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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桃水柔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正在为自己收拾衣物的母亲,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水夫人一回头正好看到她,慈爱的笑着:“要出发了吗?”

桃水柔微微点了点头:“这些让雨梅来做吧”

立于她身后的雨梅忙走了上去想要去接水夫人手中的衣服:“夫人,我来吧”

“不用,我来”,水夫人低头又去收拾桃水柔的衣服

雪梅无奈的看着桃水柔,见桃水柔摆了摆手忙如获大赦的跑了出去:“我去看看马车备好了吗”

“你父亲出谷辅助当今圣上的时候也是十八岁···”水夫人的眼角湿润了:“他告诉我,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护百姓安乐····”

“我也会,您放心”

水夫人抱着女儿的衣服在床边坐了下来:“我知道,可是为人妻为人母,我更想丈夫、女儿平安”

“若我和水心柔只能一个活呢?您会选谁?”

桃水柔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击起一阵巨浪,水夫人心中一痛,这个问题桃水柔虽然是第一次问,但是她的表情、她的冷漠却无时无刻不在向她质问着

桃水柔浅笑:“我让您为难了?”

“水柔,你和心儿都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你的名字是沁,你真的不懂吗?”

桃水柔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母亲想说我是沁入心扉还是想说我是心的替代品?”

水夫人的泪流了下来:“娘知道你怪我,你还在襁褓之中我便带着心儿离开了桃花谷,我也知道你怨我让你代替心儿去···”

“母亲,离开是你的选择”桃水柔说:“去赴约是我的选择”

“可是,心儿是真的喜欢九殿下”,水夫人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桃水柔自嘲的连连摇头:“您风尘仆仆赶回桃花谷,此刻有在这里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原来只是想要维护您的女儿,怕我和她抢?”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担心你”

“担心我?真是可笑”,桃水柔那双眸子深不见底的散发着寒意:“我尚在襁褓的时候,你可曾担心过我会不会饿死?两岁开始习武,你可曾担心过我会不会受伤?十三岁代替水心柔赴约你可曾担心我会不会伤心?十四岁父亲遇袭身亡,你可曾担心过我会不会难过?”

也不等水夫人解释,她又浅笑道:“我的人生,十八个春秋可曾有过你的片刻身影?”

“水柔,不是这样的”,水夫人急匆匆的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却被女儿抽走了:“你听我解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桃水柔咳了几声,“你的解释呢?”

“你的风寒还没有好?”水夫人心疼的看着桃水柔:“等好了再走不行吗?”

“我等不及了”,桃水柔一语双关的说

“桃花谷自古一脉相承,从来没有第二个子嗣,我怕···”

“你怕爷爷会杀了水心柔,所以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你就在谋划,你求你的姐姐救她,可是你可曾问过爷爷?”

“我···”

“爷爷容得下诺儿又岂会杀掉水心柔?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自己去做,如果当年你不是一意孤行不肯听爹爹解释,他也不会···”

“我···”

门外,雪竹轻轻敲了敲门,“谷主,马车备好了”

“知道了”桃水柔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水夫人:“回你的水家山庄吧,那里才是你的归宿,桃花谷···你不必再回”

“沁儿”,水夫人想要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却在接触到桃水柔冷漠的眼神时尴尬的收回了手:“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我沁儿,沁人心扉”

桃水柔没有回头,水夫人自然是看不到她默默的闭上眼睛痛苦的表情,“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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