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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姐妹

怀瑾身侧菁菁闻此,心如潮涌,便如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未静……

抬眸凝视着眼前的怀瑾,一扫平日不羁模样,如今竟也有些赤诚可爱之处。瞧着怀瑾将自己护地愈发地严实,菁菁粲然一笑,心中更暖。

怀瑾突然回眸,对着菁菁猝不及防地抛来媚眼:“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怀瑾嬉皮笑脸道。

见怀瑾一如往日玩世不恭的轻佻模样,菁菁瞬时觉得方才的心生感动,定然是臆想中的幻觉,一定是。

“走开!”菁菁突然面色一转,神情冷漠,目光淡然,毅然伸出右手覆于怀瑾满怀笑意的脸上,用力一别,便将怀瑾如沐春风的笑脸推到一旁。

菁菁转身来到韩凌身侧,留下怀瑾再一次地在原地凌乱。

见此,韩凌更是哑然失笑。

怀瑾似是早已习惯被菁菁拒之千里的萧瑟悲凉,转而便满面含春道:“二位姑娘,方才我们在门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大概,此事之责确不在菁菁,既然如此,还望这位姑娘向我们的朋友道歉才是。”

此言一出,一旁的掌柜与小二身形一颤,面面相觑。这位公子竟然要这沈府的刁蛮小姐道歉……这沈宁馨的跋扈之名何其远扬,这可如何是好!

掌柜心中更是跌宕不已,只盼天上诸神保佑,切不要让着沈府小姐将自己这清风楼砸了呀!

只见沈宁馨痴痴地望着韩凌,并未听清怀瑾所言,待她缓过劲来,定神一看,心中更喜!这才相信,眼前之人确是自己心心念念寻找的白衣公子。

不过,听他所言,似是已然不记得自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便心怀忐忑,缓缓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闻言,怀瑾与菁菁更是惊奇,难道少君认识此人?

韩凌心下疑惑,眉目紧蹙。这才仔细端倪起眼前之人,确有些面熟:“姑娘瞧着有些面善,莫非我们见过?”

沈宁馨瞬时喜上眉梢:“那日,长街惊马,是公子救的我,你可还记得?”

闻言,韩凌脑中确有印象,只不过那日她望着远去的奔马,心中悲凉,却未仔细瞧过所救女子,只道是萍水相逢,想必日后也再无交集,便也不曾放在心上。谁曾想,竟能在这里再次遇到,世界还真是小呀……

又忆起城中告示栏中的那副“惊艳之作”,原先韩凌只觉得,应是报恩之故,这才重金寻人。但今日,瞧着这姑娘眉飞色舞的模样,莫非真如怀瑾所言,这女子对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呀……

思及此,韩凌只得尴尬一笑:“啊!原来是姑娘你呀!这还真是……巧呀!”

见此,怀瑾突然恍然大悟般,惊呼:“原来,城中那幅画是你画的呀!画的可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呀。”

闻言菁菁心中纳闷:“什么画?”

“便是我们家小姐为了寻这位公子,所画的寻人告示!”婉儿心下一惊,竟当真有人识得画中人是这位白衣公子?可真是奇了!

“你们去过告示栏?那为何从未有人来沈府告知我呢?”沈宁馨心中不解,她在告示中写地清清楚楚,若寻得画中人,重金酬谢,怎的竟没有一人来沈府提供消息?

闻言,怀瑾讪笑道:“今日一见,方知这作画之人当真如小宝所说一般,确实是——虎!”

“什么意思?”

“姑娘若是想知道,自己去东门告示栏一看便知。”怀瑾故弄玄虚道。

“怀瑾。”韩凌轻声道。现下韩凌只想赶紧解决眼前之事,好溜之大吉。可千万不要惹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桃花呀!

“姑娘,今日之事,原是姑娘意外撞门所致,而菁菁则是本能躲开,由此未能及时拦住姑娘,才致使姑娘受伤。可姑娘却多次为难菁菁,而后菁菁却也有失礼之处。不如这样,给在下一个薄面,你二人互相致歉,此事便让算是了了!姑娘意下如何?”

闻言,婉儿轻呼道:“小姐,白衣公子说的在理,不如咱们……”

可沈宁馨却心中愠怒,她自是知道韩凌所言在理。可心中偏是咽不下这口气,瞧着菁菁与白衣公子甚是亲密,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婉儿见沈宁馨心神不宁的模样,便知其心中应是烦躁犹豫,便俯耳悄声规劝道:“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您现在不去给那位姑娘道歉,怕是会与白衣公子产生隔阂……”

沈宁馨又何尝不懂其中之理,只是心中心高气傲,实难叫自己低下头来,可见白衣公子正面色温柔地凝视着自己……

“这位姑娘,今日是我莽撞了!”

只听的沈宁馨幽幽一声,却见的掌柜与店中小二皆是目瞪口呆之状。嚣张跋扈的沈府小姐竟然主动低头了?

闻言,菁菁回以一礼,拱手作揖,缓缓道:“今日我也有不当之处。”

怀瑾望着菁菁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甚是有趣,便侧身靠近菁菁,挑眉一笑。

菁菁见怀瑾这般皮痒找打的模样,捏紧拳头,藏于韩凌身后,做势便要捶上怀瑾。

“哎呀,误会解开便好,解开便好!”掌柜见此瞬时心花怒放、热泪盈眶……今日可算是有惊无险呀!

见琐事已毕,韩凌淡淡道:“如此,那在下便先走了。”

只见韩凌春风一笑,沈宁馨便若石化般痴痴愣在原地……

“小姐,小姐!”婉儿连声呼唤。

“小姐,白衣公子已经走远了。”哎,看来果然小姐这看到俊朗少年便走不动道的毛病……根深蒂固啊!

只见沈宁馨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痴痴笑道:“婉儿,你看见了吗?方才白衣公子冲我笑了,冲我笑了!当真犹如尘间谪仙清风霁月一般!”

婉儿霎时无语,顿时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人家白衣公子不过是不失礼貌的淡然一笑,可在小姐眼中,竟然变成了春风十里、桃花灼灼的良景……

“可是小姐,您还是不知道白衣公子姓甚名谁……”

闻言,沈宁馨霎时凝固于原地……

长街。

菁菁看着食盒中的饭菜早已凉透了,自责道:“少君,是我不好,无端惹了麻烦,耽误了时辰,现在少君最喜爱的饭菜都凉透了……还请少君责罚菁菁!”

只见菁菁弯腰下身去,将头埋的极低,声声凝噎。

见状,韩凌急忙俯身欲将菁菁扶起:“你这是做什么?今日之事不怪你,你又何必自责呢?再说饭菜凉了还能热,可是我若当真责罚了你,凉的便是你我的情义了!”

韩凌戳了戳身侧迷糊的怀瑾,示意他赶紧将菁菁扶起来。

“菁菁,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怀瑾急忙提过菁菁手中食盒,扶起菁菁。

“菁菁,你记住,我们从小便在一处,我从未将你当做下人,于我而言,你便是我在这陌生的风凛国内最亲近的姐妹!我又怎会因为这芝麻蒜皮的小事便责罚你呢?”

闻言,菁菁潸然泪下。于她而言,少君又何尝不是心中最亲近的挚友、亲人呢?只是,她想倾尽全力护少君周全,可是无论是山坡遇刺,还是今日清风楼一事……皆是少君挺身护她周全……思及此,菁菁更是百感交集。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凝成一句:“少君……”

韩凌轻轻拭去菁菁脸上清泪:“女孩子家家的,要多笑才好看呢?你说是不是呢怀瑾!”

见菁菁哭成泪人模样,怀瑾心中一揪,却仍是憋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缓缓说道:“少君说的极其,咱们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看!”

此言一出,韩凌更是忍俊不禁:“咱们?啊对呀,怀瑾,我差点忘了,你也是我和菁菁的姐妹呀!”

菁菁破涕为笑,怀瑾见此,只得憨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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