些什么。
又一道天雷落下,这次,是真真实实落在了黑龙身上,可黑龙不但不怕反而迎难而上,朝着被封的腾蛇冲去。
九黎眼看着被雷击溃化为一道灵力归去的妖灵,顿时四周旋转上下翻滚,没准备的被撞的七荤八素。
好在,没有丢失指引路线。
……
“龙燚!”有那么一瞬,记忆的片段又打开了。
梵寂想到了万年前的大战,他还是一个刚修成的小妖时,便遇到过龙燚族的追杀。
而这样的黑龙出印,这是只有皇族才有的象征。
可龙燚族的人怎么会和臭小鬼扯上关系还成为了这个位面的皇子……
显然,现在这些不是梵寂要想的。
在水源湖山最北,从没异样过的晶球像发了疯一样到处乱窜,等报告给上头的时候,已然伤了十几个人,但却无一人哀嚎,反而每人都露着似胜利又喜极而泣的神情。
“确定了是寒三?!”
正看着小灵境部署图的男人得到消息忽的抬头,万年不变的脸上也有了波澜,一个闪现抓着来人的肩膀,显得有些激动。
“当真找到了!”
下属也是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主将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有些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找…找到了,巫山大人没说错,寒三少确实在小灵境。”
放在肩膀的双手这才落了下去,似喜似悲。
十几年了,终于是找到你了!
我那未见面的……弟弟。
夜北庭与夜北寒的年龄虽然相差很大,可都是修士,容颜一直保持在二十出头的模样。
既然知道了小弟的线索那就好办了,立马锁定方位带人迎接龙燚三少的回归。
这会,夜北庭压根就不会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很好拿捏的小弟,硬是撂倒了他带去的几名修士,倔的跟头驴似的口口声声不愿回去。
而原因,则是因为他那低位面所谓的师父。
宛若巨岩的腾蛇在黑龙映衬下完全就是个弟弟,被咬在嘴中不得动弹。
这时,本要往下砸的天雷也收了回去,再次恢复成一片蔚蓝。
突破,成功打断了。
跟随指引终于找到了半嵌入肉中的妖石,要走时还不忘了金口贝。
却在牵着贝壳破体而出时,一颗獠利的尖牙扑来。
九黎下意识想法就是,金口贝不能丢。
用全力将金口贝甩开,不想怀里放的好好的妖石这时作妖了,九黎不由自主的似吸铁石样直往金口贝。
‘啪’
‘咯’
被金口贝吞了。
是的,慕九黎后悔没盖紧盖子了。
地面顺滑,又因为惯性而滑出好几米,最后撞到了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前面受了伤,这又受到撞击,贝中的宝物一股脑的往她身上砸,护都来不及便晕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走出墓穴后便是一片林子。
少年拖着一块金灿灿的贝壳样的珍宝,横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绿笛带着一包袱东西,地上还欢乐奔跑着一头火红小灵兽。
夜北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打不开这东西。
不过转念想来,如此的话她便不能乱跑了,永远待在他身边。
晕乎的慕九黎哪里晓得夜北的歪想法,一心以为自家徒儿三观尤其正,还是钢铁的那种。
“夜北北~”
小小休憩中,壳内传来了声音。
虚弱、无力、无形中带撒娇,这样的脆弱感在夜北听来毫不知是怎样的勾魂。
“怎么了!”
然此时他最担心的是九黎的伤势,从声音里都能感觉到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夜北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大贝壳,紧张到五感放大,生怕漏了其中的声息。
风吹草动树影斜,水清鸟飞影涟漪。
那期间,似乎世间所有都在等着九黎的回复。
“…嗯…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