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安阳告别了闺蜜莫欣,自己的人事调动书也跟着下来了。
——“喂,安阳,公司下达通知了,关于你的人事调动。”刘洋打来了电话。
“我收到信息了。”安阳语气有些平淡。
她被分到了后勤部。
——“没事,别担心,我相信你还会在回来的,我支持你。”
安阳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次噩梦,但总比自己永远在噩梦中生活来的好一些。
对于后勤部的调动,她欣然接受,虽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决定迈向前方。
“明天公司见吧,先挂了。”安阳挂断了电话。
六月末,七月初,阵雨时有时无。
哄哄的闷雷,总会带来一场磅礴的雨。
安阳望着空空的房间,听着淅沥沥的雨水,一股愁绪扑面而来。
自从上次喝得迷糊大醉后,她基本上是不愿再碰酒了。
酒精真的能催生幻觉吗?自己遇到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常常思考着这些问题。
但很快,她看着在一旁活泼乱跳的白毛,这些莫须有似的问题也马上就被打消了。
是啊,活蹦乱跳的猫,又怎么会是人呢,一定是自己喝多了酒罢了。
雨还在下着。
屋内的空气有些闷热。
“叮咚”——
门铃响了,门外有人声。
“你好,有人吗,你的快递!”
快递?
安阳有些疑惑:自己最近好像并没有买过什么东西。
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个胖胖的、穿着快递服的男子。
“是我的快递吗?”安阳问。
“是这里,没有错。”快递员回道。
还没等安阳确认收件人时,眼前的快递员就已经将一个大大的包袱塞到了她的手中。
安阳拿着包袱,看了看信息。
确实是公寓地址,但发出地址来自一个让她感到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仙恒山。
仙恒山?
安阳看到这三个字,有些吃惊。
“仙恒山来的包袱?这是给我的吗?这上面好像没有属名收件人……”安阳翻动着包袱继续说着。
但眼前的快递员已经没了踪影。
“人呢?”
安阳看着怀中足足有她四分之一大小的包袱,陷入了沉思。
包裹不重,甚至可以说比她的摄像包还要轻。
这包袱里会是什么呢?
仙恒山寄来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土特产?美食?
安阳的思绪飞舞万千。
她抱着包袱慢慢地进了屋内,关了门,小心地将它放在了客厅桌上。
要不问一下莫欣?安阳思索着。
她掏出了手机,打了莫欣的电话。
嘟、嘟、嘟……
许久,没人接。
估计在忙吧。算了,直接拆开看看好了,安阳下定了主意。
她拿来了剪刀,剪开了包袱上的封条。
打开包袱,一股淡淡的花香,吹拂进鼻尖。
里面是一团用旧报纸包裹的东西。
这味道,好香,却不浓郁,莫非是仙恒山的土特产?
一股淡淡的花香,让安阳的心也跟着沉静与沉醉。
随着将包裹的报纸层层打开,香气也越发得浓郁。
已经不是之前的淡雅味道,而是一股浓厚浓厚的陈香。
像是同时烧了几十盘的檀香,有些熏熏的、醉醉的,让你窒息似的沉沦。
这浓郁的气息也很快吸引了正在一旁玩闹的白毛。
他寻香望去,发现了桌上的包袱。
这味道,不好,这是仙恒山的“落尘缘”!
落尘花一落,凡香皆入缘中,是死是生,一切皆如落尘。
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害她!
白毛立刻跳到了桌上,一口叼走了“落尘缘”。
此花绝不能留着这里!
他叼着花直接冲到了阳台,雨水淋满了他的毛发。
落尘花喜温怕雨,唯有将它在雨中浸泡片刻,才能消减它的毒性。
这是一种毒花,在白毛的记忆里,这种花早在他出生时便已存在。
他的族人,乃至他的老大都告诉过他:
“此花名为落尘缘,是为情花,情花有毒,视为情毒。若中毒过剩,便有丧命之苦。”
仙恒山毒虫花草无数,而这种慢性类的毒草,为此一种。
只要中毒,便会饱受情毒折磨。
白毛看着落淋的花朵,紧张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将“落尘缘”放在阳台上后,又回到了客厅。
而坐在椅子上的安阳,已经趴倒在了桌上,鼻尖的香味还在若有若无地弥漫着。
白毛重新跳到了桌上,拿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安阳。
安阳看上去有些迷迷糊糊。
白毛叹了一口气:应该只是晕倒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确保安阳无事,他整个就趴在了桌上,静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自己会担心这个蠢女人呢?她的事我为什么要管?
自己的心又为什么会跳动得如此厉害?
白毛不是很理解自己的行动。
他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自己却好像并没有找到明确的答案。
房间里的余香,淡淡地飘散着空气中……
白毛趴在安阳的身前,慢慢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阳醒了过来。
望着身前睡着的白毛,和一只空空荡荡的大包袱,一缕不知所措感油然而生。
白毛怎么在桌上?
为什么仙恒山会送来一束花?
是谁送的?
这种种的疑惑让她再次看向了包裹的具体信息。
收件地址写的十分详细,并且是公寓的地址,没有错。
但发出地址却只留下了三个字——仙恒山,既没有寄件人也收件人。
唯独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莫欣的。
是另一个人的。
难道是寄出者的?
这一发现让安阳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可转念一想。
不对,除了刘洋、莫欣和父母,自己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公寓的详细地址。
既然自己没有买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寄快递给自己?
莫欣就更不可能了,她对特别浓郁的花,很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绝对讨厌的地步。
不被她扔了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从大老远买一束如此香的花寄到公寓。
安阳陷入了沉思。
仙恒山?
为什么自己对它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了吗?为什么我的心会跳得如此猛烈?我到底该不该打电话呢?