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今天没有随尊主看到那台机器,没有亲眼见证它穿越时空的功能,也许我这辈子都无从知晓,当年那个对我有恩情的人究竟是谁?他从哪里来?也想不通为什么随着时间流转岁月更迭,他对我说过的话会一一应验!”
张南星紧紧攥着胸前的吊坠,颤动中夹杂着敬畏的低沉的声音在闷热潮湿的溶洞里回荡折返,直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当年那个人就是尊主!”
洞内的人工照明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闪烁,灯下的其余人脸色灯光明灭不定,汗水析出的盐渍在脸上折射出奇异的光亮。
此刻的他们仿佛都忘记了洞内的闷热和潮湿,认真地听张南星讲述一件版本不一样、却又似曾相识的故事。
“尊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并且告诉我会成为一名医生,一名好医生,还说2008年国家会举办奥运会,2020年人类会经历一场剧变……”
豆粒大的汗珠凝聚成型,从张南星雪染的双鬓缓缓滑下,却没有再顺着他的侧脸滴落,而是在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上蔓延、延伸。
人不能不服老,张南星心想。
转眼间四十年都过去了,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如今都到了可以做年轻小伙子祖父的年纪。
张南星忽然想起藏在暗色长袍下的那个挺拔身姿,暗自猜测尊主他现在是什么年纪,当年遇到自己时又是多大?
“先等等,我打断一下!”
被众人认定年纪不大的小胖子举起右手,捂着肿起的左脸,口齿不清地对张南星道:“尊主回……回到过去改变了你的人生,这如果当成故事听还是蛮有意思的,但非要说这是您的过往经历,那就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逻辑上也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说?”张南星问道。
肿起的左脸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流出口涎,小胖子吸溜一声,托着腮说道:“很简单,目的!”
“假如尊主可以回到过去,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选择改变你的过去,您说在场的八个人包括我在内都和尊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是说我们现在所经历的都是被尊主改变过的人生?可问题出就出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单单是河丘?”
“全国各地城市那么多,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又那么多,为什么尊主选择你们,为什么你们又都恰巧全部在河丘?如果尊主是在为一些大事作准备,那他的格局未免太小了一点,这些都让人难以信服,你们说对吧?”
小胖子认为自己分析得有理有据,此话一出应该会不少人响应自己的观点,但令他诧异的是,等他说完之后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其他人的赞同或是反驳的声音。
小胖子抬头看向众人,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六人脸色皆是变幻不定,面露质疑恍惚不定,抿紧嘴唇闭口不言,就连八人中唯一的女性,屁股仿佛都变得没有自己左脸圆润了。总之,在场的其他六个人再没有一个像刚才那么淡定的。
小胖子见此心中一凛,难道真如张南星所说,这些人都在过去遇到过尊主,真的被尊主改变了原来的人生轨迹,变得更加出彩?
洞内除了几处裂缝中热气在不停发出滋滋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让气氛显得更加凝重沉寂。
张南星看了一眼其余几人阴晴不定却面露犹豫的的神色,心中大致明了他们心中所想,沉声道:“现在你们应该明白我要折返回去的原因,我只是不愿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
“而且……在此之前我得纠正一点,”张南星冲着小胖子说道:“你话里有个地方不太严谨!”
小胖子捂着左脸不说话,面部表情却很生动,每块抖动的肥肉仿佛都在说:哪里不严谨?
张南星看了一眼其他人,缓缓道:“你刚才说尊主曾经使用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但这话不太准确,因为你并不知道尊主回到过去是在什么时间,也许正如你所说,回到过去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也有可能现在尊主还没有回到过去……”
张南星目光灼灼,激昂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也许他现在还在观察,观察我们的表现,观察我们值不值得他回到过去改变命运,他还没有考虑好选择哪些人!”
张南星目光扫过众人,见其余几人神情变了再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对尊主的敬畏也不再浮于表面,而是开始扎根心底。
看到这一切,张南星松开了被手汗浸湿的吊坠,同时欣慰地松了一口气,他的目的达到了。
张南星面露虔诚道:“我们都是被尊主选中的人,也是受过尊主恩惠的人,我们必须学会感恩,牢记尊主在过去对我们的嘱咐和期望,更何况尊主只要再次回到过去,就可以轻易收回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
说完回头又冲着小胖子道:“黄家小兄弟,虽然你是代替你爷爷参加这次聚会,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晓,你们家族的商业传奇绝不是仅靠黄老爷子一个人就能做到,不信你回去以后可以问问你爷爷,当年第一桶金究竟是怎么来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张南星看着小胖子,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信奉的是什么神?”
“或者说,你认为什么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