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陈南立马凑到秦朗身旁开始吐槽老胡。
“老胡年纪大了,怎么这耳朵反而越发灵活,这是开了外挂,还是买了装备,简直就是顺风耳吧”吴锦站在一旁,陈南却没个正行一样靠在吴锦身上。
“我是不是顺风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铁定是河东狮吼”
“老胡”四人齐齐转头,只见老胡依旧拿着教材,背挺直的站在门口,秦朗想,何止啊!
“你小子,又在背后议论我,这次还被我抓到,说吧,是不是经常在背后偷偷骂我”老胡拿着书放在桌子上,故作严肃反问道。
“呵呵,哪敢,我也就这么一次”
“你小子”老胡脸带笑意,半分无奈,用手指了下陈南,接着没好气的用手掌捏了下他的肩膀。
“我来就是提醒件事,秦朗,别忘记了正事,周末记得来校门口集合,你小子要是睡过头,有你好看的”
“放心吧老胡,保证准时,随叫随到”
“行吧,你们几个也赶紧去吃饭吧,对了陈南,下次站好点,别跟没骨头一样,你给我注意下形象”
“知道啦老胡,您老赶紧吃饭去吧”还注意形象,老胡真是越来越啰嗦了,陈南自个嘟囔一句,脚下突然没站稳,往旁边倒去。
“我擦,你干嘛啊”陈南突然被吓到,忍不住爆一句粗口,注意到吴锦稍微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陈南反而有些不明白。
“额,老胡说了,注意形象,你,给我站好”吴锦有些尴尬的说,刚刚听到老胡的话,他这完全是条件反射。
“大哥,那你也不至于吧,……好歹跟我说一声”刚刚要不是他站稳点,他真的要摔个四脚朝天,他一世英名恐怕就被狗爬式给毁了。
陈南像个愤怒的小鸡,在一旁责怪吴锦,而吴锦自认为是自己的错,难得没有反驳陈南,秦秦朗的手臂往后搭在椅子上,他稍微抬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俩,他的眼神在陈南和吴锦身上徘徊,时不时里闪着笑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有什么好说。
“行了,吃饭吧,让老吴请你吃饭”秦朗站起来,跟陈南说话的同时,也朝吴锦示意下。
“那是必须的”
“我平时没少请你吃吗”
“平时就算了,但是这顿必须请”陈南瞪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唯恐吴锦拒绝。
邓灿不想搅在他两中间,他落后一步,走到秦朗身边问:“老胡让你周末干什么,需要兄弟哥们几个帮忙吗”
“帮什么忙,不需要,不过是去给同学辅导功课而已”秦朗想都没想,一口气回绝。
“真的不需要?”
“……”见邓灿这么执着,秦朗停下来看着他,笑笑说:“怎么,你要去当电灯泡吗”
“……”
“我就说你怎么会答应老胡,还保证随叫随到,秦朗,你这是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陈南自认为很了解,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相当的自信。
秦朗:……
吴锦:……
“哈哈哈哈,阿南,你这成语用的非常精准,绝无仅有的“陈南成语”大师,一定冠你之名”邓灿一手搭在陈南的肩膀上,一手捧腹大笑。
秦朗无语,直接赏赐他一个智障的眼神,吴锦也就看看他不说话,他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孩子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开点。
陈南看着走开的俩人,忍不住用手臂怼了在旁边哈哈大笑的邓灿。
“笑个屁,赶紧走啊”
进入冬季之后,由于天气的影响,学校的跑操也暂停了。
A市的冬天很冷,一眼看过去,万里长空,万里无晴。从北极吹来的风,感觉都带这刀,一道一刀削人皮,而这风又带着雨,雨里又夹着冰,迎面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气砸向你。
走在路上的人群,该走的一直走,该停的也没再走下去,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人群,在这恶劣的天气里,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怎么没带伞”秦朗刚走进教学楼,顾盈盈也抱着书跑了进来,她轻微喘着气,看到秦朗之后对他笑了笑。
“放在教室了,而且这雨下得有点突然”顾盈盈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才回答秦朗的话,其实她有点难为情,还有点尴尬,她这样子着实有点狼狈。
女孩身上的衣服沾了些雨水,可能是衣服材料的问题,那些水珠没有渗透进衣服,反而顺着女孩抬手的动作往下滑。
秦朗站在她身边,用手轻轻拍了她衣服上的水珠,顾盈盈见到他突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有些腼腆的朝他笑笑。
顾盈盈的睫毛很长,因为淋了小雨的原因,睫毛上还残留着水意,根根分明;秦朗就是这样撞进了顾盈盈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而这一次,他很清楚的看见,这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仅仅有他一个人。
顾盈盈本身皮肤就很白,头发上有几滴发的水珠顺着她的发丝从她脸颊划过,带有几分柔弱凄美之感,令人心生怜惜。
可这含苞待放的花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面带羞涩的对着秦朗笑,像个天真的小女孩,眼里纯粹干净,笑里纯粹真心;受到顾盈盈的影响,秦朗压着内心的惊艳,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说话时带着调笑的语气“是不是傻啊,顾盈盈”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用袖子擦掉女孩脸上的水,抚去女孩头上沾着的小水珠。轻轻柔柔的,唯恐弄疼顾盈盈,也不忍心破坏这弥足珍贵的珍惜的美好画面。
他想把此时的顾盈盈刻上骨里,烙在心里,最后带进坟里。
走进会议室里,秦朗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邓灿坐一起,而是毫无顾忌的直接坐在顾盈盈的身旁。
“秦朗,你……”
“我怎么啦”秦朗一挑眉,嘴角带笑,分明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不坐这的”顾盈盈出声提醒。
秦朗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反问说“怎么,不欢迎我”
“没有”
“没有,那就是欢迎了”看到顾盈盈脸上欲言又止,他心情很好的说“谁规定座位一定要按之前的坐”
“可你坐了若琳的位置”
“喏,那是你同学吗”秦朗示意,让顾盈盈看看前面。
顾盈盈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若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邓灿坐在一块了,两人看起来好像聊得……甚欢。
秦朗侧着身,撑着头看着顾盈盈,女孩还是那发型,可刚刚被雨水淋到的头发有些潮湿,秦朗轻微皱着眉头,最后把手伸向顾盈盈。
“你干嘛”突然被吓到的顾盈盈,身体瞬间往后倾斜了一大半,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她盈盈有些尴尬的问秦朗,或许秦朗没有别的意思。
顾盈盈的语气带着委屈,秦朗的手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才解释说:“把头发散开,干得快点,不然会感冒的”秦朗边说边认真解开顾盈盈的辫子。
“那,那我自己来吧”大庭广众之下,她还真不习惯,不,应该说除了她亲人,就没人主动帮她扎过头发什么的,不过别人不做的理由,多半是不够熟悉,可熟悉之后又不够亲近,这样总结出来,秦朗算不算是百里挑一的唯一一个。
“动什么,扯到了别跟我说疼”秦朗推开顾盈盈的手,动作十分霸道,就是不让顾盈盈碰。
少年强势得很,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温和,顾盈盈因为秦朗说话时发出的鼻音而紧张,就像有人对着你的耳朵在吹气,很痒,很热,又很暖,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就是让人的心痒痒的。
这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秦朗不是第一次靠她这么近,也不是第一次对着她的耳朵说话,若是那一夜是故意的,那么这一次就是无意的;明明是都一个人,明明都是同一种方式,为什么给人的心境就不同呢!
顾盈盈放松不下来,坐姿笔直,一副乖宝宝上课的标准姿态。秦朗顺着她的耳朵往下看,白净的脸颊竟然带着点微红,睫毛扑闪扑闪的可爱模样,想到顾盈盈正在试着接受自己,秦朗内心说不出的满足,同时内心早就柔成一塌糊涂。
但是顾盈盈,你这样,真的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你!
怎么办,好喜欢你啊!
“顾盈盈,你脸红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还是,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真是太坏了,说好对她好点的,怎么就忍不住。
顾盈盈压根没想到秦朗突然这样戏弄他,这跟他上次在会议室逗她是一样的,秦朗他就是爱捉弄她。
“你……”
“你什么你,坐好,头发还没弄好,要是感冒了,我……就要你好看”对于顾盈盈,他好像确实威胁不了什么。
顾盈盈哑口无言,在心里默默骂秦朗不讲理,耍无赖,蛮横,霸道;然而却身体力行的坐好,任秦朗摧残她的头发。
两人之间的对话缓和了气氛,秦朗看到顾盈盈放松的身体,嘴角向上挑。
傻子,我想跟你在一起,并不是想看你对我全身戒备的样子。
为了防止秦朗又说出一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话,顾盈盈干脆转移注意力,拿起旁边的试卷专注起来。
看到顾盈盈这明显逃避的动作,秦朗笑得更开了,不过为了配合顾盈盈低头,秦朗又往顾盈盈身边挪了一下,调整一下姿势,对于这样的好事,秦朗是来者不拒。
“你说,秦朗是不是跟顾盈盈在一起了”对面两人暧昧的动作,过度亲密的距离,邓啧啧啧的发出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跟秦朗不是兄弟吗”
“你不也跟顾盈盈是姐妹,好意思说吗同学”
张若琳听到他的话中有话,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同学!我跟你有这么熟吗,请您......离我远点”
“哎,你怎么还过河拆桥,刚才是谁说要统一战线的”
“我那是为了盈盈,而且刚才是刚才的我,现在是现在的我,刚才的我说的话已经成为过去式,所以现在……关我屁事。”张若琳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说。
邓灿瞪大双眼,不相信这话竟然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他在一旁指着张若琳,嘴里吐出的你说了好几遍都没说出什么。
“有话就赶紧说,别妞妞捏捏的,你吵到我耳朵了”
我擦!现在的女生都是这么不好惹的吗!
自古女子难养也!我好男不跟女斗。邓灿把椅子往旁边挪开一点距离,他怕他们两会干起来。
但是他这好心的举动在对方眼里却不是这么理解的。
“幼稚”
邓灿真的觉得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说谁幼稚呢”
“某人呗,说两句就跟小学生一样,急着划三八线”
“真不好意思,某人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不玩小学生那一套”
“……”两人僵持着,张若琳也不说话,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两人都不知道激战多少遍了,大概不死也残吧!
之前秦朗问他们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不信;但是,现在他信了,不过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见不钟情,两者大概也就一个意思,邓灿在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生专门来气他的,真是看哪都不对眼。
真是冤家,我呸,口误,什么家都不是。
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到邓灿的头上,这张纸就撞到了正在爆发中的火山一般,一碰成灰。
谁特么没公德心,都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有点道德。
傻子,小声点。
邓灿打开字条,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秦朗写的。
秦朗用手指了他和张若琳,无声的问他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能说我被一个女生给欺负了,史上第一惨一男的。但是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生,这种事我是不会说的。
在秦朗看来,此时他舍友,他的兄弟正对他“龇牙咧嘴”“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窝,一个不注意怎么陈南的优点都被你学去了。
秦朗脸上一脸问号,邓灿见秦朗不明白,干脆直接写在纸上给他重新扔过去。
“他说什么”秦朗问旁边的顾盈盈,他知道顾盈盈看得懂。
顾盈盈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咬着下嘴唇,右手在草稿纸上画着辅助线,但是秦朗一眼看过去,那条辅助线是错的,以顾盈盈的实力,不可能没发现这种错误,他在一旁一直盯着顾盈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