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动手?”鹰嘴鹫面的燃灯道人见云霄仙子携了张友仁急驰而来,大喝一声,一步从昆仑山顶的玉虚宫内,迈到了麒麟崖下的芦蓬前。
“是!”南极仙翁迫于大师兄淫威,身体一哆嗦,手中写有“杀”字的监斩令牌掉在地上。
站于瑶瑶身侧的刽子手,见令牌终于落地,端起手中的一大碗酒,咕咚咕咚灌了进去,最后留下一大口,喷于手中三尺余长的鬼头刀上。
那刽子手抹下嘴角,两手攥起刀把,将鬼头刀高高举起,对着瑶瑶那粉嫩的脖颈就要砍下。
“且慢!”
十几里外的云端上,自从下丹田内生出莲花后,视力突然变强的张友仁,见那鬼头刀就要落下,直急得目眦欲裂!
他大叫一声,两脚用力一踩云霄仙子凝出的祥云,一个箭步窜了过来。
他的下丹田内,莲花瓣轻颤,他的身体忽然轻飘飘起来,急切间迈出的一步,只一个眨眼,已经跨越了十几里,出现在了监斩台上。
这时,行刑者手中的鬼头刀已经劈下,在烈日下,那鬼头刀闪烁着幽森阴寒的光,眼见那光就要斩在瑶瑶颈上。
张友仁夹着金甲穿刺术的一拳,已然轰到,三尺余长的鬼头骤然变形,两头对折,中间空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正与慈航道人讲经的元始天尊,见她心不在焉,微微一笑,大手轻轻一挥,道:“去吧,与你的好姐妹告个别吧。”
下一刻,慈航道人也出现在了芦棚前。
燃灯道人见张友仁一出现,随手一拳,就把那刽子手击飞,一双鹰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友仁,“小子哎!圣人老爷们定下的章程,你也敢阻拦?你是不想活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凝出一只虚影大手,抓向了正欲拉起瑶瑶的张友仁。
张友仁早在一步跨越过来的空中时,已看到了这个青衣老者,这不是在小村庄里,要吃掉自己的那坏老头吗?
他左手拉起瑶瑶的同时,早已运转《乾坤归一经》,将全身灵力集于右拳。
他见那鹫脸老者大手抓来,两腿微微下蹲,一拳轰了过去。
呯!
拳头金光与青影大手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响声。
燃灯道人见自己的大手被张友仁轻易破掉,眉头一皱,这小王八蛋又突破了?
那也不行!
师尊他老人家既然定下了斩杀瑶瑶,岂能容他弄幺蛾子,左手探入怀中,轻轻一抓,拿出一把两指宽的碧绿尺子,轻轻往前一送,直奔张友仁头顶而去。
那尺子不过小臂长,在空中飞行速度看似极缓,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碧绿身影。
张友仁知道这青衣老者的法宝定是极为厉害,只得放开瑶瑶,将她挡在身后,再次施展金甲穿刺术,右拳砸向了那碧绿尺子。
又是呯地一声巨响。
那尺子被他砸入了地下,贴着地底的土行孙后背丈余处掠过,将他后背衣袍瞬间化为飞灰,吓得他头一低,两手扒土,又重新钻回了地底深处。
燃灯道人见自己的乾坤尺居然被张友仁一拳打飞,不觉骇然,这小王八蛋区区金丹修为,怎么可能这般厉害?
他大叫一声好,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紫金钵盂,往天空中一抛,整个麒麟崖已被那钵盂中紫气笼罩。
那钵盂一出现,张友仁下丹田内怒放的莲花忽然收拢了起来,他只觉体内气势一泄,周身的力量好像被抽走了大半。
燃灯道人见张友仁身形突然委顿,知道紫金钵盂已定住了他的身体。
他身形突然变大为十余丈高,再次伸出一只大手,抓向张友仁,同时血盆大口,待要将他吞入肚内。
唰~
慈航道人手持一根柳枝,刷过燃灯道人的虚影大手,将那影子绞得粉碎。
燃灯道人手上吃痛,连忙缩回手来,只见上面,已被柳枝抽出一道血绺子,暴喝一声,怒道:“小慈儿,你待要背师叛教怎地?”
慈航道人见燃灯道人动了真怒,自幼受他教导,留下的阴影涌上心头,连忙收了柳枝,低眉顺目地道:“回老师,慈航不敢!”
燃灯道人见自己一句话震住慈航道人,心道回头再找你算帐!再次凝出大手抓向了张友仁。
他打定了主意,哪怕将来师尊责罚,今日定也要那张友仁生吞了。
张友仁被那紫气笼罩,全身酸软,竟没有了一丝力气,他见青衣老者大手再次抓来,连忙意念沟通盘古封神系统,“快,快再借我盘古斧一用!”
系统倒是回应得很快:无毛无鳞,不可!
操!
张友仁一句脏话还没来得及骂得出口,已被燃灯道人抓在手中。
“哈哈~”
燃灯道人大笑一声,张开的大口,伸出一条血红的舌头,就要将张友仁卷入口中。
张友仁被他抓住,身体哪还能动弹分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咬在了口中。
这时,他识海内,泡在八角池中的莲子突然金光一闪,两片子叶完全张开。
那金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张友仁的身体瞬间变得无比坚硬。
硌嘣硌嘣~
燃灯道人的牙齿发出阵阵脆响,已是崩坏了六颗。
他眉头一皱,我居然咬他不动?
他一伸手,将紫金钵盂招了下来,从口中吐出张友仁,将他罩在了钵内。
哼!
我咬不动你,还炼化不了你?
终于拿下张友仁,他长松了一口气:待我炼化了你,我定能成就大罗金仙!
他收起紫金钵盂,飞快地送入怀中。
就在这时,胸口忽然一阵剧痛,那痛来得突然,太猛烈!让毫无防备的他,身体弓成了晒干的虾皮。
他直觉是张友仁在作法,连忙取出紫金钵盂,将张友仁扔到地上。
眼前一花,一个黑点从他胸前弹出,化为一名妖艳女子,上前搀起张友仁。
不是蚊道人又是哪个!
燃灯道人胸前疼痛难忍,一把撕开胸前道袍,只见左胸口一个大窟窿,心脏外露,正在窟窿沿上呯呯直跳。
他左手再一挥,手中出现了一盏琉璃灯,那灯头火苗不过一指长,却散发着幽幽青光。
他胸前的窟窿,在青光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