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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色玫瑰

西门市人民医院。

西门雪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在她身边,是那个姓李的青年。青年的眼中,充满了阴冷。

“雪儿,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你刚刚受了惊吓,乖乖回去休息吧。”青年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只是,这种温柔有些刻意,显得格外虚伪。

西门雪柳眉一挑,冷声说道:“李宏伟,我们很熟吗?谁允许你叫我雪儿的?请叫我西门雪!”

李宏伟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雪儿,别忘了,我刚刚救了你。还有,我们小的时候玩过家家,都是扮演夫妻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是不是该更进一步?”

“你胡说!”

西门雪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气鼓鼓的模样,转过脸不看李宏伟。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目光中充满了焦急。

咔——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慢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有些怪异。

西门雪急忙走过去,焦急地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

“什么?手术没有成功?那他……”西门雪的眼中,顿时湿润了。

医生急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手术很成功。这种小外科手术,根本难不倒我。只是……”

“只是什么?”西门雪忽闪着大眼睛。

医生深吸一口气,用极为郑重的语气,说道:“实际上,在手术之前,患者已经醒了。他向我要求,不使用麻醉药进行手术。”

“什么?”西门雪满脸惊诧。

这种手术,需要切开伤口,取出子弹,消毒缝合。那种痛苦,普通人根本不能忍受。怎么会有人不想用麻醉药?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患者表示,这种手术的麻醉需要在脊柱注射药物,会对运动神经产生不良影响。一旦使用麻药,至少三天无法下床。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注射麻药。我尊重他的意见,没有使用麻醉药进行了手术。”

听到这里,李宏伟鼻子一哼,说道:“装13!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手术中疼昏过去了?”

医生深吸一口气,用极为喟叹的语气,说道:“自始至终,这个少年一直很镇定,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反而在安慰我,叫我不用紧张。不使用麻药的手术,我之前也做过,但患者都是一些特种军人,并且也没有像这个少年一样的镇定。这个少年,简直是个怪物。”

西门雪与李宏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骇。

几秒之后,西门雪回过神来,问道:“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医生再次摇了摇头。

“他已经从侧门走了。他说急着买黑色玫瑰蛋糕给母亲过生日,所以先走了。他还说,手术费先欠着,以后会还的。”

“走了?”西门雪满脸诧异。但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快速冲进手术室,从侧面冲入走廊,去寻找那个身影。

走廊之中空空荡荡,那个少年早已离去。

“忍痛不使用麻药,提前离开手术室,只是为了给母亲过生日吗?”西门雪喃喃自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此时此刻,齐浩正在熟悉的街道上,奔跑。

缓慢而有节奏的奔跑,强忍着疼痛!

速度再快一分,刚刚缝合的伤口将会裂开。速度再慢一分,那个蛋糕店就会关门了。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齐浩提前离开医院,就是为了给母亲买一个叫做“黑色玫瑰”的生日蛋糕。

“黑色玫瑰”是这家蛋糕店的招牌蛋糕,每天只做一个,不接受预订。

在齐浩记忆中,每次经过这家蛋糕店,母亲都会不经意地看一眼“黑色玫瑰”。齐浩猜测,母亲很想吃这个蛋糕。

然而,2899元的价格,以母亲微薄的工资,根本无力承担这样的奢侈品。

齐浩利用双休日时间,发了三个月的传单,终于赚够了黑色玫瑰的钱。

如果说,当时穿越去异界,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买上“黑色玫瑰”,送给相依为命的母亲。

而现在,穿越归来,齐浩要弥补这个遗憾。

十年的遗憾!

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齐浩终于来到了蛋糕店。庆幸的是,蛋糕店还没有关门。

齐浩的目光,迅速望向了橱窗的位置,“黑色玫瑰”还没有售出。

太棒了!

心中大喜,齐浩快步走了进去,从口袋中拿出银行卡,递给了售货员。

“我要今天的黑色玫瑰!”

没想到,售货员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黑色玫瑰刚刚预订了出去。”

齐浩急忙问道:“黑色玫瑰不是不接受预订吗?那个,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母亲过生日,我有急用……”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店长的妹妹预订的,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看着售货员脸上歉意的笑容,齐浩的心仿佛沉入谷底。

齐浩早就听说,这家店的店长身份很不一般。店长的妹妹,肯定也是一个大人物。

也就是说,今天这个蛋糕,他无法得到了。

齐浩再次看了一眼橱窗中的“黑色玫瑰”,强行按捺下抢夺的冲动。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往家走去。

齐浩的心情极差,连伤口的疼痛,也仿佛毫不在乎了。

半个小时后,齐浩进入一条脏乱的小巷子。一个破旧的小楼,出现在眼前。他忍着剧痛,慢慢爬上五楼,从口袋中摸索出了一把锈铁钥匙。

齐浩开门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整整十年,齐浩都没有回家,没有见自己的母亲。而现在,打开这扇门,他就回家了!

家!

多么熟悉而温馨的字眼。

曾经最普通最平常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一种奢侈的幸福。

齐浩有些想哭,他慢慢转动钥匙,然后猛地推开门。

齐浩眼睛一颤!

不足六十平的小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正前方,母亲头上戴着生日帽子,满脸笑容。在母亲面前,有一个熟悉的生日蛋糕。

黑色玫瑰!

“惊喜吧?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

齐浩这才发现,西门雪居然站在母亲身边,满脸得意。

原来,西门雪预订了黑色玫瑰,来给自己母亲过生日。岂不是说,她是黑色玫瑰店长的妹妹?

这一刻,齐浩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感激道:“谢谢!真的,谢谢!”

西门雪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这算什么啊?跟你做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齐浩做了什么事?”齐母满脸好奇,感兴趣地问道。

“那个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哦,今天……”西门雪伸出纤细嫩白的小手,大声比划着。

齐浩急忙用眼神示意,说道:“那件事,还有医院的事情,不准说!”

“什么?关乎人命的大事?医院?”

齐母的眼珠,瞬间瞪大。她猛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西门雪。齐母的目光,重点看着西门雪初具规模的胸脯,以及俏丽的屁股,然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接着,齐母用极为郑重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本来不想多管。但是,姑娘啊,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千万不能打掉!你放心,我一定让齐浩负责!”

西门雪的俏脸,瞬间羞红。

齐浩一拍脑袋,想要晕死过去。

自己母亲的想象力,简直太强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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